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门弄书——《水浒》打戏之武松篇
斗杀西门庆
……且说狮子楼上,西门庆占了个临街阁子,正与一个客人对饮,身边还有几个艺妓相陪。这时,酒保捧着一只礼盒走过来,说是一个朋友送来的。西门庆欢天喜地,打开一看,却大惊失色——里面竟是潘金莲血淋淋的人头!忽听得一声响亮,武松提刀破门而入,酒保、客人落荒而走,几个艺妓抱头鼠窜。西门庆怪叫一声,双手一推,酒桌飞一般撞向武松。武松纵身跃过酒桌,挥刀砍去,西门庆急抄座椅迎之。两个一上一下,一来一往,斗到十余合,刀起处,座椅一分为二,再复一脚,踢翻了西门庆。西门庆挣扎起来,欲夺门而逃。武松赶来,正中西门庆奸计,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两只飞镖,回射武松,武松用刀挡开,却被西门庆飞起一脚,踢落单刀,再复一拳,向心窝打来。武松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拳头,用力一扭。西门庆一声惨叫,身子发软。武松顺势揪住他的腰带,将其举过头顶,叫一声:“下去!”把西门庆扔出窗外。狮子楼上栽下来一个人,惊动了大街上的过往行人,纷纷围拢过来。突然,武松提刀一跃而下。那西门庆摔了个半死,口吐鲜血,连声告饶。武松喝道:“饶你容易,还我哥哥命来!”说罢,手起刀落,西门庆身首分离。
智伏母夜叉
……她一边说,一边脱那绿纱衫,解了红绢裙子,上前揪住武松,轻轻提了起来。突然,武松两眼猛睁,双手齐发,妇人大惊,早被武松举过头顶,扔了出去。那两个汉子上前揪住,却被武松仰面一倒,压在身下,动弹不得。那妇人有些武艺,被武松一扔,翻个筋斗,安然落地。只见她摆开弓步,冲武松喊道:“贼配军!过来陪老娘玩玩儿!”武松一跃而起,骂道:“我拆了你的黑店!”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两个一上一下,一来一往,外面那一张桌子、两条凳子,皆着了二人拳脚,顷刻间化为碎片。斗了二十余合,武松卖个破绽,让那妇人一拳打来,用手捉住,再复一拳,又捉住。将她双手交叉胸前,牢牢扣住。那妇人虽然凶狠,却不敌武松神力,被其劈胸按倒,大喊大叫也无济于事。忽听得一声大喝:“住手!”只见一个大汉将一担柴歇在门首,大步赶来,叫道:“好汉息怒!小人自有话说。”
醉打蒋门神
……武松提着一坛酒,踉踉跄跄走出来,忽然眼前生风,一张躺椅扑面而来。武松飞起一脚,将椅子踢成碎片。那蒋门神抢上前来,挥拳便打。武松闪身躲过,顺手将酒坛砸在他脑袋上,再复一拳,正中其胸口,打得蒋门神后退了十几步。蒋门神毕竟是习武之人,立马缓过神来,双手化作虎爪,潮水一般攻向武松。武松全然不惧,闪转腾挪,纵使布衫撕得稀烂,却也让蒋门神锐气大减,连中数拳。周围行人见了,齐声喝彩。武松却卖个破绽,转身便走。蒋门神大怒,从后赶来。武松大喝一声,转身飞起左脚,中其小腹,再转身,飞起右脚,中其面门,蒋门神飞出去老远,把街边的一个茶摊砸了个稀巴烂。这几招看似简单,却是武松的真才实学——玉环步、鸳鸯脚。蒋门神挣扎起来,却被武松一脚踏住胸脯,连声告饶。武松说道:“若要我饶你性命,只要依我三件事。”蒋门神叫道:“好汉饶我!别说三件,便是三百件,我也答应!”
