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名相伊尹——第七章幼主昏庸 流放太甲

第七章

幼主昏庸  流放太甲

伊尹回到朝中,回府上和夫人只说了几句话,就写奏折,阅案卷,准备上朝面君,回报赈灾之事。
老丞相伊尹不忘先主的托孤之重,竭尽全力辅保幼主,代行天子之权,勤政当国,将社稷治理得如同尧天舜日。
但是,在古代,人类在大自然肆虐面前还是束手无策的。中原汴州陈留一带,屡受黄河决口之危害,加上水、旱、蝗虫、兵匪、战火、瘟疫等灾害,黎民百姓生活条件极差,处于水深火热的苦难之中。伊尹身居高官,体恤民情,多次赈灾安民心,整顿朝纲,不辞辛劳。
到了太甲长到二十多岁能独理朝政了,伊尹长期深入百姓之中,了解和关心百姓的疾苦。可是太甲帝正式继位三年,乘伊尹不在朝中之机,又受到坏人教唆,变成了一个无道的昏君。

这一天上朝,接受众文武的朝拜后,太甲特别兴奋,说话、做事非常放肆,有失君王之体统。原因是:伊丞相赈灾不在朝中,奸臣赖罡得意忘形,在朝中说话手舞足蹈,侍机在天子面前进谗言,拍马屁,抬高自己,排击伊尹,念念不忘要报八十大板的仇恨。赖罡头点屁股厥地凑到太甲面前,十分殷勤地说:“'饱暖思淫欲,贫穷起盗心。’'芥茉调凉菜,各人有心爱’。那伊尹赈灾放粮是他的爱好,寻欢作乐是咱的爱好,各干各的,他永远不还朝才好哩!陛下,您身为一朝人王地主,九五之尊,整天受那伊尹的窝囊气,他叫你怎样,你就得怎样,不怎样就不行,我真为您抱不平。”太甲说:“老伊尹就是啃唠叨点儿,真烦人。可是有啥法子哩?我从小是他带大的,他又是开国元老,几代功臣,我还得高看他三分。”赖罡说:“你不要听他的胡言乱语,他经常教育你什么要'清心寡欲,勤政爱民,戒奢崇俭,自警自醒,剑胆琴心’什么的,你全当耳旁风,你是天子,为啥要受他的约束呢?再说,老王驾崩,他抱着您上殿登基佯装绊倒,把您摔在殿前的石阶上,龙头磕破,鲜血直流,您一哭,他还吵,说'多疼呀!别哭,文武光笑话’。连哄都不哄,干脆又不抱您啦,拽着您的小手往金殿上拉。”“这事我咋一点也不知道呀?”太甲问。“那时候你还小,不记事儿。”赖罡说。太甲问:“可是这么多年,我咋没听过一个人说呀?”赖罡说:“谁敢说呀?满朝文武都害怕伊尹。您看那专横跋扈劲儿,挟天子令诸侯,权力太大了,官大震主。您得想法剥夺他的权力,否则对您不利。”太甲说:“他把朕摔倒,满朝文武都没一个人管吗?”赖罡说:“有啊,只有一个忠臣急忙上前搀扶。”太甲感动地说:“他是哪家爱卿?”赖罡说:“就是我赖罡!我难受得痛哭流涕,把您又亲又搂。现在想起来这件事,我还难过。”说着用手假惺惺地揉眼睛。太甲转念一想:朕从小到大,伊尹丞相对自己关怀照管无微不至,决不会佯装绊倒,再说老丞相耄耋之年,走路蹒跚,难免碰碰撞撞的,既是绊倒,也不是佯装的,他自己摔倒不受痛吗?这肯定是赖罡讨好我瞎编的。太甲说:“你说这孤王不信,伊丞相不是哪号人,如果真有此事,满朝文武不会不管,这八成是你编造出来的。”赖罡见露了马脚,赶紧改口说:“伊尹还有篡位之心呢。他抱着您,他也坐在龙椅上,您说这谁是天子,文武三呼万岁,朝拜叩首,是对着您哩,可是他伊尹算个啥,这不是篡位之心吗?”太甲说:“闭上你那乌鸦嘴,说别人有篡位之心,还有情可原,就说伊丞相想篡位,朕绝不相信,只不过是他啃唠叨,挺烦人的,篡位不可能。他如果想篡位,早就篡了,为啥现在还不篡?你说这朕也不信。当初孤王登基坐殿年纪小,是他抱着我的,他不坐在龙位上,他坐哪?”赖罡说:“您不信,我信,到时候你就信啦!在朝里,成天你看他那劲儿,目中无人,说他有篡位之心您不信,可他还有越轨之事,这您该信了吧?”太甲说:“什么越轨之事?”赖罡说“这话好说不好听,说出来臣替您害臊,就不说啦!”太甲说:“有啥值得害臊的,直讲无妨。”赖罡说:“臣说出来您可不能生气,可不要怪罪我呀!”太甲说:“不生气,不怪罪,说吧!”