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选择的重要性
今天是您的生日
爱国是最深沉的情感
奋斗是最长情的告白
祝福祖国母亲
生日快乐
论选择的重要性
——作家曾剑印象
一个时代影响一个代甚至几代人的命运。一个好的时代能成就人,也能鼓舞人和激励人。我们就有幸赶上了这样的一个和平、繁荣与发展的时代。然而,在任何一个时代里,我们每个人的一生,都面临着选择与被选择。选择得好,走的路便正确,结果也必定会好。而选择上出了错,人生处处弯路,天空便显得狭窄。至于被选择,也是在自己先行选择之后的结果,投射在别人眼里而作出的再选择。有因必有果。
说起作家曾剑,我便自然想起了选择的重要性。作为高中同学、军旅战友、文学路上的曾经同行,对于曾剑成长成才的道路,我不得不佩服他在人生的关键时刻,处处都作出了正确的选择。也正是因为选择正确,他才有了今天文学上的成就与事业上的成功。
如果时间上溯30年,在我们读书年代的灰色日子,我相信曾剑最应该是个小品艺术表演家,或者至少是个专业舞蹈家。求学时代,每个人都得面对“黑色七月”,在“穿皮鞋与穿草鞋、吃国家粮还是回家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选择面前,在每张面孔对着答不完的卷子与迷惘的前途面前,出生于革命老区红安的乡下孩子,我们每个人过早就有了沧桑与早衰的节奏。然而,在安静求学与奋斗的教室里,只有同学曾剑,在老师不在的时候,突然站上讲台,突然给大家带来一段迪斯科热舞,或者高声朗诵一段诗歌,既让大家意外,也让大家惊喜,从而获得短暂的欢乐。曾剑最早也是写诗的,在“为赋新诗强说愁”的年代,我们的愁是真愁,而也只有个子不高、活力无限的曾剑,能把它变成幽默、诙谐与动听的乐章,从而让我们大家眼里有了一个“活宝”。他成绩并不突出,但仿佛生来就是为大家逗乐的——在充满了竞争与奋斗的教室里,他常常以出其不意的表演,带给大家片刻的欢乐。那个年代写诗的人很受尊崇,因此我们一个班级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同学都写诗。高我们两届的同学卢卫平,如今已成全国著名诗人了。而曾剑那时写的诗,一本又一本的写在笔记本上,并不被大家看好。只有我鼓励他,说他的诗写得真好。实际上我也仅仅是出于鼓励,私下并不这样认为,觉得自己左手写的都会比他的好。但善意的谎言也是造就天才的摇篮,他信以为真,便放开手脚写,渐渐有那种意味了。他后来写的小说之所以干净简练而又意韵无穷,并且取得今天这样骄人的成绩,就是当年在乌七八糟的诗歌写作中带来文字上的高度凝练与锻炼的结果。从这个角度上说,我们虚伪的鼓励也算是功德无量。至于他用诗歌或散文给美女写情书,以及一堆关于年轻时追逐女孩的故事,相信许多人都曾经有过。在这一点上他并不突出,只是觉得荷尔蒙比别人高出不少。事实证明,文学其实也是一个个荷尔蒙强者的传奇。
再后,我们经历了黑色七月的痛苦,名落孙山。于是眼泪一抹,纷纷跑到部队去当了兵。曾剑到了常常大雪漫天的东北,我到了茫茫戈壁滩的新疆。他是炮兵,我是汽车兵。我们要努力完成一个人、一个家族的伟大蜕变,必须考上学才能不虚此行。好在大家通过种种努力,幸运的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在这个过程中,在年轻人扎堆的军营里,每个人都想做最好的,都想出人头地,引起领导重视,求得大家关注,找个安身立命之地,因此个个小伙赛老虎。作为文学爱好者,我们都是从写新闻开始的。单位不欢迎你写小说散文,你发表再多,那也是只你个人的事。单位只重视新闻宣传。于是,我们毕业后,从各自的岗位开始奋斗。曾剑从基层部队参加抗洪,写新闻作品崭露头角后调到武装部,时间闲下来便开始写小说。在我眼里,他写的小说,中篇与短篇写得极其耀眼。特别是他的文字,简洁、干净、形象、诙谐,已具备了曾氏风格。但基层就是基层,你写得再好,也提高不到哪里去。所以曾剑那时几乎每天一个电话,与我畅谈人生的烦恼,以及写了那么多小说却发表不了的痛苦。为了缓解生活的压力——这些痛苦都不足与人道也——他甚至把自己的小说,心甘情愿地卖给别人,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署名后头条发表并获奖。我对此表示坚决的反对,说他的成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当然,也还是带有一点鼓励的意思。
