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齐光、女人和狗

                 六

       齐光一郎在沉睡，但他的表情时而忧伤，时而惊喜，原来他早已进入梦乡。

      孩子，刚才那一声炸雷是玉帝派雷公在催我回天宫呢。天律上明文规定神仙不准过问凡尘之事，否则打下十八层地狱，所以我该回去了。现在托梦与你，就是想告诉你祖先升天之事。

       当年，幼小的秦始皇与其母在赵国为了躲避追杀，东躲西藏，寄人篱下，食居不安，受人欺侮，被人轻视，忍气吞声地过日子。二十多年过去，他成了秦王，在赵国受气的经历是其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这种报仇的心理压抑了20多年。当秦始皇攻灭赵国，再次回到邯郸，把曾经同其母亲家有仇的人统统抓起来，全部活埋，以此来泄当年之恨。让赵国人看看以前的小逃犯是怎样成为他们今日命运的主宰者。

      当时秦王带领人马杀到赵家，杀光了主人和所有的佣人。秦王要我再好好地搜一搜，我发现一只小黄狗趴在水缸旁一动不动，我很好奇，就去打开了水缸盖，看到一位小女孩正在水缸里直打哆嗦，我立即盖上了盖子。

    “齐光，搜查过了吗？”

      这时正好秦王走过来，我立马答道：“我统统搜查一遍，确实没有一个人了！”

    “好，我要斩草除根，以免后患！”说完，带领大队人马离开了赵家。

两年以后，这个女孩练好一身的武艺，前去刺杀秦王。

    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忽然有人高喊：“有刺客，快抓刺客！”我迅速爬起来向皇宫冲去。

    说来也巧，迎面正碰上一黑衣女侠，手提亮着寒光的七星宝剑，身后还跟着一只狗。我意欲上前擒拿刺客，哪想那只狗“汪”地一声向我扑来，吓得我急忙向后撤身。女侠纵身跃上房顶，狗也随之而跳。

    “齐光，哪来的狗叫？”秦王睡梦中被狗惊醒。

    “皇上，小人正在探个究竟。”

皇上继续睡下，我向黑影追去。当我纵身跃上房顶之时，刺客和狗早已无影无踪。正当我四下搜寻之时，突然一只纤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你就是我要报答的恩人齐光吗？我终于找到你啦！”

    “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我被吓了一跳。

    “恩人，我是两年前你救下的那个小姑娘，我叫萍儿。我们全家都被秦王这个老贼杀光了，我是来报仇雪恨的！”

    我一听“报仇雪恨”这四个字，魂都吓飞了。

    “傻姑娘，就凭你那两下花拳绣腿也能报仇？”

    “为什么不能，只要我杀了老贼，我死也算报仇了！”

    “问题是你白白搭上身家性命也无法报仇！”

    “为什么？你小看人！”

    “傻姑娘，齐、楚、燕、韩、赵、魏六国都被秦王灭之，你能奈他如何？”

    “那是国家的吞噬，我是一个人在为全家复仇！”萍儿还有些倔强。

    “即使你的武功高强，你能比过当年的荆轲吗？他计划的那么天衣无缝，最后不还是死在秦王的手里？”

这时皇宫院内灯笼火把，到处在搜查刺客。

    “此地不是久留之地，萍儿，快跟我走！”

    “不，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萍儿的命两年前没有交给秦王，今天又无法报仇，只好报恩！”

    “什么意思？”

    “小女子的命是恩人搭救的，要报答你的恩情，只有——”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忙打断她的话。

    “现在不是时候，抓紧逃命！”

我拉着萍儿就要跑，谁知她在后面来个千斤坠。

    “不答应，我就从这地方跳下去也不跟你走！”

没办法，我只好点头答应。就这样萍儿连同那只小黄狗被我一起带回家里，一年后有了儿子岸北。十四年后，秦王嬴政遍寻长生不老药遇到方士徐福，徐福向其举荐房中术，险些丧命。徐福见暴君秦王江山即垮，就欺骗秦王，带领三千童男童女逃离秦国，另寻仙境。儿子岸北走后一年，秦王即将驾崩之时，昏君不知从哪儿知道，萍儿就是当年没有杀绝的赵家之人。我和萍儿连夜出逃，来到了郪江古国。在一片山林里结庐为家，过着简单的生活，每日煮茶听琴，焚香读经，栽花种草。上午，我和萍儿骑马逐鹿，狗追野兔，心生欢喜，放任三生梦断。下午，我吟诗，她墨画。天地之间，我们修心养性，研读秘戏图，修炼房中术，夏练丹青术，冬练御寒术。与繁华隔绝，与喧嚣陌路，守着一方安静，共听雪梅恋语，共赏春暖花开。在山林中生活百年，竟不知秦被楚灭，楚汉相争，更不晓今日是何年。直到有一天，我和萍儿与天地合为一体，藏精、气、神、韵于一身，刚柔并济，深沉内敛，玉帝封我“齐光仙人”与日月同辉，封萍儿“梅花仙子”不与凡花喜镜台，心如雪月乐书斋。

