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网易低调成立的子公司，做了一款以自由为核心的动作游戏
一群游戏人的动作游戏梦。文/迪亚菠萝包&托马斯之颅去年12月，在TGA 2019期间，一款名为《永劫无间》的国产游戏放出了一段预告片，受到了行业内外的广泛关注和讨论。在TGA之前，这款产品几乎没有任何曝光，开发商24 Entertainment在业内也鲜有人知。而据后来坊间传闻显示，24 Entertainment和网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团队核心成员也来自网易。
《永劫无间》TGA预告片截图这让葡萄君非常好奇，这家工作室是网易的一步暗棋吗？他们为什么要做这样一款产品？于是，在今年CJ期间，葡萄君找到了游戏制作人关磊和24工作室品牌经理Wind-Scream，聊了聊有关《永劫无间》的来龙去脉。
「我身无拘」2018年，关磊希望能有机会再做一款动作端游。当时他入行近20年，在网易担任《流星群侠传》手游的制作人。此前，他担任过《流星.net》的战斗设计、《铁凤凰》的主策、《流星online》和《新流星搜剑录》的制作人，「做了一辈子流星」。于是他联系了几位志同道合的同事，并在网易的全体员工会议上尝试吸引其他人关注：谁想做一款全平台的动作游戏大作，不妨和我们一起试试看。组建团队之后，他们在2019年初做出了玩法原型，争取到了立项机会，并依靠网易的支持，成立了自负盈亏的24工作室（24 Entertainment），开始着手推进《永劫无间》的研发。在当时那个时间点，他们很看好战术竞技，就尝试将其与动作玩法结合；又因为游戏从立项起就决定面向全球市场，所以他们没有采用最擅长的武侠题材，而是将多种东方文明融入了游戏，因此角色有侠客，有中亚刺客，甚至还有来自草原的驭风大汉......为了营造出东方神秘的氛围，他们对外宣发的概念图都采用了留白+写意的水墨风格。
具体到游戏的玩法特点，核心可以用四个字概括：我身无拘。
所谓我身无拘，按项目组的解释就是「自由！自由！还是自由！」而自由度在目前版本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各式各样的武器、可勾建筑又可勾人的飞索，以及可自由交互的环境。先说武器。游戏曾在预告片中展示了刀、剑等冷兵器，而关磊告诉我，游戏其实还提供弓箭以及喷火筒、火枪等多种中远距离的热武器，而每种武器都对应着一个最佳使用场景。
比如中距离热武器喷火筒，在远距离1V1时比不上攻击距离更远的弓箭和火枪，但由于是范围攻击，还能快速破坏装甲，因此用于多人近距离混战非常合适。同时，游戏为每个角色都提供了武器背包，允许玩家持有很多种武器，而且在战斗过程中可以随时切换。在关磊看来，以往很多战术竞技游戏的武器栏位有限，玩家每获得一把新武器，都面临着选择和纠结，他们希望在这方面给玩家更大的自由度。而武器选择也成为了战斗策略的一部分。关磊表示，「我们不谈武器间的平衡。只要玩家在对应场景使用最合适的武器，就有更大的可能赢。如果武器使用不当，对不起，别纠结武器平衡性，你对游戏的理解比不过别人。」再说飞索。和其他带有飞索元素的游戏不同，《永劫无间》的飞索可以随时随地对任一目标使用，既包括建筑物，也包括其他角色。
为了做出可勾万物的飞索，制作团队需要考虑飞索接触不同材质表面的差异化表现，以及和后续动作的衔接。比如玩家飞索勾到墙上，牵引过去之后，要有一个碰撞且调整姿态的连贯动作；勾到一根比较细的横梁上，则需要翻一圈卸力。
对于同一个建筑，玩家勾到不同位置，也会因为后续动作不同，产生差异化的衔接动作，比如飞索打到横梁上半部分，玩家接下来会在横梁上直立行走；而打到横梁下半部分，玩家后续会用手抓住横梁吊着走。「虽然技术上都能实现，但要下很多苦工。」
