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花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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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少年年龄的增长,知识和世界都越来越丰富,我从高中离开故乡快十年了,偶尔一次因为出差办事,顺便回到记忆中的故乡,在一个春日平常的午后,在一座桥畔,匆匆的碰到了记忆中的她,我的初恋。
她依然和曾经记忆中样子,一模一样的美,还是那种让我眼花缭乱的美。虽然青涩的青春已过,但那种悸动还在情感的海洋里蛰伏着。
她已经成为了一名医生,就在我鼓起勇气上前和她打招呼以后,她的同事催促她赶紧得处理一场紧急救护的手术。
留下了电话,就这样匆忙的道别了。
一想起刚才她看到我时那惊鸿一瞥的表情,那羞涩闪过的眼神。我就知道这么多年了,在她的脑海里,我也曾是她不会抹去的记忆。
还记得我是转学到她班上的,暑假里一个夏日的午后,那时候还是顽皮少年的我,整天都在游泳池里挥洒青春。
又一次在和一众朋友嬉戏之后,我离开了众人,流向了泳池中,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脚开始抽筋了。
正在我失去平衡努力挣扎下坠的时候,忽然我恍惚看到来了一个女生,扎个猛子,矫健的潜泳到我身边,从我身后伸出一只手,搂起我的脖子,把我拉出水面,一边吩咐让我别挣扎,一边她带着我,熟练的把我拉到了游泳池边。
等我上岸都好一会儿了,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刚才是怎么出游泳池的,等我缓过劲儿了,我才发现救我的竟然是一个班上的同学:梁晓萍,之前上学期间,在班上偶尔碰到她,就感觉到她好美啊,难怪被同学们评为校花,这时候,就在我身畔,我却感觉到她美得发光,就像夏日里盛放的百合花。我感激的看了看她,连声说谢谢,她却羞涩的摆手,帮我按摩着痉挛的左脚。
过后很多年了,我还能想起那一个夏日的午后,阳光正好,我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我好像说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说的那么多的话,那么多的杜撰的笑话,她也好像长那么大,从来没有如此耐心的听人诉说,时不时听着我顺口胡诌的笑话,还笑得花枝乱颤。
空气里弥漫着她的发香,笑容,还有仿佛百合的香味。
阳光洒在泳池里,水波荡漾闪着金光,偶尔我们什么话也不说,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坐着,我发现周围几十个游泳的人都好像不见了一般,泳池边只剩下她发自内心洋溢的笑容,还有她调皮而又美丽的睫毛,以及阳光水光荡漾在她脸上的亮丽。
过后我才知道她爸爸是泳池的管理员。所以她会很多的救生知识,那天看到我的状态,在水里一起一伏双手乱抓,就想也没想,冲下来救我。
就这样,我们就开始了一段没心没肺的属于少年人的快乐日子。或者我陪她一块儿逛书店,或者一起做作业,虽然那时的所谓恋情,手都没有牵过,但我觉得彼此的心是牵在一起的。
这样的日子快乐而又单纯,总觉得日子还有很多,多得像她的笑颜。
直到考高中的时候,她因为她爸爸借调到别的城市,也为着那个年代出奇低的升学率,她家人要求她到那个升学率更高的城市,更好的学校读书了。而作为一个无力反抗现实的懵懂少年,我只能留在故乡的城市里继续读高中。
她离开故乡的那天,我恰好没有在家,她只好托人给我了一件礼物:一个信封里塞着的一只笔和一封信。
笔是她一直在用的,她十分喜欢的那只。信里写着:“也许,这就是我一生中的缘分,还记得在那个夏日的午后,温暖的阳光,动听的声音,一念永恒……”。
我的眼泪瞬间就止不住的流下来了,我无力改变不得不分开的事实,开始了新的奔忙的,属于高中特有的学习生涯。
在这些学习压力让人不得喘息的日子里,是她的那支笔,陪伴我度过了每一个寒暑。许多年以后,身边的陪伴物和很多曾经遇到的人一样,早就各奔东西,七零八落,不见踪影了,可这只笔,却一直陪伴在我身边,从不曾离开。
那时候也没有太多的联系方式,直到高考完,也再没能联系到她了。
后来我去了别的城市读书,通过其他的同学,也没能打听到她的情况,直到这天偶然桥头遇见,我才知道她已经在这个城市的医院里上班了好几年。
我很快在这个城市,忙完了工作,不得不回去了,离开之前,我联系了她,她说第二天上午她不忙,可以有半天陪我聊聊。
再见她是故乡的一座公园里,我俩在这曾经熟悉的地方,曾经嬉戏溜达过无数回的地方,又一次边溜达,边聊着。谈到了分开后彼此的过往。
她还是那么的爱笑,说到自己已经成家了,虽然她聊起这些情况,看上去像波平如水,我能感觉到,其实在她内心里,一直念念不忘曾经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
聊着聊着她说,她一直有个遗憾,就是我们那个时候甚至没有牵过手,我说现在弥补这个遗憾,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呀。于是我真诚的握住了她羞涩伸出的手,我们两个牵手一直往前走着。
公园的人来来往往,我真希望这要是两万五千里长:征的路那么长该多好呀,可惜看看手表离开的车次时间已经不允许了。最后我只好匆匆的和她道别。临到分开,她给了我一个超长的拥抱。
从那以后又过了好多年,也不知道是生活的种种变故,还是大家彼此刻意不触碰,虽然还在彼此的联系方式里,还在彼此心灵的最深处,但现实生活的红尘里,大家不得不刻意选择逃避。
现在偶尔想起她,我曾经的初恋,虽然和很多人的初恋一样,不计后果和没有结果,虽然只能是一段回忆,就像梦境一样,有时候我只愿长醉不愿醒。
偶尔在梦里依稀的泪眼中,我还能看到她温暖我一生的笑容。像慢镜头一样,一遍遍的回放。
人生如白驹过隙,突然而已,把自己活成一束温暖的亮光,照亮暗夜里灵魂最深处的心海,那儿,也曾花开,也曾有你,从不曾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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