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 核桃树的悲哀

核桃树的悲哀

文/李立民

前十几年，一心想靠栽核桃树发财。轰轰烈烈的核桃树栽植在农村铺开。不是一村一品，而是千村一品，千篇一律。一哄而上。树苗是免费发放，不领白不领，领了也白领。

领了没栽的人，把核桃苗当烂柴火烧了。领了也栽了的人，致富梦从此展开。拿回去立刻就栽，生怕耽误时间，影响成活率。挖坑，施肥，栽树，浇水。指望核桃有朝一日能卖几个钱，聊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支出。没想到，这核桃树越来越让人气愤。核桃不值钱，甚至没人要。恨不得连根拔了。

一年，两年过去了，核桃树不负农人厚望。三年挂果，看见树上结满像鸡蛋大的绿皮核桃，喜出望外。有付出就有收获。终于看到了脱贫的希望。并且解决了自己吃核桃的问题。

据说吃核桃有益健康，核桃有多种营养，除过含有A，B，C，D，E，维生素外，也有人说，吃了核桃能够补脑，因为核桃的内瓤像人的大脑组织结构，吃核桃能开发智力，还能软化血管，降血压等不实之词。其实，核桃就是一种干果。神乎其神的说法，纯属扯淡。现在回想，全是忽悠，吃了几年，血压高低与核桃无关，血管软化见效甚微。核桃不是万能膏药，有病还得求医问诊。

好梦做不到头，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几年过去了。核桃不受市场欢迎，越来越不值钱。有的农户三亩多地，从栽到砍，产值不过万元。亏了血本。青皮核桃由两元多降到几毛毛钱，干核桃由18元降到5元也卖不动。看来，农民伯伯，农民兄弟，想靠核桃发财连门都没有。咋办？一个字“挖”！三个字，“必须挖”。

说挖就挖，猛然想起了某一年的高考作文题目，《毁树容易栽树难》，就以实际行动体会这篇作文的写作内涵。经过挖树的实践，感觉挖树比栽树更难。树大根深，费力费时。该死的核桃树。欺骗了大家十来年的辛苦付出。

漫长的等待，结果是分文不值。没有产生任何的经济效益。核桃树的发展是一次误导，耽误了柿子树的发展，卖核桃苗的人发了，栽核桃树的人亏了。

提起核桃树，气不打一处来，一个错误的决策，缺乏科学论证的产业，不经过调查研究的盲目发展。十几年来没有产生任何经济效益。核桃树。早该成为死亡的产业。挤占了柿子树，花椒树的发展空间。与其留恋不舍，倒不如彻底干净的挖完。

短命的核桃树，白活了这么多年，靠核桃发家致富，梦断楼兰。迟挖不如早挖，心存侥幸，藕断丝连，舍不得挖，最后还是得挖，早挖早了结。

核桃产业的衰败，谁是谁非。核桃树本身没有错。错的是人。人错了，不是农民伯伯错了。是某些决策者错了。缺少市场调查研究。不懂市场行情。胸无良谋，异想天开，东施效颦。依葫芦画瓢，盲目跟风。有句批评某些人的官话，叫做“拍脑袋决策，拍胸脯保证。拍屁股走人。最后造成损失。“权力任性”者难辞其咎。栽的时候大力宣传，大张旗鼓。免费发苗。最后分文不值，此时此刻，有人装聋作哑。屁股一拍，走的无踪无影。带来的损失，自己看着办。想咋弄就咋弄。随便！

核桃产业反映出一个问题，农产品，种植业，由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人们习惯了顺向思维，今年大蒜贵，来年种大蒜的人就多，大葱贵了，明年就种大葱。结果违反了市场经济规律，供大于求，降价亏本就成了必然。如果是一年一料的农产品，即使降价，卖不出去，不卖也罢。亏就是一料，占用土地也就是半年时间。而核桃树，苹果树生长周期长，一旦耽误就是多年。损失不可估量。幸亏农民伯伯的皮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未知的事总会在不经意中碰到。从小到大。被狗咬过，被蝎子蛰过，被杏树上虫虫叮过，被蚊子叮是家常便饭。唯独没有被核桃树上虫子蛰过。白露刚过，就开始打核桃，不幸遇到核桃树上虫子的袭击。总算见识了这种虫的厉害。

这种叫不出名的小虫，如此的毒辣。在核桃树下，一不小心被核桃虫蛰。由知觉到痛觉，像锥子一样的穿进骨头。由浅到深。非常的难忍，无法用词语形容。持续时间长，蛰点不停地流水。一天，两三天，疼痛也不会消失。只能诅咒这该死的核桃树。

被蛰之后，由于难以忍受，坐卧不宁，牙呲嘴咧，疼痛一来，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哎呦”的呻吟，一遍又一遍。晚上难以入眠，隔一半分钟就疼痛一次，持续一两天。感觉是活受罪的折磨。第一次体验核桃虫的杀伤力。

伴随这种难忍的疼痛，见人就想控诉核桃虫的罪恶，问张三，又问李四，你被核桃树上的虫子蛰过吗？这种虫虫你见过吗？王五说，他招过这祸。跟杏树上毛毛差不多，叫（獠liao子）。伴随着这从未经过的痛感。自言自语不停的声唤，简直像个神经病。心想，如能看见一个核桃虫，最想把它碾死在脚下。一回遭虫叮，今生不会忘。此时此刻，决定一个核桃树也不留。

对不起，高大的核桃树，这么多年，没有产生任何的经济效益，没卖过一分钱，说明核桃树也活够了。该死！

不好意思，核桃树，你孕育的虫子，太厉害了，我受不了。这种疼痛从未经过，只能说，比蝎子还毒。

再见了，亲手栽植的核桃树，你的身价太低。不配活着，占用土地。核桃树爱活，活的有些不招人喜欢，吃多了舌头会烂，苦涩的核桃。最终会受到砍斧的惩罚，活该！

2021.9.11

作者简介：李立民，《富平人》特约撰稿人，文学爱好者，宫里退休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