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中国文物学会统计,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有超过1000万件中国文物流失到欧美地区、日本和东南亚地区,其中国家一、二级文物有100余万件。众多流失文物中,瓷器占比尤重。流失海外的瓷器,无论在质量还是数量上,都是令人惊叹的。有人认为,顶级的中国瓷器珍藏,都在欧洲的“老收藏”中。雍正珐琅彩万年宝象四方尊,海外回流
御承堂博物馆藏
2017年至2019年被山东潍坊博物馆(国家一级博物馆)借展
玫茵堂是欧洲最著名的瓷器收藏家族之一,其收藏被誉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瓷器收藏体系,这在于其华丽的整体阵容,几乎每一件玫茵堂藏器都称得上是百里挑一的精品,这才是收藏的高级境界。用仇国仕的话来说,“玫茵堂”珍藏的价值,不在于其是否刷新中国拍卖纪录,而是能对近年来涌入艺术品市场的新买家起到样板作用,可以让他们从来自欧洲的“老收藏”中,体验什么是顶级的中国瓷器珍藏。许多收藏家,对于“玫茵堂”的普遍印象是“玫茵堂收藏等级高,收藏的中国瓷器,尤为精美”。而玫茵堂一直非常低调,直至几年前,即便拍卖公司本身,也对玫茵堂主人的身份三缄其口,尊称他们为“玫茵堂主人”。“玫茵堂”坐落在瑞士苏黎世东南部一处名叫Meienberg的地方,从其谐音故叫“玫茵堂”。玫茵堂的英文名是The hall among rose beds,意为“玫瑰花丛中的殿堂”。它的主人是祖辈便居住于此的裕利和吉尔伯特兄弟。
“玫茵堂”第一次出现在中国瓷器收藏界的视野,还是2014年2.8亿港元成交的那只成化鸡缸杯。此后“玫茵堂”开始被国人广为关注,现在提起“玫茵堂”三个字对于瓷器收藏界已并不陌生,其藏品一出现,必然成为关注的焦点。
裕利兄弟出生于菲律宾,大约60年前,他们一起经营父亲留在马尼拉的一间小型贸易公司,如今裕利集团已发展成为亚洲经营保健服务和医药用品首屈一指的供销商,也是亚太地区最大的农业综合企业。他们打造了庞大的商业帝国,雄厚的经济基础也成就了“玫茵堂”的收藏传奇。2009年弟弟吉尔伯特去世,现今年近百岁的裕利把自家长长的地下画廊作为展厅,陈列他的各色珍藏。裕利兄弟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购买中国艺术品,兄弟商定,他们的收藏不能互相重复,于是按照年代将各自的兴趣进行了划分:哥哥专注于新石器时代到宋代之间的陶器、瓷器;弟弟则将精力倾注于元明清三代的瓷器。按照年代,哥哥挑重担负责6000多年;弟弟负责700年,各自一片天地,是真正意义上的“打虎亲兄弟”。裕利兄弟开始收藏时并不是行家,但他们善于用人,选择当时最好最有经验的古董商。▲ Sakamoto Goro (left) / Edward T. Chow (right)
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裕利兄弟通过 Helen Ling(新加坡美籍合伙人)购买中国艺术品。Helen Ling当时在上海经营中国瓷器,正是她将 Edward T. Chow (仇焱之)介绍给玫茵堂,而仇焱之也不负使命,对日后玫茵堂的收藏方向给予了不可磨灭的影响和指导。仇焱之(1910 - 1980),江苏太仓人,是战后最显赫的中国艺术品藏家和经纪人,上世纪50年代在香港,仇焱之曾经用1000元港币,买下了后来震惊拍坛的明成化斗彩鸡缸杯。仇焱之藏鸡缸杯,1980年在苏富比拍卖转手时价格为528万港币,被誉为收藏界'拣漏'的典范。仇焱之早年发迹于上海,中年打拼于香港,晚年则选择了瑞士日内瓦作为最后退休和生活的驻地。他是Eskenazi、坂本五郎、安宅英一等顶级艺术经纪人、藏家的精神导师。正是他用犀利的眼光、知识以及超前的收藏理念,为玫茵堂主人展示了中国艺术的神圣与根源,通过慷慨无私的循循善诱,使得玫茵堂主人逐渐发展自己的审美,建立对中国艺术品的热爱和敬畏。20世纪70年代之后,埃斯卡纳齐(Eskenzai)和裕利兄弟二人(玫茵堂主人)建立起密切的关系。他们经常光顾伦敦的画廊,但他们从不一起出现。他们对中国艺术的热情始终如一,总共在公司购买了逾三百件藏品。后来在埃斯卡纳齐(Eskenazi)的推荐下,著名学者康蕊君(Regina Krahl)开始为玫茵堂不断增加的收藏撰写图录,2010年,她完成了六卷具有极高学术价值且印刷精美的限量版图录 - “康蕊君著1994-2010年《玫茵堂藏中國陶瓷》”。同年另有现芝加哥艺术馆中国部负责人汪涛著《玫茵堂藏中國铜器》一册,共七册。2013年,戴克成(Christian Deydier)又编著了《玫茵堂藏中國銅器》两册。一共9册的玫茵堂收藏出版,构成了现代收藏家及艺术品爱好者必看且绕不过去的收藏图录圣经。裕利兄弟在选择艺术品方面有着极高的标准,严格甄选作品的珍稀程度、纹饰及品质。如此之高的标准和一流的投资人协助,大多能进入“玫茵堂”收藏序列的艺术品堪称精绝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