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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教育在法国中小学教育中占有重要位置，本期聚焦法国如何通过“发现世界”课程培养学生的科学探索精神、全球认知能力、沟通能力、数学素养以及公民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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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今日，法国共孕育了69位诺贝尔奖得主，法国的科技和工业水平也处于世界前列，而这些成就的取得离不开科学教育。科学教育在法国中小学教育中占有重要位置，法国小学科学教育自1887年出现“科学课”后，一直不断发展变化。
1994年，法国著名物理学家、诺贝尔奖获得者乔治·夏尔帕提出在法国学校开展“动手做”科学教育计划，让所有儿童学习科学、接受科学；让儿童在操作中理解科学；让儿童在学习科学的过程中学会做人。
此后，法国在小学一二年级开设了“发现世界”课程，这是科学教育和“动手做”计划在教学层面的具体表现。
为什么要“发现世界”
法国的教学从学前到初中分为4个阶段，分别是：第一阶段——早期学习阶段（幼儿园大中小班）；第二阶段——基础学习阶段（小学一至三年级）；第三阶段——巩固阶段（小学四五年级和初中一年级）；第四阶段——深化阶段（初中二至四年级）。小学处于教学的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发现世界”课程开设在第二阶段，第二阶段的教学计划清晰地指出：学生在学校学习的目的是为了向世界提出疑问。科学教育首先要引导学生“质疑”世界并提出问题，然后“发现”世界并解决问题。
法国小学科学教育的具体目标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提升语言表达能力。对于小学生而言，运用语言进行交流和表达是非常重要的技能。在小学低年级所处的第二阶段，所有课程都为掌握语言服务，代表科学课的“发现世界”课程也不例外。“发现世界”课程通过各种形式展现自然现象，激发学生兴趣，给学生机会进行描述和比较，锻炼学生的口语和书面表达能力。在此基础上，学生理解并运用科学语言进行表达。
在“发现世界”课程的具体教学中，简单的实验、测量和计算活动充分利用了科学语言，学生围绕简单的物体、现象、经验等，通过语言、图表等进行描述和交流。同时，数学、科学和技术有利于科学语言的习得，科学语言为科学与技术问题的解决提供了可能性，包括处理和组织数据、阅读和交流结果、使用图表表现各种物体和自然现象、对重大科学问题展开辩论，如生物多样性的重要性和可持续发展的有关问题。
二是学习方法的习得和学会使用学习工具。法国所有科学课程都致力于帮助学生熟练掌握学习方法和技能，以提高学习效率，促进所有学生的成功。在“发现世界”课程中，学生熟悉了通信和信息技术，有助于他们提升信息素养，发展寻找信息、分享信息的能力和批判性思维。
三是公民意识和自我意识的塑造。通过“发现世界”课程的学习，学生学会尊重自己和他人，同时养成对环境和卫生负责的行为，学会从不同角度看待日常物品，形成批判性思维，从而开始获得公民意识。
四是认识自然和技术。“发现世界”课程涉及技术教育，包含引导学生探索及操作基础的电脑功能，操作基本的模组和简单的电子电路，通过对生命、物质、物体三个现实领域的精细观察，让学生了解和描述生物世界的某些特征和自然界的某些现象。
在教师的支持下，学生尝试进行实验，培养学生以知识为基础的理性态度，发展学生对环境、对他人负责任的行为。通过使用调查方法，教会学生使用不同的资源观察和描述现象，确定调查的步骤，建立因果关系。学习如何利用科学和技术知识进行设计、生产，同时学习道德和负责任的行为，并利用学到的知识解释人类活动对卫生和环境的影响。
五是认识人类世界和人类活动。“发现世界”课程引入了空间和时间概念，让小学生对空间和时间形成初步认识，学会确定方位和方向，运用几何图形标明地标，这些都有助于学生建立空间参考点。与之对应，时间参考点的建立有助于学生理解和学习连续性、继承性、前后性和同时性的概念，学生在限定的一段时间内找到一系列事件并意识到过去的事件与现在相隔多长时间。