    “驾青虬兮骖白螭，吾与重华游兮瑶之圃。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同光。” 在我们升天的时候，大地佛光四起，歌声震天。

    “孩子你随祖宗升天吧！”说着仙人手拿一根仙人绳往一郎头上套。

    “我不想升天，我想报仇！”

在一阵惊吓中，齐光一郎从睡梦中惊醒。

       他慢慢地坐起来，发现身边有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连忙抓在手中，仔细打量一番，正是仙人的轩辕夏禹剑。“我要为祖母报仇，我要为美子报仇！”一郎下定了决心，走出墓室。

                          

七

      舞厅外的西施犬一夜未见主人出来，天亮钻进舞厅内搜寻，一个人影也没有。原来中日美子喝了表姐的毒药酒，体内产生了异性荷尔蒙，已不存在原来那种少女的体香，爱犬无法根据体味去识别，再说，美子是被表姐从小门骗走的。西施犬找不到美子，急得“嗷嗷”乱叫，从舞厅里跑出来。

天亮了，美子慢慢睁开迷蒙的双眼。

     “不好，我是在哪里啊？”

      美子看到这豪华的卧室，十分惊奇。她想试图爬起来，这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下身还再隐隐的痛，低头看那隐私处，床单一片鲜红。

    “妈啊，我这是怎么了？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美子想到自己是中了表姐的阴谋失去理智后被人强暴的。

    “这个该死的骚女人，她为什么要害我呢？”美子狠狠地骂了一句。

    “强暴我的会是谁呢？”

美子更加痛恨强暴她的禽兽。她穿衣下床，想寻找到蛛丝马迹。果然在办公桌上发现一张纸，纸上写着：

    “美子，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非常高兴。请你原谅我昨夜的冒昧，但我深深地爱上了你，请你放心，我会对你的一切负责，决不食言。至于那位齐光一郎，你就不必等了，他已经为国捐躯一年多了......”

看到这里，美子无心再看下去，她早已悲痛欲绝，倒在地上哭成了泪人。

美子的神志恢复后，体香一如从前，西施犬嗅到了主人的气息，一路找来。

    “嗯——呜——呜”

    “汪汪——汪汪”

西施犬见到主人，先是亲昵，然后悲伤，最后干脆唤醒主人。

美子见到爱犬，抱在怀里，心生爱怜。

    “宝贝啊，请你陪我一起去报仇雪恨！”

八

   齐光一郎得到了仙人的宝剑，如虎添翼，一路狂奔，终于在日军的指挥营里见到了西华纯三郎。

    “西华，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出来送死吧！”一郎举剑向禽兽刺去。

    “吆，你怎么会死而复生呢？”西华一脸茫然，撤身躲过一剑。

    “少废话，快把美子交出来！”一郎又是一剑对准西华的胸膛刺去。

    “哈哈，美子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休想！”随手提起一把椅子挡住来剑。

此时，一郎的眼里像要滴血，吓得西华连忙取下墙上的东洋大刀。刀剑相碰，寒光闪闪。室内早已不是生死场，他们一阵厮杀，拼到了营外的枫树林。

    西华一刀劈来，一郎宝剑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西华咽喉，吓得他脚步一溜，后退了七步，背脊贴上了一棵树干。一郎宝剑随着变招，笔直刺出。西华退无可退，身子只好沿着树干下滑。一郎长啸一声，冲天飞起，人与剑合二为一化做一道飞虹。逼人的剑气，摧得枝头的红叶飘飘落下。

    “不好！”

章于眼看性命难保，伸手从腰间拔出手枪向一郎射去。

    “一郎，小心！”

一郎猛一侧身，躲过一枪。回头看时，美子带着西施犬正向自己跑来。

    “美子，你跑来干什么？”西华好不心疼地问。

    “西华，你个畜生，我要杀了你！”美子拿着匕首就要往前冲。

    “哈哈，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你们，一起见阎王去吧！”西华举枪射出了第二颗凶狠的子弹。

眼看美子中弹，西施犬一纵身，子弹射进了它的腹腔。美子抱着血淋淋的爱犬，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样。

    “西华，你个狗杂种！”

一郎剑如长虹，突然化作了无数光影，向西华当头刺来。西华闪避不开，只听“咣”的一声，火星四溅，手里的大刀不翼而飞，他只好举枪扫射。就在这一瞬间，血雨般的枫叶纷纷落下，美子为遮挡一郎倒在枫叶之上，血泊之中。

    “西华，拿命来吧！”

一郎急如闪电，势如破竹，一剑刺进西华的咽喉。

齐光一郎怀抱中日美子，泪水洒在她的脸上。

    “美子，我们一起回家吧！” 

作者简介：马献武，笔名墨念。江苏省连云港市人。早在2001年就入编《中国世纪专家》一书。从2015年起，重拾拙笔，先后在《光明日报》、《西南商报》、《北海日报》、《连云港日报》、《苍梧晚报》等数十家纸媒或网络平台发表作品三十多万字，曾出版小说《情归乡野》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