赖罡压低声音说:“在太后正值豆蔻年华时,长得如出水的芙蓉,月宫里的嫦娥,伊尹心生歹意,竟动手动脚,调戏太后娘娘。”太甲闻听此言,勃然大怒,呵斥到:“你大胆,越说越不像话,编造谎言,你这是欺君之罪!老丞相宠辱不惊,坐怀不乱,是干大事的人,绝不会干出那等勾当!朕、朕把你……”话还没讲完,赖罡连忙爬在地上磕膝盖当脚走,跪爬上前,叩首如鸡叨米,额上碰了个大疙瘩,苦苦乞求说:“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您刚才不是说罢了吗,不生气,不怪罪我,您可是一言九鼎啊,君无戏言啊!陛下!陛下!”太甲气愤地说:“若不是看在你是国舅的份上,孤王定斩不饶!”赖罡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心想:这一回拍马屁拍住马蹄子啦,好险呢?久跪不起,这真是伴君有伴虎之险呢,生死只在咫尺之间,一句话说不好,小命儿都没了。赶紧爬起来给太甲搓肩揉背,抓痒,搂胡须,献百般殷勤,说千万好话,才消了太甲的气,最后竟然又把太甲逗乐了。

赖罡又嬉皮笑脸地说:“陛下,陛下呀!现在您正处在青春年少,精力旺盛之际,只有三宫六院是不够用的,您可以下圣旨让各国诸侯进美献宝,享受人间的荣华富贵。什么勤政爱民呢,清心寡欲,戒奢崇俭,自警自醒呀,那些全都是愚昧人的;什么汤法、《伊训》呢,您的话就是法,不要再受那老伊尹的管教了,江山社稷是您的祖宗给您留下的,天下是您的,谁也要不走,您想怎的就怎的,哪还用着他操挎心。伊尹去赈灾,正好叫他永远白回来。什么得民心、安民心,我看那些刁民饿死个百二八十个也没啥大惊小怪的,去放粮那叫小题大做。”小太甲帝被赖罡忽悠得神情飘然,也表示睁只眼闭只眼,顺其自然。俗话说的好:“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有这样的佞臣整天围着天子转,不怕不听,就怕很说,太甲帝终于被奢侈腐化的蜜言打动了心,渐渐地上了贼船,陷进了泥潭,步起了夏桀的后尘。选美的圣旨太甲不好意思写,赖罡伏在龙书案上替他写,盖上玉玺后,手举着圣旨喊:“陛下,臣去给您操办去了,为您效劳去了!”喊着跑下金殿,太甲望着赖罡的背景,笑得咯咯响。
伊尹赈灾回朝后,非常关心太甲的身心健康状况,并对他进行多次耐心教育和培养,真是倾注了全部的心血。苦口婆心,呕心沥血,因势利导,循循善诱,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导之以行。有时也进行必要的批评,甚至惩罚。
这一天,太甲听说伊尹回朝了,连忙更衣整冠,慌忙上殿早朝。但习惯成自然了,仍有乐队伴奏着靡靡之音,成群赤皮露胯的歌妓轻歌慢舞,太甲饮着美酒,抱着美女,听着淫歌,美哉!也不尊重伊尹了。
伊尹上殿面君,几个月的功夫不见,太甲一反常态,说话做事毫不检点,有损于做君主的形象,无论怎样开导规劝,他就是不听,执迷不悟,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恶作剧愈演愈烈,甚至一连多日就不上朝听政,满脑子的腐化、享受、乱德、昏庸、不遵汤法,在伊丞相的屡次教导下,处于对商朝政权的高度负责,对天子的耿耿忠心,不忘先帝的托孤之重,伊尹想把他怎样,又考虑到君臣的位置关系。
伊尹行礼后,问太甲“陛下近来龙体可好,朝事处理得如何!”太甲就怕伊尹还朝,心想:“你一回来又该瞎唠叨啦。”心里不高兴,嘴里却说道:“啊!何日还朝了?老丞相别来无恙啊!朝中之事一切正常,不必惦念,赈灾之事做得怎么样了?”伊尹说:“臣正要启奏此事。”太甲毫不在意地说:“老丞相鞍马劳顿,一路辛苦,先回府休息几日,以后再奏吧。”伊尹说:“好吧,赈灾之事改日再奏,近来您的学习情况如何?”太甲说:“朕废寝忘食,坚持不懈”。
伊尹关心地问道:“陛下,《汤诰》和《伊训》你可曾读过?”
