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metown Central Plains
给在外打拼的家乡游子一个寄放心灵归宿的地方
乡土文学
作者 | 曾献铎/谢华
原创 | 乡土中原（ID：gh_06d145e3125e）
在古镇赊店，有一直接叫响所营专业，市场特色显明的牛行街。该街东西走向，从三皇庙街北口向西直通北兴隆街，长300米，宽6米（后因建木材公司一直把牛行街从西往东占到北斜街北口。现该街从三皇庙街北口向西到木材公司东墙外，仅存约长100米，宽4米）。
牛行街的牛行都信奉关公，讲究信誉，长期的信誉经营，都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和风格。他们通晓行情，公平成交，善于说合，能让购销双方心悦诚服，认为目前达成交易的价格，是最适宜的价格。牛经纪们还能针对双方的心理活动，开展灵活多样，有针对性的解释，开展投其所好的说合，既向购方介绍牛、马、骡的特色，优点，刺激其购买的欲望，向销方指出牛、马、骡的不足和缺陷，促使其下决心把牛、马、驴、骡出手。牛经纪们在价格的洽谈中是很有特色的，他们不象一般商品价格洽谈中直来直去，而是在衣服布袋中、袖筒中、帽子或任何遮档物底下，用手摸指头比划洽谈价格，具体是大母指是十，小母指是一，一大一小指就是十一，星指与大母指叉开是八，星指弯着是九，中指是七，大母指与星指捏着是六，一把指是五，下面四指是四，下边三个指分别为三、二、一（古时以银两计算）
这种比码子的价格洽谈偶尔间也会有差错的，传说古时牛行街有一叫史小个的经纪人，在与卖方洽谈中伸出了大拇指和小指，卖方人摸了指头后认为是两个大拇指（双十，古时应以银两计算）很高兴的接受并成交。
但在交付银两中双方只给了（十一），卖方顿时傻了脸，随即找到史小个，两人在衣服兜内又比划了一阵，史小个说：“当时我说这个数你说中”。
卖方人说：“这个数是中，可对方给的是这个数（指一大一小）”，史小个又说：“这个数对呀”，卖方人急啦，拉起史小个的手也不在兜内比划啦说：你明明给我的是“啊”，卖方人一看史小个的小指比正常人出奇的粗和其大拇指差不多，顿时垂头丧气的中蹲了下去。
史小个顿时也明白了个中原因，忙说：“兄弟不要这样，咱借一步说话，两人走到僻静处，史小个很策略的说明自己的小拇指头给自己带来的麻烦，并对双方分别进行引导、疏通，使双方都明白了事情原委，三方都互谅互让，由于此事最终卖方利益损伤较大，史小个私下对卖方表示，在一定的场合下，将给以卖方适当的弥补。
史小个通过此事后，在以后的经纪洽谈中都尽量的避免了别人对自己大拇指与小拇指的误会，更增加了别人对他的信任感和信誉感，史小个的牛行业务也越做越大。
人们常说：“买卖不同心”。在一般情况下，出卖牛、马的总是希望卖个好价钱，“越贵越不嫌贵”。而买牛、马的一方，总是要求物美价廉，“一个便宜三个争”。怎样才能使矛盾双方达成一致，互相接受，满意成交呢？这关键是看居间人的“说合”本领。
好的交易，经纪人员，在通过介绍、疏通，使成交实现以后，卖方感到是卖了个“顶庄价钱”，心满意足，买方又觉得是买到了物美价廉的牲口，不曾吃亏，欢天喜地。究竟采用什么“说合”办法，才能使买卖双方“皆大欢喜”呢？牛行街有一顺口溜“两情两愿，买卖乃见，看人定调，择其所好”。牛经纪们着重与四个方面的说合：
