写作丨刻画小说人物时该注意什么
(一)小说中的人物和真实人物不同。他是作者虚构的,而这种虚构的人物来自小说作 者的心灵之中,是融有作者的血肉、灵魂、性格、气质的'臆造'的人物。小说中的人物生 活在小说的国度里,这个国度是一个叙述者与创造者合而为一的世界。英国小说家福斯特在 《小说面面观》中指出:小说人物在人生中的五项主要活动--出生、饮食、睡眠、爱情和 死亡等方面,都有不同于真实人物的特点。只要他了解他们透彻入理,只要他们是他的创作 物,他就有权要怎么写就怎么写。这就说明:小说人物由于是作者展开想象、通过虚构创造 的,因此他不同于生活中的真实人物。学习小说写作,不能不首先明白这个问题。
(二)小说人物与作者自我之间是一种既矛盾又统一的关系。莫泊桑在《谈小说创作》中告 诉我们:作者写的不管是什么人物,'我们所表现的终究是我们自己','我们要使人物各各 不同,就只有改变他们的年龄、性别、社会地位和我们'自我'的生活情况,这'自我'是 大自然用不可越逾的器官限制所形成的。''要使读者在我们用来隐藏'自我'的各种面具下 不能把这'自我'辨认出来,这才是巧妙的手法。'
同时,莫泊桑又指出:我们作者'如果对人物进行了充分的观察,我们就难免相当准确地确 定他们的性格,以便能预见他们在各种不同情况下的行动方式,如果我们能够说:'一个具 有这样性格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会做出这样的事',但决不能由此得出这样的结论:我们 能够一个个地确定人物自己的非我们所有的思想中的一切最隐蔽的活动,那些与我们不同的 本能所产生的一切神秘的希求,他那器官、神经、血液、肌肤和与我们特殊的体质所决定的 暧昧的冲动。'这就是说:作者根据自己的艺术构思塑造着人物,但人物却对作者保持着相 对的独立性;作者三番五次地进行艺术构思,修改自己的人物性格,要人物活起来站起来, 是典型又是个性;人物性格一旦形成,一旦活起来站起来,他就要顽强地按照他的社会地位、 生活环境、思想性格、个人气质来思考,说话,做事,行动,抒发内心情绪。这时候,他常 常要跟他的作者发生争执,提醒作者应该怎样描写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作者的笔就只好顺 着人物自身的行动进行写作。当然,这种情况是只有在进行认真、深刻的艺术构思后才会出 现,草率从事是写不出真正的小说人物的。
(三)小说人物的个性特征需要通过真实的细节描写体现出来。在小说写作中,细节描 写对人物的个性化具有头等重要的意义。真实的典型的细节首先是行动方面的,也可以是语 言方面的,或者是心理活动方面的,以及其它方面的。作家刘真从创作中体会到:'作品中 的细节,就象活人身上的细胞,是艺术作品的灵魂,所谓作品的高度,深度,是由它的细部 来决定的。''一个细节很难构成一篇小说,可它常常是一篇小说的引线或基础。'(《首先要 攻下的难关》)
学习小说写作,一定要下功夫寻找这样的细节--看似无所谓却有重要意义的细节。因 为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正是由许多适当而具有力的典型细节来完成的。唯有把许多有典 型意义的细节有机地贯串起来,组织起来,才能达到从典型环境中描写典型性格的目的。
另外,有的作者还常常通过写人物小传分析人物性格。这种人物小传对作者掌握人物性 格有一定帮助,初学者也可在习作小说时采用。
构思故事,安排情节
故事是小说的基本面,没有故事就没有小说。这是所有小说都具有的最高要素。' (爱·摩·福斯特《小说面面观》)'小说家的技巧首先在于会说故事。'(伊莉沙白·鲍温《小 说家的技巧》)
故事是什么呢?'故事是一些按时间顺序排列的事件的叙述--早餐后中餐,星期一后 是星期二,死亡后腐烂等等。就故事在小说中的地位而言,它只有一个优点:使读者想要知 道下一步将发生什么。……故事虽是最低下和最简陋的文学肌体,却是小说这种非常复杂肌 体中的最高因素。'(爱·摩·福斯特《小说面面观》第22页)
