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作家 || 元旦达吉:阿爸的威胁(小小说)
穿着盛装,佩戴饰品,精心打扮,这是去庙会前所做的事宜。寺院的活动刚好赶在了周末,益西恰巧不用上班。她精心打扮了自己,拍了几张自拍,选了几张自己满意的发给了达杰。益西穿着藏袍,打扮后的确比平常更楚楚动人,更显端庄。她父亲以女儿为荣。教会她跳舞,还管教她养成了贤惠的性情。她对父亲之命绝对听从。
达杰正在办公室改文件,收到照片后,瞥了一眼,对邻近的同事说:“漂亮吧,我这次要和她结婚。”同事看到了达杰脸上显露的喜悦,报以祝贺。
达杰在玉树。益西在囊谦。
他们交往的时间不算太长,数月的交往,彼此都付出了真情。每次通电话时,各自描述着将来组建家庭后的幸福。
玉树的春夏极短。虽属夏天,远处的山峰就在今日的早晨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山体还葱绿,山顶却白了头。街边的杨树翠绿,吸附着朝气。达杰望着远山,想念着益西的模样,有淡淡的喜悦,稠稠的爱意酝酿在心里。
益西早早就从囊谦出发,到玉树花费了4个小时。他俩在玉树的格萨尔王广场相会,广场的风景达杰无暇顾及,只是对广场所有景物轻描淡写地指指点点,益西也应和地点着头。但益西说:“我不太喜欢玉树。”这让达杰感到沮丧和隐约的不安。因为达杰知道囊谦人排斥玉树人。
他们缠绵广场的角落,在黑夜的庇护下相拥。分别时相互拥抱,互相亲吻了额头。几番聊天聊地后,他们依依不舍的一起过了夜。这一夜过得太快了。
翌日,益西没让达杰把她送到回家的车上,自己回了囊谦。到家后给达杰发了报平安的消息。她们的感情更加深厚了。
但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既突然又意外。第二天,益西在电话里吞吞吐吐地告诉达杰,她的爸爸和叔叔给她定亲了。是个囊谦的男人。达杰听到后焦急万分,但他还是宽慰益西;不要动摇,我会和你一起直面问题。益西带着哭腔答应了。天空中阴云沉在山顶,天色阴郁。
直到第三天,达杰再也接不到益西主动打得电话,忍了一个白天的达杰,终于在晚饭后给益西打了电话。电话一头的益西声音比往常显得弱小,内容也更少。最后在达杰的逼迫下益达哭诉:“阿爸和叔叔决定了,和这边的男方家人见了面,并定婚了。我也听从了我的家人了。”
达杰试图说服益西,可益西依旧含着哭腔说到:“我想过了,家人说的对。我选择囊谦的比较实际。还有,我不想再和阿爸争吵了,他的态度很强硬,不可能让我们在一起了。”
达杰声音开始颤动,焦急地说:“你爸那是威胁。你不要害怕,我会来囊谦找你的,我发誓,我发毒誓。”可被益西果断地拒绝了。达杰在玉树已经焦急地坐立不安了。
益西还是用哭腔说:“我家人为我们俩个在活佛面前算卦了,我们卦相不好。还有我阿爸说,如果我和玉树的男孩在一起,就断绝父女关系。我不会为了我的感情伤害我的阿爸。”说完益西挂断了达杰的电话。达杰再打给益西时一直处于对方忙碌的通话中。到深夜后益西已经是欠费的状态。
这一夜,达杰心里极为难受。嘴里不再颂经文。哭诉着:“那是什么破卦相,她的父亲为什么要威胁她?”
作者简介: 元旦达吉,男,藏族,青海省玉树人。毕业于北京国家检察官学院,鲁迅文学院第二十三期少数民族文学创作班学员。玉树市作家协会秘书长,青海省作家协会会员,《西北作家》《小小说在线》签约作家。创作的小说、散文、杂文刊登于《中国民族报·民族文萃》《湖南散文》《青海湖·藏族小说十二家》《河池文学》《华文作家报》《佛山市·天狼星》《丽江壹读》《青海湖·文学》《康巴文学》《三江源报》《昆仑风》《黄南报·文学副刊》、《吉林文史出版社<角落里的琉璃>》《现代作家文学社》等,作品多转载于各文学网及信息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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