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地,这种农作物增收的有力保障逐渐被淘汰
“浇地”是关中方言,给庄稼地进行灌溉的意思。
陕西关中地区的浇地由来已久,2000多年前的秦王政元年(史料记载公元前246年),水工郑国始修“郑国渠”,关中地区的庄稼就有浇地的历史;国民党时期1922年,著名水利专家李仪祉在郑国渠基础上修建“泾惠渠”工程;毛主席时代1958年陕西农民再开始建设著名的“宝鸡峡”工程!数千年的浇地历史,丰腴的母亲河“汁液”被智慧的关中人利用得恰到好处。
建国不久,陕西人修建好的宝鸡峡水利工程,就是关中地区“旱涝保收”的命根子,“水利是农业的命脉”让每一位农民体会到了。我们村地处宝鸡峡东干渠二分支渠的最末端,渠道到了我们的地头就完了,因此曾经有过“抢水”浇地致人死亡的恶性事件,从另一个侧面说明,农民们当年对浇地产生的巨大效益是非常看好的!
当寒冬时节;当刮大风时;下大雨时;上游村子不愿意浇地的时候,我们村子因为地理位置的偏差,大家还是积极地去浇地,曾经有一句俗语“风大雨大,二分支的水大!”上世纪八十年代前,一亩地的水费也就是不到一块钱的样子,“冬灌”“春灌”“夏灌”农民们非常准时的,整修渠道、巡渠、浇地,非常少的浇地投入换来极为丰厚的回报。天气无论多么恶劣,农民们都不舍弃二分支渠水浇地的机会。
生产责任制后,土地私有化,宝鸡峡管理站的末端管理者也被“私有化”的节奏更改了,尽管宝鸡峡管理站的水价没有太多变化,而末端的变化应了一句“黑心不足蛇吞象”的规律制约,漫天要价的水费成为每个人眼见为实的事实。
山高皇帝远的二分支,水费高得超过农民们的产出,靠天吃饭的种地模式又一次返回到现实。进入新仟年不久,我给自己的油葵田浇地,由于邻居们玉米纷纷放弃浇地,我独自整修渠道、巡渠再自己浇地,完了水费高达平均一亩地300块钱,宝鸡峡末端管理者言之凿凿的讲:从“量水堰”到你家地头的水还得你掏钱;渗渠水也得你掏钱;谁知道整修渠道、巡渠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包揽了的!实在没有办法,我只好说,让我去宝鸡峡管理站咨询一下,这样的“天价水费”是否站住脚,浇完地没有等我换好衣服去宝鸡峡管理站,末端管理者就亲自登门,让我一亩地按八十块钱给就行了,并且再三叮嘱让我不能给别人说。
玉米苗非常的不耐旱,早就“拧绳绳”(玉米叶因为干旱蜷缩起来,关中方言形象地这样比喻),已经没有人掏高昂水费而愿意浇地的。我家比较耐旱的“油葵”因为每天午后“下晌”(叶子耷拉的方言叫法),那一年的油葵虽然勉强丰收,而高水费也让我心有余悸。
现在,关中农村的现实,自流灌溉的宝鸡峡因为高高在上的水费,被农民们几乎忘记,令人惋惜的是:就连宝鸡峡五支渠还没有进入阡东镇地界,就被毁掉了!可怜的二分支末端也是经年干涸!浇地,给农作物补充水分的行为,已经被高昂的水费给“干掉”了。
可惜,开国领袖毛主席的“水利化”,可惜当年热情高涨的农民们义务兴修的水利设施,在几十年后却因为黑心的不足,而被农民们放弃,尽管中央的政策非常的英明,“打虎拍蝇”,可老虎一个个打掉了,而一大群贪得无厌的苍蝇们却仍然在嘤嘤嗡嗡横冲直撞。
浇地,这种农作物增收的有力保障的逐渐淘汰,“靠天吃饭”耕作模式的再现,真的有为农业大国“打脸”的事实!
自流灌溉,曾经多么令人追捧的农业技术,沿用了数千年的农业技术,就这样被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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