太甲自满地说:“都读过了,寡人倒背如流。”
伊尹问:“您知道这'三风十愆’吗?”
太甲答:“朕当然知道”。
伊尹问:“在宫中寻欢作乐,不理朝政叫什么风?”
太甲说:“那叫巫风”。
伊尹问:“贪婪女色叫什么风?”
太甲答:“那叫淫风”。
伊尹问:“不听圣人教诲,拒忠谏,亲奸佞,又叫什么风?”
太甲答:“那叫乱风?”
伊尹说:“现在这'三风’在你身上都有!”
太甲说:“你胡说”。
伊尹问:“这'十愆’中的首愆,你说是什么?”
太甲生气地答不上来,说:“你给我住口!”
伊尹说:“陛下呀!你不要生气,不要烦恼,我给你讲讲上古的四大名贤:尧有进言之木(即后来宫殿前的华表),舜有直谏之缶,禹有斥过小鞀,汤有纳贤之鼓。他们都是圣贤,还恐怕有不足之处,何况您听不进忠言,终会铸成大错的。臣劝您要谨遵汤法修美德,莫学夏桀暴虐失江山。老臣画了一张《獬豸图》,你好好看看。”递给太甲,太甲无心看,也看不懂。伊尹解释说:“獬豸是古代传说中的一种怪兽,它能在人打斗时,分辨出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它还能帮助好人去顶坏人。又何况人呢?人为万物之灵,人胜似万物之万万乎!怎能辨别不出善恶曲直呢?为人君者,兼听则明,偏听则暗,要近君子,远小人,不听信谗言。”太甲听着直捂耳朵,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这些话听过几百遍了,妥了,妥了!”伊尹问:“听懂了没?记住了没?”太甲直摇头:“哎呀!你咋不开窍哩?天下事无非是戏,世上人何必认真。你还有啥事吗?退朝!”起身要走。伊尹说:“臣还有本奏!”太甲嘟嘟囔囔地说:“唉,真烦人。奏来!真是人老话多,树老根多。”伊尹从袖筒里掏出奏折说:“请龙目一观。”呈奏折,太甲不接。太甲说:“又是那些破文烂章的,朕龙体欠安,不想批阅”。伊尹压压火气说:“那好,臣就口奏。这是老臣刚刚收到各国诸侯纷纷递来的奏折,一致反对天子大规模的选美,这是赈灾钦差务大人递来的奏折,要求朝廷只可救民,不可害民。臣斗胆替天下黎民百姓说句话:'强烈要求君王收回成命,靖天下,安民心,百姓才能拥戴你这有道的明君,如若不然,天下弃之为独夫,重现刀光剑影,社稷危在旦夕了,请陛下三思”。
太甲早就听得不耐烦了,怒吼道:“反了!反了!退朝!”伊尹火气也往上升,并说:“陛下且慢,老臣还有一对古人讲给您听:昔日里尧帝命鲧治水,可是他只知道堵塞不知道疏通,治水失利被舜所杀。舜帝又让他的儿子禹去治水,他治水有方,先将中国划分为九州,即:冀、衮、青、徐、扬、荆、豫、梁、雍。他接受父亲的教训,不只是堵塞,更重要的是疏通河道,让洪水通过河道,流入大海。治水十三年,三过家门而不入。第一次他路过家门口时,正赶上她的妻子涂山氏生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启,并且听到了妻子痛苦的呻吟声和婴儿坠地哇哇地哭声,手下人劝他进家看看吧,可是犹豫了一下,又一如既往地治水去了。第二次路过家门口,儿子启已经长到了五岁啦,他妈妈告诉他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大个子就是你爹,儿子拉住禹往家里拽,禹对儿子说:'好孩子,等爹治好了水,我一定回家看你们娘俩’。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又不辞劳苦地去治水了。第三次路过家门口时,儿子启已经长到十三岁,拽住禹的衣服不松手,硬是往家里拉,他妻子也说:'进家里喝口水再走’。禹说:'不啦,治水要紧,恁娘俩多保重,我走了’。又大踏步地走在了治水人群的前头。由于禹治水尽心,方法得当,治水有功,而且征讨三苗,南巡东狩,会诸侯,划九州,用铜制作兵器和传国的宝器,舜就把部落首领的帝位禅让给了他,并被誉为'大禹’。父子俩同样治水,一个失利丧了命,一个有功受人敬。治水治国都一样,方法得当国家就前进,方法不当国家都倒退。你和你的爷爷汤王都是一朝天子,你爷爷治国有方,被百姓尊为四大明贤之一,可是你太甲帝治国无方,荒废朝政,将来要落个挨骂的昏君”。太甲拍着龙书案大声吵道:“够了,够了,孤王早就听够了!”伊尹仍耐着性子继续教育说:“大禹王开创了夏朝基业,传到四百七十一年,到了桀王昏庸无道,被老臣辅保商汤王推翻了,建立了商朝,才传了几十年,到你这才第四帝,难道说大商朝江山气数就尽了不成?夏桀的前车之覆,是你的后车之鉴啊!。从前,上天叫我们讨伐夏桀的罪恶,那是夏桀在宫室里由他自己造成的,开始我和你爷爷并不想讨伐他,与之媾和,夏桀窳败国风,实际上是他自取灭亡。今天你根本不想见贤思齐,步起了桀王的后尘,又到了那个不可救药的地步了!”
