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证据说话
用证据说话
作者:李广生
上个学期的开学典礼,我们设计的主题是“由活动走向项目”,邀请北京教育学院余新教授做题为《从培训结果出发系统设计教师培训项目》的报告。在总结时我说:三个小时的报告,如果真正理解了、深刻理解了“从培训结果出发”这个命题,便是最大的收获;但如果没有关注到这个问题,即便把后面讲的所有方法和原则都记住了,也不见得有多大的收获。我跟余新老师开玩笑地说:您是我见过的胆子比较大的教授,因为您敢于对“结果”负责,明确提出“从结果出发”。“结果”是很多教育者不敢触碰的话题,做了那么多的工作,付出了那么多的精力,但真的不敢说“结果”如何,大家都习惯性的用另外一句话安慰自己或搪塞质询——只问耕耘,不问收获。
余新老师提出的观点是:教师培训的结果是教师行为的改变。言下之意便是,若是没有行为的改变,教师培训就是没有结果的,或是说效果甚微的。我非常认同这一观点,只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因为以此为标准来看,很多教师研修活动都是白花钱瞎耽误工夫。但必须要承认的一点是,行为的改变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让一个教师换一种教法,不仅要解决他们的观念问题,更要解决他们的习惯问题,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实现的。所以,本学期的开学典礼我们确定的主题是“课程的力量”。虽然没有明确提出,但暗含着这样一种思路,即:由项目走向课程。通过系统设计的研修课程提升项目效益、助力教师发展。
由活动到项目,由项目到课程,我们致力于沿着这条路径进行探索,目的在于把研修中心建成教师学习中心。我们对学习的定义不仅仅是理念的获得,更重要的是行为的改变。
“只问耕耘,不问收获”,这样的说法听着好像挺伟大的,但毫无疑问不适合课程建设的思路。课程目标可谓是课程的灵魂,选择教学内容、确定教学方式、评价教学效果哪一样都离不开课程目标。课程就是在目标的统领之下,人们规划出的一条更为有效地通往目标的路径,或是绘制出的一幅能够达到目标的路线图。现代课程论的主要奠基者泰勒早在几十年前就进行了相关论述。通俗的讲,我们首先要明白去哪里,然后再确定怎么走。所以,在课程设计与实施这件事上,决不可以“只问耕耘”,必须要“先问收获”在此基础上确定如何“耕耘”。
为学生准备的课程同样如此,首先要明确的是课程目标,即:去向哪里、达到什么程度,然后再决定怎么走,沿着那条道路,怎么解决行进过程中可能遇到的各种问题。《课程标准》是目标的主要来源,学科专家、教育专家、课程专家等几方面力量共同制定的“课标”,以高度凝练概括的方式对目标进行了规定,方便了目标的专业表述但加大了对目标的实践理解的难度。那些激动人心的课程目标,它们听起来多么的美好、多么的重要,但是如何转换为学生的具体的能力呢?
2017版高中语文“课标”提出了9项课程目标,分别是:1.语言积累和建构,2.语言表达和交流,3.语言梳理和整合,4.增强形象思维能力,5.发展逻辑思维,6.提升思维品质,7.增进对祖国语言文字美感的体验,8.鉴赏文学作品,9美的表达与创作。虽然是专业的表述但理解起来并不太难,实际上真正的难题是如何证明这些目标被达成,例如:如何证明学生的“语言积累与建构”得到了发展、如何证明学生的“语言表达与交流”能力得到了提升,等等。缺乏有力的证据支撑,那些看似非常明确的目标就会变得似是而非,导致目标引领下的教学也变得稀里糊涂。
教师培训的效果缺乏有力的证据证明,学生学习的效果缺乏有力的证据证明,这是目前极为普遍的一种现象。我们往往用证书证明教师培训的效果,用成绩证明学生学习的效果。我不否认证书和成绩,但我们都承认这样一点:证书并不能证明所有,成绩也不代表全部。
生命的成长是一个真实的过程,不是一纸证书和一个干巴巴的成绩能够全部证明的,所以“生命课堂”追求用证据说话。一个培训项目结束,教师是否真的获得收益,我们需要真实的证据;一段时间的学习结束,学生是否真的取得了进步,我们更需要真实的证据。你有办法证明他们是否记住了,但是你有办法证明他们理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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