体现自由度的第三点，则是可以自由交互的环境。所谓的自由交互，不仅指的是玩家在飞索的帮助下，可以到达地图的任一地方，还在于更大范围的交互。除了建筑，就连地图中各式各样的树也能让玩家自由攀爬，甚至依靠树木隐藏身形。
为此，游戏的场景设计理念也和常规的动作游戏有所区别。「此前很多动作游戏都会通过标识，直接提示玩家场景中哪些地方可以交互，而我们的做法，是把不能互动的东西隐藏起来。」为了实现这一点，制作团队甚至开发了一项专利技术。在此过程中，他们团队的北美成员也提供了一些技术上的支持。比如曾参与制作《荣耀战魂》等游戏的动作导演Guillaume Picard在北美远程参与了这款项目的研发工作。制作团队表示，这些大牛的协助，使游戏在动作写实性、文案本土化等方面有了显著提升。
面对玩家啥也藏不住，不如敞开说Wind-Scream告诉我，游戏在TGA正式曝光前，他们曾对玩家的反应满怀期待，结果预告片放完之后，一部分玩家的负面反馈把很多人都搞自闭了，「连同行的游戏主播女王盐看到评论后也自闭了。」
矛盾缘于《永劫无间》和《只狼：影逝二度》等游戏，都使用了飞索、拼刀等动作玩法元素。关磊强调，《永劫无间》引入飞索，是因为早期原型对战斗做了很多限制。「游戏原型强调动作和近战两个元素，玩家PvP对抗过程中，双方攻击距离都很短，移动速度又差不多，很可能会变成一方追一方逃。为此，我必须让近战有办法扩大可控范围，并能利用复杂的地图环境，那飞索就是一个显然的解法。」而拼刀则是他们对于战斗直觉化设计的思考。《永劫无间》没有防御键，当两个玩家使用近战武器对打的过程中，如果双方同时出手攻击，就会产生拼刀的画面表现。「说白了就是增强打击感和爽感，如果不做这个设计，战斗画面表现力可能不够。」Wind-Scream打了个比方，「这就类似于考试题目不一样，但答案看起来比较像，你的问题是『0+2=？』，而我的问题是『1+1=？』，最终结果都是2。」
他们曾尝试逐一和玩家解释玩法设计差异，但效果并不理想，所以后来干脆改变了策略：通过微博等渠道同步更新部分游戏开发动态，坦诚地陈述设计理念。有时候，他们甚至会结合热点，设计一些互动梗图，尝试和玩家拉近距离。
最终，这种坦诚沟通产生了正面效果：有玩家开始认真地和项目组讨论起了游戏设计，甚至有专业画师因为对原来的角色造型不满意，自发为游戏出了一版新人设；而从年初至今，越来越多的玩家开始通过评论，表达对游戏的支持。
战术竞技或许还有更大探索空间截至目前，《永劫无间》已经开发了一年多。关磊表示，他们最初希望能在24个月内完成开发，所以把工作室命名为「24 Entertainment」。他还开玩笑称，其实24还有另一个意思，「我们每天恨不得工作24个小时」。接下来，他们计划在秋季组织封闭测试，如果一切顺利，说不定能在年底上线。
和一些外界的猜测不同，《永劫无间》并不是一款3A游戏。制作团队曾多次公开表示，《永劫无间》距离传统3A还存在诸多差距，他们只是想做一款面向PC的高自由度多人动作游戏，并试水端游做买断制+外观付费的商业化可能性。说实话，战术竞技品类竞争相当激烈，但关磊希望通过高自由度的战斗和交互，帮助《永劫无间》建立核心竞争力，并用更好的品质表现，与类似的动作游戏拉开区隔。
从近两年的市场趋势来看，这样的思路存在弯道超车的机会。因为最经典的射击+战术竞技，从《PUBG》、《堡垒之夜》，到《Apex 英雄》，再到《使命召唤：战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新的现象级产品。更何况，此前一些产品已经验证了玩家对动作+战术竞技玩法的关注。作为动作游戏玩家，我至今记得早年玩到《流星蝴蝶剑.net》时的惊艳。如今「做了一辈子流星」的关磊，带领团队做了第一款原创IP的动作游戏。虽然有些感慨，但我希望这款游戏在自由度上的探索，能为动作和战术竞技带来一些有趣的变化。毕竟，读过《流星蝴蝶剑》原著的老玩家可能还记得小说的最后一句话：流星消逝的时候，光明已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