我说他需要一个新的环境来增长见识,提高自己。刚好一个偶然的机会,《解放军文艺》的原主编王瑛老师觉得这个自由来稿的作者苗子不错,推荐他到北京来帮助工作,从而近距离地向一流的编辑老师们学习。此时曾剑已在外地成家立业,有老婆有孩子,还有家人需要照顾——顺便说一下,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孝子,岳父岳母长年患病在床,都是他这个女婿服侍的,而且毫无怨言——这种情况下,换在别人眼里,文学再好也只是一个梦,而曾剑作出了正确的选择。他在三十多岁时,在基层仕途进步缓慢的情况下,在文学渐渐不再有当年的光圈时,却毅然抛家舍业,来到北京,来到军队最高水平的文学发源地学习整整一年,这个选择是需要勇气的。试想,哪个单位领导会鼓励和支持自己的部下去写文学作品呢?你要去也可以,但涉及调职调级的事最好靠边。但幸运的是,曾剑懂得取舍,决然去了也做到了。经过编辑的耳提面命般的指点,此时他笔下的作品,便有突飞猛进的味道。特别是从北京回去后不久,他又再次选到鲁迅文学院高研班进行学习充电,更让他如虎添翼。这种真诚拥抱文学热爱文学的选择,使他在孤单的异乡生活中,又选择走了一次正确的道路。从此,他开始井喷般的发表作品,并且很快就有了长篇小说的出版,,因而顺利进入我们曾无比羡慕却永远达不到的目标——在军区创作室当专业创作员。再后,他得以以文学的名义,名正言顺地跑到鲁迅文学院提升班深造,每一次选择都是朝着心中的文学圣地出发,也每次收获了来自文学与文学界的丰硕回报。此时的曾剑,常常出现在每一个高端的文学笔会上与名人名家同行,成为“作家中舞跳得最好的”,而不是当年那个“跳舞中作品写得最好的”曾剑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果照此走下去,曾剑一定会成为全军最著名的作家。他早上写作、下午踢球、晚上读书,生活极其规律,作品在全国开花发芽,获奖无数,一切看上去蒸蒸日上。然而一场军改,全军的创作室突然没了,专业作家没有编制。曾剑不得不面临着又一次选择。我们曾无数次探讨过这种选择,如果留下来,以他的性格再去走仕途,恐怕会头破血流。为什么呢?讲点题外话——曾剑其实是一个特别单纯的人,他甚至不知道到了大机关不能随便在楼道里高声说话,不知道有些场上不能随便像文学那样表达自己的观点。而他,注定是一个想要引起大家注意的人,怎么能够选择忍而不发?他也是一个固执地想吸引大家目光的人,又怎么能够做到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之于色?即使转业地方,他的性格估计也是到文艺团体工作,拿的工资可能还不如自主择业拿的多。因此,在他调了技术八级、享受正团职待遇的时候,他还是果断地选择了自主择业。其目的,就是想当一个不靠神仙也不靠皇帝的自由作家。此时的曾剑,并没有迷恋官场——如果正团转业,至少也会是个不错也不小的官僚。但他选择了回家,因为有文学在前面召唤他。许多人在此时此刻,要么埋头苦干写出动静来,要么从此泯然于众人。如果不努力坚持,他就会消失在前赴后继的写作大军队伍里。然而——此时的曾剑,却又作出了一个让人吃惊的举动——“我要考鲁迅文学与北京师范大学合办的研究生班,可以吗”——如果此时说可以,又是骗人的话。因为光英语这一项,就会将他阻隔于江湖。但我们还是说了骗人的话,也就是再一次告诉他善意的谎言:“可以啊。真考进去,以后出来,最少也会干个辽宁作协的副主席甚至主席。”他信真了,还真去考了。考前,他拿起了二十年不碰的英语书,开始背单词学语法,一切从头开始。