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细节解密》之六十五:孔融为什么在青州站不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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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咱们的三国演义细节解密,一直向列位读者听友,介绍古典小说《三国演义》中出场和没出场的东汉末年各地诸侯。咱们上一期说到,青州地面上名声最响亮的一股势力,这就是北海相孔融。

我们说到,因为因缘际会,孔融能来到青州并且站住脚,第一要感谢孔融的政治敌人董卓,因为董卓想借青州黄巾军之手除掉孔融,第二要感谢孔融的军事敌人青州黄巾军,因为青州黄巾军在孔融来青州之前,就替他铲平了大部分的青州本土豪强势力,让孔融可以不像其他各州郡长官那样,当个地方官还得跟当地的豪强世族搞妥协搞政治交易。

因此到任北海的孔融当时可以说是雄心勃勃,早早他就放出话来,要在青州干一番大事业。

孔融作为当时党锢之祸中崛起的最后一拨政治新星,在当时名士圈子里可以说是名气非常大的,而且孔融跟一般的迂腐士大夫(比如他的前任长官焦和)还不大一样,他可不是光会清谈,他也愿意抓刀把子,也就是发展自己的武装力量。

按照孔融自己的说法,那就是充分利用北海西联泰山东联大海的要冲地位,发展出属于自己的强大武装力量。

孔融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他到达北海之后,整合民众讲兵习武,修补城池工事,抓紧备战。同时,孔融是儒家的名士,对儒家学问的复兴也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他举荐北海当地的很多贤良和豪杰出来当官,不能当官的就给与很高的名誉和地位。

比如当时经学大师郑玄名气非常大,他的老家是孔融治下北海国的高密县,于是孔融就特意下令让高密县以郑玄的名义命名了一个乡,叫做“郑公乡”。还有一些名士当时已经死掉了,孔融感念这些人的名声,又在他们家乡搞祭祀配享等等。

但是孔融的这些政治举动并没有迅速让北海国恢复并且发展势力。这是为什么呢?

孔融的政治行动虽然有很大的儒学背景,但是他的行政措施和他的尊崇名士的主张实际是脱节的,表现在现实中,就是孔融虽然提拔任用了很多有名望的儒家名士,但是对这些人采取了高高供起来尊敬这么一种方针,而要做具体工作的时候,孔融更青睐的并不是这群名士,他在具体的北海国工作中,更喜欢任用的是一些有奇才或者说短平快才能的轻浮之辈。

后世有学者就此批评孔融,认为他的理念和他的实际操作是脱节的,这说明他行政经验不足。其实反过来理解,儒家名士出身的孔融,才能出众才思敏捷,这样的孔融,恐怕更能深刻理解当时儒学名士在面对东汉末年群雄并起的剧烈争霸局面时的无力和惶恐。

孔融任用那些投机分子、有小聪明的浮华之辈,显然是知道儒家名士那一套在危如累卵的青州北海恐怕并不适用,他要跟黄巾军抢时间,为此他只能铤而走险。

这个思路并非没有先例证明,孔融身为党锢之祸时代的名士新秀,能够在群雄并起的年代率先强调要掌握自己的军队,足以见得孔融恰恰因为自己就出身名士,深刻了解当时儒家名士不知兵不掌兵的弊病,为此采取了相应的补救措施。

但是,这些短平快型人才带来的短平快的军政工作,即便再是奇思妙想弯道超车,比起黄巾军在青州的蔓延速度,还是远远不够的。

青州黄巾军北上冀州被公孙瓒击败之后,很快就返回青州,而北海孔融带兵迎战,结果被黄巾军击败,只能退保城池。后来孔融收拾残兵和离散民众,又在北海恢复元气。结果又碰到黄巾军管亥带兵入侵北海,当时孔融又被围困。

由此也可以看出来,虽然孔融已经刻意整军习武了,但是仍旧在铺天盖地的黄巾军面前没啥抵抗能力,北海国的情况也没有根本的好转,这一方面是因为青州黄巾军势力已经很大了,另一方面,孔融虽然强调要知兵掌兵,但是毕竟孔融只是半路出家,并不是真的擅长打仗,孔融用面对黄巾的多次失败,证明了他在专业军事方面的才能确实不行。

大锤开篇说我们要来分析一下,孔融为什么在青州站不住脚,到了这里,答案也就浮出水面了:孔融在行政方面的用人有问题,在军事指挥方面的欠账也很多,结果根本没有时间让北海在黄巾军浪潮中获得喘息。

这里我们可以拿孔融来对比另外一个当时地位与之相近的人,这就是同期担任平原相的刘备。当时黄巾军管亥带兵围困孔融,孔融被迫派遣太史慈前去找平原刘备求救。这一段历史被小说《三国演义》加工后完整呈现出来了,小说中刘备的宽厚、太史慈的勇猛善战与忠义无双,都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

而且这里大锤插一句,历史上的太史慈之所以这么玩命,舍生忘死突出重围,替孔融搬兵,主要原因就是之前孔融的无心插柳。大锤上文提到过,孔融到北海之后,曾经因为给名气大的名士搞过一批各种福利,包括给钱、给东西、搞人名当地名以资纪念等等,而太史慈当时也是在当地以才能闻名,不过当时太史慈本人避祸于辽东,不在当地。

而孔融就思慕这样的奇人异士,于是就经常派人带钱带东西去慰问太史慈他妈。所以太史慈回家之后,适逢孔融又被黄巾军给打败了(咦,大锤为什么要说“又”),正在被黄巾军管亥围困,太史慈他妈就说,孔融对我们不错,你必须要报恩,于是太史慈就出去突围玩命了。

太史慈突围到平原刘备那里之后,刘备果然出兵三千人前来救援,击败了黄巾军。在这次北海救援战中,刘备这种久经沙场带出来的精锐部队,和孔融这种名士仓促拉起的队伍相比,战斗力优势表现得很明显。这里也能够看出来,孔融跟刘备这种专业人事比起来,在军事领域差距比较大。

但是刘备虽然救援成功,孔融最终还是在黄巾军持续的攻击下,撑不住了。公元194年前后,孔融在北海国站不住脚,被迫逃亡徐州。但是很快,他在刘备的支持下又卷土重来,这一次刘备推荐孔融做青州刺史,孔融有没有吸取上一次北海的教训?下一期三国演义细节解密,咱们继续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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