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大家都来当老几 || 李景春

大家都来当老几

文//李景春（大庆）

排队，随处可见。买火车票排队，大商店、大医院交款排队，有些热闹的公共场所如厕也排队……。

排队，反映一种文明，也反映一种觉悟。即使“内急”，也不能不排队，只有这样，每人才可以少一点忍受，不至于有人急出尴尬甚至悲剧。不止是人，某些动物也自觉地遵循这种文明和纪律，例如南去北归的鸿雁，或排成“1”字形，或排成“人”字形，整齐地飞翔在蔚蓝的天空，无一例外，引来无数文人墨客的赞叹！

可惜我们人类却随处可见“例外”。队伍排长了，有人耐不住等待，就使出各种各样“加塞儿”的绝招，有人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逢亲遇故大肆宣扬“加塞儿”的本领，更有人当众显示毫无顾忌大胆“加塞儿”的“英雄气概”，使文明和觉悟变得暗淡，变得矮小，把人退缩到某些动物之后！

在某大医院医药划价收费窗口，一个泼辣的女人看准一个排队的文静知识分子，以为可以作为“加塞儿”的切入点，她贴了上去，尽力挤到知识分子前面。这支队伍总共不到十个人，按说“加塞儿”很不值得；对于她，大概是一种习惯，或者是一种本性，她使劲地挤，拼命地加。知识分子意识到自己容忍“加塞儿”对破坏公共秩序负有责任，于是对“加塞儿”的女人说：“你也到后面排队去！”那个女人哪里肯听？她瞪大了眼睛，横着膀子干脆一屁股把知识分子挤到身后。这位知识分子大概是自然科学的内行，但遇到这样的社会科学问题显然束手无策，他只是反复说：“你也去排队不好吗？”不料，这样几句简单的重复却成了泼辣女人大发雷霆的导火点，泼辣女人像炸锅一样对知识分子说：“你他妈算老几，让我排队！”

知识分子红着脸辩解说：“大家都在排队嘛！”泼辣女人一句比一句声高：“排队，排队，排什么队？你打听打听老姑奶奶什么时候排过队？你也不掂量掂量你算他妈老几！”接着“爹”、“妈”，最下流、最寒惨的骂人便开始了，以致她自己都忘了“加塞儿”付费这回事，在大厅走来走去骂个不止，声称“我和你没个完！”在众人的注视下，知识分子成了“干架”的一方，而且处于劣势，羞愧得无地自容，涨红着脸，什么也说不出来。开始人们都“事不关己，少说为佳”看热闹，后来听得不堪入耳，有人含糊地说：“这是医院，你们别在这里干仗！”再后来更多的人正义之心受到骂声过久的刺激，选择明确站在知识分子的立场，批评起泼辣妇女来。泼辣妇女本来想反击一个又一个的“老几”，当她看到伸张正义的“老几”越来越多，她寡不敌众，也就不再作声，而且借机溜走。

人，终归是动物所不能比拟的。人类社会的美、丑、善、恶虽然有时会被扭曲，但向上的主流不可阻挡；关键就在于是、非面前人人都应该敢于表明态度。主持正义的“老几”多起来，不文明、不自觉的“老姑奶奶”就会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