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在公交车里看这座城
一辈子有多少的来不及
发现已经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红色是绽放在夜空的玫瑰,那黄色便是黑暗里燃烧的火焰,天边霓虹闪烁的街道流淌着一条河,我坐在公交车里隔着玻璃看河流上荡漾的各种颜色。这一片是红色的沙地,对岸停泊着要过河的小船,急促时伸出船桨波荡出弧形的水纹,撞在岸边的赤色围栏上瞬间便蔓延开一片绿色的森林。
两岸的小船见到了绿色,就像阴雨绵绵的日子里晃出了一道绚丽的彩虹,于是愉快地划出一道道水路来,挥洒水花漫上白色的斑马线。
车窗的玻璃外坐着另外一个我,她高耸着马尾随风扫过了宁静的夜晚。远处,是朦胧的色彩和膨胀的光芒,近处,是澄净的路灯和轻薄的街牌,而我在自己眼底吟唱,那一曲似近似远的天涯赤子歌。
我想到这座城市打开了门,门外有四季扑面而来的日子,它们一天天走了进来,又慢慢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它们会谱一曲回忆的调子让我填词,而我虽喜摆弄文字却无法填一曲世人都爱慕的词。
车上摇摆着悬挂的扶手,像岁月摇摆着世间的恩恩怨怨,即便是我想走得急、走得远,可路况在无察觉时安排着旅人的命运,谁要下车,谁来开门,都似注定。
那远处的霓虹灯闪烁进车窗,车窗隔离了一部分带它们照向了我眼前的眼镜,镜片反射了一些光又映进我的眼睛,眼睛保留了街灯最后近乎于惨淡的模样随意地抛一句给埋藏最深的心脏,心脏只接受到那一瞬间的波动,便溢出眼眶一滴温热的泪光,泪光依偎在镜片上,向车窗外的黑暗流淌。
街道两岸,总有离乡的船,总有回家的人。我假装是天地的女儿,也向车窗外张望送别的亲人,他们永远舍不得拂袖,于是成了离乡的人目送着故乡一点点远去,渐渐饮尽西风的酒,隔夜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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