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细节解密》之 蔡京权倾朝野的真正要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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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大锤的水浒细节解密系列，一直在讲述古典小说《水浒传》中出场的历史真实人物，我们最近三个章回已经讲到了宣和六贼之首、堪称北宋徽宗第一奸臣的权相蔡京。
我们已经陆续讲了蔡京的邀宠幸进之路，以及他靠自己的文人本行讨的宋徽宗的欢喜。其实，如果历史上的蔡京，光是凭借这些内容，他蔡京顶了天也就只是跟高俅一样，成为宋徽宗身边的一个玩伴而已，顶多是蔡京负责配合宋徽宗的文艺青年爱好，高俅负责配合宋徽宗的市井青年爱好。
历史上的蔡京能够得到宋徽宗的宠幸，权倾朝野，真正的要诀是另一件事。这就是本期水浒细节解密，大锤要为列位读者听友解读的。
其实历史上这类奸佞小人获得皇帝宠幸，基本路数都是从皇帝的爱好下手，或者跟皇帝爱好相同，或者能够满足皇帝某方面的爱好。比如蔡京起初在杭州不得烟抽的时候，就是勾结宦官童贯，满足了宋徽宗想在江南搜罗文玩字画的雅好，这才让自己在宋徽宗的夹袋里挂了号。不过，蔡京能够脱颖而出，还有自己的一招绝技。
这也是历史上奸臣少有的特殊技，那就是，蔡京能够利用自己的才能，为宋徽宗敛财，而且能够把这些财富全用来满足宋徽宗各项不断增长的爱好和需求。
举个例子来说，之前咱们提到，蔡京治理国政是有自己手腕的，在他掌权期间，北宋的税收状况大大好转，几乎一倍于原来的收入。而多出的这些钱，流到哪里去了呢？蔡京用来配合宋徽宗搞花石纲、收购各种文玩、搜刮民女几千入宫，每逢节日大搞撒钱，等等。这些蔡京都是必须来埋单的。
咱们虽然说过，蔡京有本事把财政收入给扩大了一倍，但是他家并不是有聚宝盆，他弄来的钱也不是天上凭空掉下来的，蔡京怎么就能搞来钱呢？蔡京在替皇帝和王朝赚钱这方面，确实是有自己的几把刷子。
他的办法就是从盐、茶等国家专卖商品入手，经过多次改革，把以前被各路地方截留的、被各种大商人以及各地士绅垄断的那部分利益，全都给收进朝廷的口袋里了。
其实这种做法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蔡京的这类财政改革提高了北宋的税收效率，大大改善了朝廷中枢的境遇，增加了话语权；但是反过来，大锤要特别补充一句，自从有了官绅阶层之后，古代封建王朝的所谓民间舆论，一直都是被官绅阶层把持的，你蔡京把他们口袋里的钱给掏出来，都供奉给宋徽宗了，他们能不骂你蔡京吗？历史上的蔡京，一部分糟糕的名声，其实来源于这部分利益受损的群体的攻讦。
那么，是不是大锤在这里给蔡京洗地呢？当然不是，因为蔡京这个事情，前半截虽然确实不能说是坏事，因为无形中巩固了朝廷中枢的财政权威，但是后半截就完全被蔡京做成了坏事——他蔡京绞尽脑汁把原来各个利益集团把持的那部分肥水给截留来了，但是积攒出来的这么多财富，他蔡京却没有完全用到需要用到的地方，比如国防改革、水利兴修上去，而是完全是为了满足宋徽宗个人的需求而乱花掉了，基本没有起到什么正面作用，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蔡京这个大奸臣的帽子，是无论如何甩不掉的。
宋徽宗 《瑞鹤图》（局部）
蔡京之所以把好事给做成大坏事，这也跟他要满足的皇帝宋徽宗个人有直接关系。历史上的宋徽宗可不是一个只知道玩乐文青把戏的荒唐皇帝，列位别看这位玩的花里胡哨，其实他对自己的皇帝事业是有要求的，在宋徽宗的设想中，他应该是一个雄才大略治国轻松的皇帝，然后才是个闲暇时间里有大量精力去玩乐的皇帝，按照我们现在的理解就是，这位宋徽宗很像我们在学校里遇到的那种伪装型学霸，就是一方面要到处吹嘘自己从来不学习，另一方面又要在每次考试的时候名列前茅。
换句话说，对于蔡京来说，宋徽宗这个皇帝其实是很不好伺候的，宋徽宗又要国泰民安，又要收入增加，还要对外战争获胜，在他这一系列雄才大略千古帝王的幻想得到满足之后，还必须要保证他宋徽宗花好钱玩好乐，满足好自己的业余爱好。
宋徽宗《文会图》
所以我们就能看到，历史上的蔡京使劲浑身解数，全方位满足宋徽宗各方面的爱好——宋徽宗标榜自己是圣人改革家，于是蔡京就大刀阔斧搞政治改革；宋徽宗要标榜自己治理天下国富民强，蔡京就搞出个“丰亨豫大”，把辛辛苦苦从士绅商贾和地方那里掏出来的钱一顿乱花。
其实蔡京确实花钱也做过一些实事，比如设立养老院之类的机构，但是由于缺乏系统改革的目标，甚至干脆出发点都是为了迎合宋徽宗的好大喜功，因此造成的浪费也是惊人的；宋徽宗要标榜自己武功卓越，蔡京就支持童贯在西夏边疆拉锯战十多年，把钱全投进前线战事，至于迫在眉睫的北宋禁军改革和精兵则根本不屑一顾……
什么样的奸臣最可怕，不是嘴巴上顺从的、陷害忠臣的，或者就会引君王乱玩的，而是蔡京这种，他是用自己的真本事，全方位满足君王一切欲望，在蔡京陪玩之下，宋徽宗是如此舒服，欲望也一路更加无法填满，自然也就对蔡京产生了长期的需要。历史上的蔡京，因此长期把持北宋相权，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在蔡京的无限满足和纵容之下，志大才疏好大喜功的宋徽宗，最终把整个北宋王朝都给玩崩了。
而且蔡京这个人除了有本事，也真特别具有破坏力之外，自身还有一个致命的毛病，正是这个毛病，让进一步放大了他的破坏力。历史上的蔡京真正的毛病是什么呢？下一期水浒细节解密，咱们继续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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