然而,初学写作者必须了解,小说的故事和一般意义上的故事是有很大区别的。小说的 故事都是虚构的,但是这种虚构--臆造由于作者充分发挥了想象,并进行了巧妙的组织, 读者会觉得比现实生活中的事件还要真实可信。当然,发挥想象构思故事绝对不是毫无根据 地胡思乱想,胡编瞎造,而是以现实生活中的矛盾冲突作 为构成作品情节的基础,从错综复杂的矛盾冲突和形形色色的生活事件中,选取最能展示人 物性格的事件,经过提炼的加工改造的功夫,构成富有表现力的情节。这种提炼的加工改造, 就是情节典型化的过程。它告诉我们:根据提炼出的主题,从人物性格出发虚构故事情节, 这是小说构思的基本原则。学习写作小说必须懂得情节及其与故事的区别。情节是什么?高尔基认为,'文学的第三个 要素是情节,即人物之间的联系、矛盾、屿、反感和一般的相互关系,--各种不同的性格、 典型成长和构成的历史。'(《和青年作家的谈话》)也就是说,情节是环绕着人物性格以及人 物之间的相互关系所展开的一系列的生活事件。爱·摩·福斯特指出:'情节是小说中较高 级的一面','情节是小说的逻辑面','情节同样要叙述事件,只不过特别强调因果关系罢 了。'(《小说面面观》)
传统小说的情节一般包括破题、开端、发展、高潮和结局等五个环节。当代小说的情节安排 已经不受这些环节的限制,如有的没有破题,直接写开端;有的可在高潮中暗示结局。
在写作时,情节通常是由场面和线索构成的。场面,指小说中被处理在某一时间、某一 地点的具体的矛盾冲突--人物之间的关系,它是比事件更为具体的生活画面。线索,指把 人物活动贯穿起来完成情节发展的事物或事件。短篇小说多为一根情节线索,也有两根的, 一是主线,一是次线;一是明线,一是暗线。安排故事和情节需要使用'大纲'。一般来说,'大纲'包括:1、主要人物表;2、故事 要点;3、重要场面;4、作品主题;5、篇章结构。这样的'备忘录'式的大纲,虽然在实 际写作时会有修改,但是它比没有大纲要好得多,尤其对初学写作小说的人更为重要。六、精于首尾,善于叙述 一篇好的故事包含三个要素:一是必须简单;二是能引起读者广泛的兴趣;三是要有一 个好的开头。所谓好的开头,不仅仅是个结构的问题,实际上是小说如何截取生活片断、恰 当地'切入'的问题,是小说的总体构思的问题。好的开头必须直截了当,引进人物,展开 故事。至于结尾,在短篇小说写作中同样重要。这是因为好的结尾可以提高和深化作品的的思 想意义、加强作品的感染力和艺术效果。优秀短篇小说的结尾,或给人以人生哲理的思索, 或给人以希望和鼓舞,或使人掩卷深思…… 对于整个作品的叙述的技巧--写的技巧,同样要给予足够的重视。王蒙指出:'构思得差 不多了,靠写。写,不仅仅是把想好的东西记录下来。固定下来,写,是创造的最重要的阶 段。正是在写的过程中,你的思维活动、感情活动、内心活动才空前活跃起来。' 那末,怎样来叙写?可以像写章回体小说那样去叙写,也可以像书信那样去叙写;可以连贯 性地叙写,也可以间断性地叙写……应该看到,短篇小说的叙写是十分自由的。
叙写中的时间如何安排是个技巧问题,这是因为:'时间是小说的一个重要组成部 分。……时间同故事和人物具有同等的重要的地位。'(伊莉莎白·鲍温《小说家的技巧》)
构思注意
(一)'小说家的时钟':讲故事的要则之一是能同时天南海北,无所不知地讲,不但精 通历史,通晓当今,还能洞察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在作者的叙述中,所有已知的和预期的 时间都集中在即刻发生的事件上。在这个过程中,'小说家的时钟'同时报出不同的时间。这种时间说明:无论故事起初是怎样构思的,叙述总是象花筒似地把各个时间牵连在一 起。最简单的叙述就是将各种感觉、回忆和推测的过程混为一体。小说作者安排故事的方法之一就是他可以调整各事件所占的时间比例。一个重要的事件 可以写得比它实际发生的过程更长一些;而漫长的历史用一段文字就可以概括叙述出来。这 种叙述的灵活性正是小说作者使用的主要手段之一:用时间比例来表明每一事件的相对重要 性。从某个角度上看,小说家在写作时可以象一把扇子似地把时间打开或者折拢。既然每一 篇故事根据自己的轻重缓急都需要一种特殊的计算时间的方法,那么作者如何计算时间就是 非常重要的。