一是经纪人向买卖双方如实介绍成交牲口的具体情况和市场状态，讲清市场上这种牲口的多寡，余缺趋向，以及时令，季节将对其产生的影响，从而使买卖双方都感到目前正是买卖成交这一牲口的最佳时机。二是向买卖双方介绍成交牲口价格现状及可能出现的升降变化，让买卖双方都能认为目前达成交易的价格，是最适宜的价格水平。三是向买方介绍牲口的特色，优点，刺激其购买欲望；向卖方指出牲口的不足和缺陷，促使其下决心把牲口出手。四是针对双方的心理活动，开展灵活、多样，有针对性的解释，开展投其所好的说合（当然要实事求是，不能欺哄蒙骗）。牛行街的牛行户们在信誉经营的同时，并不局限于一买一卖的经纪业务，他们还会很适时的把业务范围拓宽，具体是：如一卖主因情况特殊，急需把牲口脱手，甚至压价甩卖也在所不惜，却一时找不到买主。某一买主又因特别急需，宁肯以较高价格来买某种牲口，却又找不见卖方。此时的牛行就筹措资金，把暂时没有买主而又急于脱手的牲口买进来，暂时存放，等待新的买主，这当然也主要得看牛行户们的业务能力和眼光的深浅，于赔赚有着极大的关系。这中间也有一种叫销后付款的（利润相对较低）。这种买卖办法在当时的行话叫“拾遗补缺”。牛行的生意火啦，直接带动了牛、马、驴、骡的有关副产品生意，最值得提及的是“脚裁炉”（现科琳大酒店对面）。人们从牛行街买了牛马出来直接到“脚裁炉”给牛马钉掌。当时“脚裁炉”内有四盘打铁炉，二十多名工人在里边忙碌打铁掌。外边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年青人，搬起牲口腿，弯曲着捺在一高约50公分的板凳上，手执锋利的裁茧刀将牲口蹄上的老茧子裁掉，钉上新掌。来这给牲口钉掌，时间长了，也形成一个规率，一般是上午从牛行街买牲口来钉掌的，下午多是外地到骡店街的马帮们，给骡马钉掌的。牛行街的经纪人们在其长期的经营中，总结了不少谋求和决窍，这都是他们在经营之中的行话，谚语，顺口溜。为农不养牛，土生地不熟。点灯离不了油，耕地离不了牛。由于生产力水平低下，耕牛是农业劳作的主要动力，是农民赖以生存的宝贝。指牛马饲养后可供使用的时间。牛大约长到三年左右，马长到四年左右，才可以役使驱用了。从牛的牙齿状况，来判断牛的年岁。牛在七岁时，牙齿还是方方正正，完好无损，到八岁时，就磨掉了棱角，成为圆形；到了九岁，就斑斑剥剥，不太完整，并有疤瘌出现了。从事牛的经营者可以从牙齿的方圆或疤瘌判明牛的年岁了。
从牲畜的毛色来判断其年岁大小，边牙口为六岁，正是役使的最好时机；到了七岁时，毛色仍还鲜艳纯青，富有色泽；到八岁时，使会间或出现白色的毛；九岁时，就是斑杂花白色了。这是讲挑选耕牛的四个要领。“一张皮”是指毛色整齐，光滑，纯正；“四只蹄”是指四条腿粗壮有力；“胸膛阔”和“屁股齐”则是精壮雄伟的特征，一句话，就是要腿蹄端正，骨架比例正常良好，毛色光滑美观。从牛的四条腿的摆布架式，来判断其是否粗壮有力。前边，为两条前腿之间乍开，中间能容下一个斗（古时的容量十升为一斗，即约1/3米的空隙；后边为两条后腿并拢，仅能扁着伸进一支手，这是健壮有力的标志，价格高，卖的快。先看四条腿，再看一张皮，上买一张皮，下买四只蹄，背要凹，肚要大。前高后凹，单犁独耙，鸟眼黑蹄鞭子尾，案板脊梁拉断犁。驼腰黄牛弓腰驴，腰长腿细，长到老也不成品，弯脚黄牛直脚猪。长猪短马称砣牛，长脖骡子长尾巴马，见了就买下，蹲蹄骡子扒蹄马
老牛难过寒冬关，春寒老牛颤，牛过惊蛰节，骨头硬似铁瘦牛劣马，难过寒食，赢牛劣马寒食下赢，即瘦弱：劣，就不好。瘦弱，体质很差的牲畜，很怕严寒，特别是冬春之交，极易造成死亡。寒食，就是清明前夕。牛行街人的经营谋略与决窍，是赊店古镇所蕴藏的深厚文化积淀，是赊店人的宝贵精神财富，是赊店人智慧的凝结，是赊店人的自豪和骄傲，他们以厚重的商埠文化，丰富的心灵，深刻的内涵，构筑了多彩的人生旅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