大闹飞云浦
……只见一前一后闪出两个人,头戴斗笠,手提朴刀。武松见了,心里有数。行不数里,只见前面一条河,河上一条阔板桥,一座牌楼上写着“飞云浦”。五人走在桥上,武松假意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公人道:“你是瞎了?还是不识字?没看那牌楼上写着飞云浦?”武松道:“我要解手。”话音刚落,桥边窜出两个人,一左一右,手持铁链,甩向武松。后面那个抢上来,照头就是一刀。武松低下身子,一声响,铐枷折为两半。武松大喝一声,劈面打去。那人头破血流,倒地而亡。前面那个迎面扑来,被武松飞起一脚,踢出去老远。那两人用铁链将武松拖倒,两个公人挥棍乱打。武松勇猛,翻个筋斗挣脱了铁链。那两人措手不及,被武松一脚一个踢下桥去。剩下三人一拥而上,武松奋力夺刀,杀死两个公人。另一个见势不妙,拔腿便逃。武松喝道:“休走!”飞刀砍去,正中后心,倒地而亡。
血溅鸳鸯楼
……只听得那张都监、张团练、蒋门神三个说话。那蒋门神连声称赞道:“多谢相公为小人复仇,小人永生难忘。”张都监道:“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若不是看我兄弟张团练面上,谁肯干这样的事!待那六人明早回来,便见分晓。”张团练道:“飞云浦地势险要,他武松赤手空拳,披枷带锁,还要以一敌六,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三人一齐大笑。正是:暗室从来不可欺,古今奸恶尽诛夷。金风未动蝉先噪,暗送无常死不知。武松听了,气冲斗牛,提刀抢入。张都监坐在交椅上,见是武松,大惊失色。蒋门神大喝一声,抄起一把交椅,扔向武松,武松顺手接住,奋力一掷,蒋门神应手而倒。张团练拔出腰刀,纵身一跃,直取武松。战不十合,武松刀起,团练头落。蒋门神挣扎起来,拔腿便逃,被武松后心一刀,刺穿胸膛。杀了蒋、张二贼,武松发觉腹中饥饿,他见桌上有酒有肉,便把刀丢在一边,一阵狼吞虎咽。
此时,张都监正躲在桌下,瑟瑟发抖。武松见了,一掌击穿桌子,揪出张都监的脑袋。张都监连声告饶,武松面不改色,“咔嚓”一声,扭断了他的脖子。吃饱喝足后,武松在死尸上扯下一片衣襟,蘸上鲜血,在粉墙上写下八个大字:“杀人者打虎武松也。”
夜走蜈蚣岭
……只见松树林中傍山一座坟庵,约有数间草屋,推开着两扇小窗,一个老道搂着一个妇人,在那窗前赏月戏笑。武行者见了,不由得怒火中烧,心想:“这是山间林下出家人,却做这等勾当!”便去腰里拔出那两口戒刀来,在月光下端详道:“刀是好刀,在我手里不曾发市,且把这个鸟道士试刀。”手腕上悬了一把,再将这把插放鞘内,走到庵前敲门。那老道听了,便把后窗关上。
只见侧首门开,走出两个道童,各持一条哨棒,喝道:“何处狂徒?竟敢打搅俺师父休息!”武行者更不打话,举刀便砍。三人搅作一团,战不数合,刀光闪处,一个道童人头落地,另一个恰待要走,被行者拦腰一刀,砍为两段。只听背后一声断喝,行者猛回头,两道寒光扑面而来。武松一个“鹞子翻身”,躲了过去。来者正是那老道,手持一双宝剑,喝道:“我乃飞天蜈蚣王千,你是何人,竟敢杀我道童?”武松笑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行者武松来也!”说罢,再拔了那口戒刀,直取王千。两个就明月之下,一冲一撞,一来一往,两剑双刀光影交错,杀得叮当乱响,火花四溅。斗了三四十合,武行者见胜他不得,便卖个破绽,拔腿便走,王千飞身上前,双剑照头劈下,却被行者身子一仰,一招“海底捞月”,裆下见红。可怜飞天蜈蚣,做了半世淫贼,却被行者一刀阉杀,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