(二)时间生活和价值生活:在叙写中,小说作者为了表达的需要有时把时钟拨快,有 时把时钟拨慢,有时把指针倒回或拨前,但是,没有一个作者能全然不顾时间的顺序。福斯 特在《小说面面观》中说:'在小说中,对时间的忠诚极为必要,没有任何小说可以摆脱它。' 这是因为,'日常生活同样的充满了时间性……不管什么样的日常生活,实际上都是由两种 生活合成的--时间生活和价值生活--而我们的行为也显示出一种双重的忠诚。'我只看 了她五分钟,但那是值得的。'这个简单的句子里就含有这种双重的忠诚。故事是叙述时间 生活的,但在小说中--如果是好小说--则必须包含价值生活。'所以,叙写故事不能忽 略自然的时间生活,但是更要注意社会的价值生活,必须匠心经营,写好价值生活。
(三)微观叙述和宏观叙述:小说的叙写应使读者有历史感。为此,小说作者在把自己 的故事安排在一个特定的时间范围内的同时,他就应对历史负起责任。这就是说,小说场景 的每一个细节,对话中的每一个片断以及书中人物的每一个行动都必须合乎小说发生的时代 背景。这样,在写作中就有了微观叙述和宏观叙述。所谓微观叙述,是指'按时序组织起来 的一连串事件';所谓宏观叙述,是指'历史的一个片断'。这两种叙述使得作者能够正确处 理'小说范畴里的时间安排和小说结构与历史前景间的关系。'(乔纳森·雷班《现代小说写 作技巧》)
(四)三项基本选择:在对待时间的安排上,作者通常有三项基本的选择:一是按'时 间一致'的原则来叙述,使小说里的事件在前后顺序上同阅读的顺序大致一样。二是用缩短 或概述时间的办法去叙述,在故事的开端或结局之间略去若干年月。这样,读者的阅读时间 和小说人物的行动时间是不一致的。三是用时序颠倒的方法 进行叙述,阅读时间和行动时间有时一致又有时不一致。
(五)叙述时间的距离:时间在小说里除了起着'导演'的作用之外,又起着引起'悬念' 的作用。'在一本我们称为严肃的小说中,我们同样也感到,或者应该感到时钟一小时又一 小时地在轰响,日历一页又一页地掀过去。此外,时间还把读者牢牢地系在宏大的'现在' --如果你愿意的话,叫它场景也未尝不可--,而这些'现在'是由一些中间性的情节连 系起来的。我们可以在时间上前后移动,但是现在这一时刻必须牢牢地抓住我们。'(伊莉莎 白·鲍温《小说家的技巧》)紫色是波长最短的可见光波。紫色是非知觉的色,它美丽而又神秘,给人深刻的印象,它既富有威胁性,又富有鼓舞性。紫色是象征虔诚的色相,当光明与理解照亮了蒙昧的虔诚之色时,优美可爱的晕色就会使人心醉!
用紫色表现孤独与献身,用紫红色表现神圣的爱与精神的统辖领域,这就是紫色带来的表现价值。
紫色处于冷暖之间游离不定的状态,加上它的低明度性质,构成了这一色彩心理上的消极感。与黄色不同,紫色不能容纳许多色彩,但它可以容纳许多淡化的层次,一个暗的纯紫色只要加入少量的白色,就会成为一种十分优美、柔和的色彩。随着白色的不断加入,产生出许多层次的淡紫色,而每一层次的淡紫色,都显得那样柔美、动人。
对人物了解越深,人物就塑造得越好,故事也就越有力量。
——罗斯兰·雷克
我办公室的公告牌上,贴着许多标有警句的小纸片,其中有句格言是:“这就是我们让事情发生的方法。”
人物和故事关系紧密,二者不可分:给定了人物,就有了故事。故事来源于何处?来源于人物。
人物从何而来?他们是逐渐地产生的,从记忆、观察和想象中积累而来。一些很容易,另一些很困难。
我的小说《朋友之间》是从视觉图像展开的。一开始,我只知道人物是女性。她逐渐成为这样一个角色:50多岁,独身,是一家小杂志的秘书和接待员。她保守、自负、孤独,从不寻求他人帮助。她曾受过惊吓,有超乎寻常的想象力和骇人的幻觉。下面这几行在最后定稿时出现在第132页,写的是艾米丽的危机。
艾米丽一动不动地站在市中心的小径上,死死地盯着路面上的一团东西,路面又湿又滑,路尽头的街灯发出幽暗的光。灯火照射不到的地方,有个老人卷曲着双腿,缩成一团,双眼紧闭,像个摇篮中熟睡的婴儿。他的右颊紧贴着人行道,灰白的头发钢针般直立着,左手拿着只空酒瓶。他盖了一件灰色的旧大衣,露出白色的衬衣领,脚上穿了双小靴踏。艾米丽慢慢转过身去,双手握紧小包,轻轻地叹了口气,轻得几乎难以察觉,往回走去……每至深夜,如果她在市中心的小径上瞥见什么活动的、半藏半露的东西,她都不会径直走过去。她不理解是什么支配她来到这里。她忆起一种飘乎的感觉,觉得自己是隐形人,或者,至少别人看不见她。
更准确地说,由于描绘胡同里的情景,我开始塑造人物。
另一个是难于找寻的人物,是我神秘系列小说中的加拿大皇家武装警察队的一位警卫。也许,正是因为太难得到他,我才特别喜爱他。
