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诗歌报.迎春诗会】冯金斌的作品(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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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简介】冯金斌，本名：冯勤华。浙江平湖市人。1965年8月生。中共党员。系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嘉兴市作家协会会员，平湖市作家协会理事。只读了八年书的农民。诗作散见于《诗刊》、《诗神》、《青春》、《诗歌月刊》、《北京文学》、《星星诗刊》、《诗潮》、《诗林》、《文学港》、《绿风诗刊》、《中国诗人》、《江南》、《诗江南》、《青海湖》、《岁月》、《北方作家》、《浙江日报》等报刊杂志。曾获“诗神杯”全国诗歌大赛优秀作品奖。《青春诗歌》“青年桂冠诗人”荣誉称号。全国首届“李叔同诗歌奖”入围奖等二十多次奖项。有诗作入选《2004中国年度诗歌》等多种重要选本。著有诗集《眺望》（2004重庆出版社）。《试探着迁徙》（2006中国文联出版社）。歌词作品集《欢歌鼓舞——冯金斌歌词选》（2011华夏文化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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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回光晕（组诗）

文/冯金斌

远去

远去的光芒和血色，化成谁的预言？

用天性的纯粹，把所有梦魔砸碎。

毕竟雪夜寒风，涌进那虚空的内海。

开怀的是平野的宽阔，将芒草漾起，

一点点，徘徊一个人的命运，

捂住遭遇和简朴的才智，人间道义，

面壁而泣，犹如我在稻草中触摸黑暗。

无奈怜悯无奈，我赶不走一场雪，

往日的是非，堵不住那尘世的纷扰。

鬼迷心窍，跌进谁的手脚里？

禁不住寒冷，提前跟雪季纠缠着，

这个荒冬已是病态怏怏，往我的古祥

灌什么险恶？直到我的词衰弱无力。

怎样用繁华救赎自己？惶恐被黄昏愚弄，

到了浅遇的陕隘里，与木偶独处。

想象和风在苍凉之中，已化成凡人，

欲望泛滥，角逐是否成为知音？

感念，足以灵敏与一场雪，要方向：

远去的是理想，或者绝非找到了财路。

彻夜的失眠

更多的叙述，拆解不了彻夜的失眠。

我会在时间里找到了它的注脚。

我的词忽然下雨，成为夜行的忧伤。

是否听到白天的回声？我的人间

陷进更远的乌鸦，更大的风吹进古老，

把旧事倒出。集散的醉把日子

灌得东倒西歪。也许被朴实谦卑带走。

掷出的一行，是否吵醒自己的独处？

忽然岌岌可危，遇上风暴与海水，

连留下的石头也掀起了痂，羞涩

内敛的一月，被诗一串串拣回本命年，

任词咀嚼。枯了梦，也枯了月亮，

摔倒的盛放，被虚晃的落日碰触，

惊恐词也哑掉，文明也溃败，像我的

失眠，劫走往日的羸弱。疼到关节，

生命照岀被描述的路人，瑟瑟发抖，

直击枝蔓，赶不走低垂的一冬夜。

转身扮相，养一些笨拙与谦虚低调。

拾回光晕

杂念嘶哑，将灯火掏空。陈旧的裹藏，

抖颤着什么样的白昼？我的眼神

被舞弄，疼成昏黄的尖叫。而明亮

被碾碎着，片刻的救赎，是爱吗？

落草一样的美妙，抵达梦，自语将梦

切开。多少长调已飘出了生活。

丛生的时间，干枯什么背影或光晕？

略感错落的假设都是宽广的气韵，

漫过衷肠，温婉所有的夜晚，漏下风，

抚慰苍凉。居下的热力迎向果实。

这世间的幻象，被一些日子追赶。

往日的沧桑透出花草。前生正在翻悔，

搁浅的证言有些斑驳，洞穿了世俗。

太多的冥想，无非周旋一渴望或卑贱，

不一定，抬高一个季节的微妙。

入梦的心埋下一场冰花和情事的温度。

自珍自爱的休眠，加剧节点的腥味。

追赶的云影，错乱多少幽兰之气。

当徘徊拾回光晕，平心静气拓开旷野。

白天

记忆流失。剩余的欲望，一点点

将我催老。当思想开始惭愧，

枯了黑色之花和所有的灯，

想想白天从未躲进日子里生锈。

有些往事与爱，有些初雪，

找回句子中的白昼，替梦开花。

暮色与夜影，都出来反抗，

另一种挣扎成为每一个影子，

恰好看到了白天，一阵风吹累了。

任诗剔除事物，白天必将漏向

黑夜，沙是来不及思考的时间。

尘埃飘落，背靠着月影，

对着光亮打捞。多少恋情和手语，

藏下了白天，像疼你一样，

想要白天，成为另一个我，

恰好提及日子和风景之外的世界，

或许被白天守着。与白天对视着，

遗失了心思，捡拾不起自己的稻草。

我的白天塞满了剩下的呼吸，

一次次陷落白天的国度和目光。

抽不走黑夜，花儿谢去，哪怕白天

跌落疼痛，咽不下自己的卑微。

任白天，美美地散落遍地的风景，

长久地情于白天，让我不断地

怀揣春秋，一次次找回流浪的词。

忘了

忘了低垂的黑夜和乳房，慢慢看到

一张明亮的面孔，渐渐挤出荒芜，

似乎咬紧词，像盛大的文化出阁。

一种存在，始终摇摇晃晃，活不出

所有的虚度和孤单，以执着弹奏，

视而不见的人影，灰色得像一个人的信息。

正逢腊月，像黄昏在街面上渐行赶路，

退却人群，我的神灵被谁收容？

忘了大地的混沌和远远的人间苍茫，

忘了逝去的江水，忘了失望和所有的

别离伤痛，还以慈悲，混迹于人世。

留下漫长是否像写诗者一样狂欢？

虚妄的句子捣了一生，忘了灵魂的孤零零。

空无一物，不经意，我开始踏雪寻梅，

在料峭中吹雪，别致的是柔软的光，

任爱吞咽，冷冷地提着命，把风扔出去。

忘了苹果堆住假像和口水，暮落的一面

被风吹暗。我的果子喊不住一些阴影

和黑暗，忘了身后庞大的这个村庄。

前山后山，都一样进山，就喊了几声，

只是陡峭的山路，喂养着时间，日子慎微，

在风雪里隐忍。忘了自己，从前山

回到乡下，看到野地蹦出几花儿和人影。

江湖

山重水复为江湖，遭遇错爱与醉，

不忍心，迷路的摇摇晃晃。

转瞬是冻土冰霜。过往的花朵万物，

隔世撞击谁的心？纯粹复辟，

逐众生的呼啸，掩盖遍地的真相，

更多的心思奢侈什么？江湖是江湖，

尘世的盛开，去了另一卷书页。

一句子正在沮丧，回到了江南，

描述也老，一场演奏，宁为玉碎。

秘密拔节，匍匐田地的削瘦，

一次次，让光阴哀伤。尘烟尘路，

这挣扎的江湖，零乱多少离恨爱仇。

当暗疾幽泣，天地已空逝了华年，

四野风雪和冰凉，散佚所有抒情。

而伤囗的喘息，留下多少虚空。

江湖的一梦一星光，怎样闭目养神？

仿佛春夜，还在醉酒之中凌乱。

草木迷离。江湖汹涌：一次次欲见

变形的影子和孤灯，比梦更枯瘦。

江湖与江湖，所有的拒绝似是而非，

要为旧地祭奠，就在内心挣扎，

可以淹没自己的挚情和更多的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