太甲再也听不进去一个字了,跺着脚叫喊道:“退朝!”
伊尹再也压抑不住心头之火,用手指着太甲厉声喝道:“你,你,你这个小昏君,只信奸来不信忠,我苦口婆心教导于你,算白费了!”吓得其他朝臣也都胆战心惊的纷纷溜走。

太甲说:“你不要忘了你的出身,你是个奴隶出身,厨师出身,媵臣出身,敢教训天子,笑话,笑话,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大声嘲笑起来,故意气伊尹。
伊尹说:“你这无道的昏君,我现在已经是当朝丞相了!”
太甲冷笑道:“嘿嘿嘿,你是不是丞相只在我一句话,用不着你瞎操心,回家种地去吧!”
伊尹说:“好哇!小昏君,你小时候我整天抱着你登殿,替你执政,费多大劲儿,才把江山治理成这个样。如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的话你可以不听了。这一回我要再不严格管教管教你,就对不起先主的托孤之情。小昏君啊,你再听一听我给你讲一讲你祖宗的事:想当年,我与你先祖汤王谈论天下形势,治国方略,先主他言听计从,他说得我伊尹如鱼得水,可是你把我当成了眼中钉。我根据烹饪之理,讲出安邦治国之道,他听得津津有味,心悦诚服,真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之感觉,俺君臣谈话常常通宵达旦,情投意合。他随即就革除了我的奴隶身份,钦封我为右丞相,并赐我一口'管王剑’,他说让我可以用此剑来管教他的后代子孙,还有《汤诰》,是他给他的后代定的法规”。太甲轻蔑地说:“你不要拿那破玩艺儿吓唬我!”
伊尹瞪大眼睛问:“什么?破玩艺儿?”气得嘴唇直哆嗦。伊尹高喊“内侍臣,请出《汤诰》和'管王剑’”!《汤诰》的内容是:“王归自克夏,至于亳,诞告万方。王曰:嗟!尔万方有众,明听予一人诰。惟皇上帝,降衷于下民,若有恒性。尔万方百姓罹其凶害,带忍荼毒,并告无辜于上下神祗。天道福善祸淫,降灾于夏,以彰厥罪。肆台小子,将天命明威,不敢赦;敢用玄牡,敢昭告于上天神后,请罪有夏;聿求元圣,与之戮力,以与尔有众请命!上天孚估下民,罪人黜伏。天命弗僭,贲若草木,兆民允殖。
俾予一人辑宁尔邦家。兹朕未知获戾于上下,慄慄危惧,若将陨于深渊。凡我造邦,无从匪彝,无即慆淫,各守尔典,以承天休。尔有善,朕弗敢蔽;罪当朕躬,弗敢自赦;惟简在上帝之心。其尔万方有罪,在予一人。予一人有罪,无以尔万方。呜呼!尚克时忱,乃亦有终”。内侍臣从里间拿出来递给伊尹。伊尹双手抚摸着“管王剑”,动情地说:“管王剑啊!管王剑,老臣多年还不曾用过你,今天我要用上一用。”高举过头顶,“你说这是破玩艺儿,你仔细看看是不是破玩艺。”太甲说:“你吓唬谁呀!”伊尹说:“好哇!小昏君,你是逼得我真没办法啦!”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发青,大声说道:“我,我流放你到相宫三年!”太甲说:“我,我立刻贬你回老家!”伊尹说:“我叫你在汤王墓地学《伊训》,我叫你守着祖宗思汤法”。太甲说:“你乱臣贼子太胆大,犯上作乱欺皇家。我看哪个敢动我,贬职杀头再抄家!”说完,盛气凌人,怒不可遏,拂袖而下。这时,天空乌云翻滚,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令人胆惊。
伊尹望着太甲扬长而去的背影,怒吼道:“你大胆!你这个小昏君,可把我气坏了,这一回我要再不流放你,我,我,我就不叫伊尹!”
伊尹吩咐御林军,把太甲的龙冠龙袍脱去,把他押到桐宫(今偃师市西南,即商汤的墓地)以内,让他面壁思过,如果三年能改好,还把他接回来当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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