开初,我并不知道我的第四部作品《嫌疑犯》会成为一部神秘小说,这个故事的开头是一个接一个的八旬老人被谋杀。由于情节需要,我需要一位警察,于是我根据性格、年龄、婚姻状况设计了他。但我绞尽脑汁,也不能让他真实动人。我多少有些绝望,甚至想把他从书中剔除。可他几乎无处不在:葬礼上,杂货店里,结识各种各样的人,希望他获得生命。但毫无用处,所有的尝试都是失败的,他仍然僵硬,别扭,全然不可信。直到一天早晨,我递给他一套修剪工具,把他赶到植物太过繁茂的后院去修剪绿色植物。天晓得是怎么回事,他竟变得真实可信起来。
《一月的冷雨》是惟—一部不是从视觉开始的小说,可是中心人物有些模糊不清。我对缺少良知的人感到奇怪,他们不能区分善与恶,他们的生活肯定复杂而危险。由于他们不懂得愧疚,因而也是危险分子。一些心理学家认为这是由于他们大脑中的化学物质不平衡造成的,是心理失常。我以为很对。
起先受书本的影响,我只写些男性反社会人物。后来我觉得女性社会工作者会更为有趣,女性社会工作者需要有更强的控制愤怒的能力。但我丝毫没有这方面的情感体验。我回忆自己的童年,寻找关于道德的冲突。接着我以第一人称叙述,似乎自己已变成了他人,一个还不懂“道德”的孩子。
在我未成年的时候,一天,我一时兴起,剪掉了我家猫背上的毛。记得那只猎(名叫玛特尔)当时又是尖叫又是哀嚎,从我的手中拼命挣脱开来,夺门而去,从此不见踪影(我母亲曾用很肯定的口气告诉我,尽管玛特尔躲了我好几天,但不会跑得太远)。当我突然悟到,我做的事为一个生物带来了巨痛,而我并没有权利这么做的时候,那种震惊与反悔至今记忆犹新。我把这件事改写成一个虚构的事件:猫尖叫着,在燃烧的树叶中来回猛冲,终于冲出了火焰。它浑身冒着烟,飞也似地跑了。主人公喝醉了酒似的穿过公园,逃之夭夭……
索尔的母亲瞪着索尔,一遍又一遍叫着她的名字,她不相信是索尔站在那里,女儿竟能作出这种事。
“你做什么了?”索尔的母亲问。
“我把玛特尔放到火里去了。”
“为什么?你怎么能做这样可怕的事情?”她盯着索尔,双手抓住钱包。钱包上有几道新的抓痕,索尔想,恐怕是玛特尔用它愚蠢的爪子干的。“我不知道。她惹我生气了。”
母亲转过身去,背朝着索尔,然后转过身来,眼睛又一次直瞪着她。“你听到它尖叫了吗?你知道它有多痛吗?”“可它不是我。”索尔说。
“可你刚才,刚才说,'我把玛特尔放到火里去了’。”
“没错,”索尔说,“但受伤的不是我。”
是索尔激发了这个故事。当她感到受了威胁,惟一可做的“正确”的事,就是在她的世界中重新建立秩序,别人付出的代价与她是不相干的。
危机、危险、恐惧和压抑我们都曾经历过一些,记忆里的东西总是能派上用场,这令人吃惊。不是事件本身,而是我们经历它的方式。 八岁时我曾被一只看门狗袭击过。它锁在仓库后面,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当我走向它时,它正在吃东西,那真是一个天大的错误。30年后,我写了一部小说《宠爱》,讲一位小姑娘被学校里一个同学殴打。我用到了“记忆”,那正来源于被狗袭击的感觉。 ……
她立在操场上,感到自己很渺小。鲜血缓慢地从她的鼻子里流出来。脑袋上的包破了,沾满灰尘,上面的头发凌乱不堪地扭结着……莎拉转过身去,直冲着人行道,开始一步步挪动双脚。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一定已经碎成了千百块,只是因为皮肤裹着,才没掉下来。她很感激自己的皮肤,如果她的身体在人行道上当众碎掉,那一定是件可怕的事情。
她挣扎着走上人行道,经过邻居的房子,就算她遇见了熟人,后来也什么都记不得了……
她走近自家的前门,希望穆莉尔知道该怎么对付这种情况。她知道,父亲晓得该怎么做,可他在上班,母亲也是。她伸出手,抓住门把,看见自己的手在发抖,全身都在发抖。她想,如果自己一直这么抖下去,皮肤一定会撑不住了。她打开门,尖叫起来。
如果你要塑造一个具体而详尽的人物,你一定会使用个人的记忆,还有你的想象,把人物放在你设置的环境中,让他面对别的人物,想象他们该如何反应。
就是这些受控的舞台冲突:人物与人物,人物与生活中的事件,给我的故事最好也是最出乎意料的结果,大家称之为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