重复的事件和对时间流逝的领悟使学生第一次对周期性产生认识，更确切地说，“发现世界”课程让人们在一个有组织的社会中逐步建立一种共同的文化成为可能，人们在特定的时间和空间中发展，对近处和远处的环境和空间及其主要功能展开研究，比较不同时空的人的一些生活方式，将之与历史和自然的选择联系起来，借此对历史和地理形成更深入的理解。
同时，数学、科学和技术教育也有助于发展空间和时间基准，使学生了解尺度，区分不同的时间框架，并将科学和技术发展置于历史、地理、经济或文化背景下。这种教学有助于将科学或技术问题与经济、社会、文化、环境和健康问题联系起来，有助于学生了解人类活动对环境的影响。
如何“发现世界”
“发现世界”课程始终贯穿两大主题——发现生命、物质和物体的世界，发现时间与空间。
发现生命、物质和物体的世界对于小学低年级学生来说是对科学的首次认识，涉及所有形式的物质，无论是否有生命，是否自然存在于环境中，是否经过改造或制造，这一环节的重点在于通过观察、实验和记忆发展和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严谨性、推理能力、研究兴趣、手工技能以及好奇心和创造力。所有学生在进行简单实验（探索、观察、操作、制作）的过程中进行对话，表述自己眼中的世界，以获得初步的科学知识和技术技能。
本文以“什么是物质”“怎么认识生物”主题教学涉及的知识点以及教学样例进行说明（见下表）。
“发现世界”培养了哪些能力
从出生开始，人们就已经开始认识和发现世界。在幼儿园里，孩子用自己的眼睛探索和观察周围的世界；在第二阶段，学生将学会以一种更精确、科学的方式发现世界。因此，“发现世界”课程的总体目标是：一方面使学生获得描述和理解周围世界所需要的知识，并发展他们的推理能力；另一方面帮助他们成为公民。
因此，“发现世界”课程培养了学生的多项能力，包括科学实践能力（在教师的协助下对调查过程进行练习实践：提出问题，进行观察，描述现象，展开推理，得出结论）；想象力和执行力（观察日常生活中的简单物体和人类活动的情况，想象并制造简单的物件和小型电路）；选择合适的工具和方法的能力（选择或使用适当的实验器材进行观察、测量、实验，轻拿轻放实验器材）；语言运用能力（使用法语进行口头和书面交流，培养学生运用语言的精确度，丰富学生的词汇量，阅读和理解插图中的文字，从文本或文献资源中提取需要的信息，以口头或各种书面形式，如注释、清单、图纸、表格等展现观察结果）；使用数字化工具的能力（研究、绘制简单的信息图表）；道德行为能力和责任心（通过基于知识的理性态度养成对环境和卫生的负责任行为，通过简单的个人或集体行为将对环境负责的理念付诸实践：废物和纸张的回收利用、水资源和能源的节约等）；在时间和空间中的自我定位能力（建立空间概念；在地理环境中找到自己、定位自己；使用并制造空间表征建立时间基准；记住一些时间的参照概念）。
值得一提的是，“发现世界”课程还与其他学科紧密联系，散发着学科融合贯通的理念。
“发现世界”课程首先与数学教学有关，学生被要求阅读板书，做读数和记分并进行测量。运用几何学概念，在制造技术物件时进行测量；使用时间和空间标记定位事件或地图上的位置。总之，“发现世界”课程是法国小学科学教育的重要表现，也是“动手做”计划的具体表现，从其预期培养的学生能力来看，表现出了STEM教育的多学科交融特点。
“发现世界”课程对语言运用能力的要求体现了科学学科的教育与作为母语的法语教学之间的有机联系：只有以法语为基础才有可能更深入地了解科学知识并发现世界，而学生在学习科学知识、进行科学研究的同时，提升了母语运用水平。
同理，对道德行为能力和责任心的要求体现了法国公民与道德教育对于学生的要求。“发现世界”课程和公民与道德教育的结合，使学生有机会在集体讨论中表达自己的想法，培养学生思考问题、探索世界的热情。进行科学研究的前提是不能违背伦理道德，道德教育与科学发展应当是相辅相成的；进行科学学习和研究的最高目标是成为国家需要的科技人才，公民教育的作用亦是让学生成为合格公民，科学教育与公民教育起到了互相促进的作用，让儿童在学习科学的过程中学会做人，同时儿童作为未来的公民，需要学会在民主氛围中生活。
（作者单位系北京师范大学国际与比较教育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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