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想把完整的镜子打碎

晚自习看《金枝》，突然发现对大段的文字产生了钝感。厚厚的一本让我望而却步，只想快点把它翻完，没有了看一寸有一寸的惊喜，舍不得结束的共鸣。

四周是寂静的呼吸声，学生三三两两地散在角落，我感受到了久违的孤独，以及一种旷世的格格不入。

因为窗外还有雨，和黑夜。

《金枝》里讲到宗教，信仰和巫术。它说宗教比后两者厉害，因为宗教和行为挂钩，产生一定超自然超人的力量。

我没有接下去再看，呆呆地刷着手机，看着后头慢了两分钟的表，走得时快时慢。

突然怀念起一年前时，一早上没课，沉浸在吴思的《血酬定律》或者毛姆的文集，没有人来打扰，什么事先放一边再说，到吃饭了，才有老师叫我一起。我还连连摆手：“等会，再等会。”

没有了交流的欲望，说出的话只有微笑；找不到精神食粮，只能不断在残渣里回味。

是碎片化式的阅读吞噬了我吗？让我只想着刷刷抖音，知乎，连长段的信息也不想看完。躲避微信里的各类消息，再去细看时已经过了好几天，便想着不回了，却也明知道对方还在另一边等待，或许是那样地急切。

我学会了身体的成长，却也遗忘了慰藉心灵。而这种成长却是重复的、无意义的。这种无意义的忙碌造就了我，也终将毁了我。我预见了未来的结局。

我拼命地想要挣脱，到了寝室却一头只想栽到床上，狠狠地睡上一觉。

“你们现在怎么样啦？”我在家那边遇到之前教过的学生，“快中考了吧？”

他们推着自行车，老远就跟我打招呼“陈老师”，我们在马路中央相遇了。

“还是老样子，作业太多了。”

“哈哈，那是的呀，都初三了。那谁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吧”

几个来回，我们挥着手说再见，像一个既定的场景。

我跑回原路，内心有点感慨，不是感叹时间的流逝，不是伤感他们的长大，只是有点感慨，那么点感慨而已。

每天早上起来还是会焦虑，还是会觉得一事无成。最近在画《大败局》，也算是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