弄不懂的,他就找我们高中同学宋先红博士请教——她一直是始终不渝地相信曾剑是个会出大作的作家。她虽然是中文系博士,本科读的却是英语专业,正是拿手好戏。她一直鼓励曾剑,说他能考上。人最怕激励,哪怕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曾剑信了,还再一次咸鱼翻身,真的就考上了。这个奇迹在我们高中同学群里传了好久,引起大家不断的惊叹,同时也引发大家反思——原来,一个人只要努力,目标就有可能达到。我当然也在此列——如果当时固执地选择与他一样的道路,至少不是目前这样的惶然。然而,人生没有如果,世上也没有后悔药。曾剑一次又一次的正确选择,无论在背后经历了怎样的人世艰辛,他最终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标。他进入北师大,在名师大家的指导下学习,得到了更加系统与专业的训练。徜徉与浸润于文化的中心,他再次收获了自己的秋天。好像山河解冻,好像河流缺岸,他的作品开始井喷般的发表在《人民文学》《当代》《十月》《中国作家》《解放军文艺》等一流刊物,而且经常还是头条。此时的曾剑,已不囿于短篇中篇了,就是长篇也是频频出手,落笔不俗。特别是他的长篇《向阳生长》,被多个评论家青睐。小小的曾剑,开始爆发大大的能量,令朋友侧目与文坛瞩目。他便在这种瞩目与侧目中,完成了完美的转型,并且顺利从北师大毕业,在年近五十时获得文学硕士学位!此时的曾剑,在我们同学的眼中,已经开始由平凡向伟大神化,并且成为传奇而被故乡与故友们为之骄傲。
作为曾剑一步步从文学低谷走向文学高峰的见证者,我算得上是一步步“蒙骗”着他在文学路上前行并最终变得也开始仰望他的人。他笔下的人物与故事,无论是描述东北大地上的豪迈与柔情,还是书写故乡红安那片热土上的深沉与多情,每一篇文章都能读到他内心世界的悸动、激动与骚动。我们也时时探讨每一部作品的得失。特别是最近出版的长篇《向阳生长》,还用了我的微信名作为书名,不少故乡人还以为是我写的——我说他这是侵权,他仗着友谊的深度与厚度,笑说我可尽管去“告”。因为他知道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在人性的拿捏上,他的内心早已超越了俗世的樊篱,对这个世界的掌握与把控显得特别的自信与镇定。这就是我们当年出门远行时,一直想要寻找的东西。
每次相逢,我们都要感慨,如果不是遇上了一个好的时代,如果不在祖国安守的生活中成长,不在火热的军营的熔炉中锻炼,不是伟大的时代和伟大的祖国给我们提供了选择的可能,一切理想都只能是空中楼阁。我们为生在今天的中国而幸运,也为拥有今天的一切而感恩。无论生活在哪里,个人的努力固然重要,但更多的还是时代机遇使然,是方方面面的帮助使然,是无数相识与不相识的人支持使然。无论什么时候,我们的一切生活幸福指数,都与周围认识和不认识的人相关。远方固然有诗,但近处必须有梦。所以在我们内心里,我们为这个时代而骄傲,也为这个时代鼓而呼!
因此,我在每次为他取得的成绩而高兴的同时,都郑重其事地对他讲,他必须感谢的一个人——那就是他美丽、善良而又宽容的好妻子。作为曾剑最坚定的信任者、崇拜者与挚爱者,如果没有她在背后默默的付出、无声的理解与坚定的支持,过去的曾剑不可能出门远行,今天的曾剑也不会有这样夺目的成就。
今天,每当看到曾剑的作品一篇又一篇在名刊大报上发表的时候,我总是在自惭没有坚守文学初心的同时,为他送上真诚的祝福。祝亲爱的同学、曾经的战友与永远的同行曾剑,能在未来的文学之路上,搏击长空,思游万里,心无旁骛,飞得更高更远!
(与著名学者康震老师合影)
(与著名作家、文学创作导师苏童先生一起)
(与北师大学术导师张清华先生一起)
(与著名作家王蒙先生合影)
(与诺奖得主、著名作家莫言先生合影,硕士毕业论文《跨体式写作视野下{檀香刑}的戏剧特点研究》正是研究自己当年的崇拜者。由谟拜他人到被别人谟拜,这是一条长长的付出了艰辛艰苦的人生寂寞与成功相伴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