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水 · 散文】臧晓博：初识黄灯老师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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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349期︱

编辑︱子涵

中国 ● 西部文学微刊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初识黄灯老师」

文|臧晓博

深秋来到山城洛南，已经切实感受到了寒意，树叶已经凋零，留下光秃秃的树杆肃立在清晨的阳光中，还是未能够带来多少暖意。

第三场由黄灯老师主讲，因为名字很霸气，我想象中的黄灯一定是很干练的中年男性，来到会场，却是一位内敛含蓄的女性，年龄居然比我还小4岁，心里还是略感失望。

黄灯演讲从参加工作开始，当时她大专毕业后，分配到岳阳的一家纺织厂。90年初，我高中毕业，后来也进入工厂，当年我工作时条件或许比她还好点，我慢慢思量着。

工作几年后，国家实行“裁员增效”，通知她下岗。那时我也知道这些政策，对我来说，只是铁饭碗不保。当年由于我和前两任厂长关系融洽，到了第三任厂长就很难相处，我看他不对，他也看我不顺眼，有些同事说：我是以前领导的人，他在故意刁难我。我也是这样认为，不和他沟通，在这种情况下，我被迫停薪留职，想着下海去挣钱。

几年的工厂生涯，人休息，但机器不能停，三班运作，换来却是无奈的下岗，在迷茫中她申请考研。或许她当时和我一样，每天努力做好本职工作，遵守着规章制度，只是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最后倒霉的只是自己。记得一位厂长曾经给我说过：工人最好管理。我开始不明白，后来一想也释怀了，工人只是挣着薪水，渴望自己的工厂能够正常运行，只是某一天工人就不再属于这里了。当年我是不能接受，只是到了后来，才感觉离开那里也许是最正确的一步，有些时候确实是：树挪死，人挪活。

下岗后，她在一个同学开办十几个人的小厂打工，每天给工人做饭。一直以来，她都在繁忙的工作间隙开辟时间复习，开始她英语只是三级，复习时，发现自己学习水平爆发，每天甚至能记住200多个单词，考研最终获得成功，在考研被录取那天，棉纺厂一位女工因为下岗，同时和丈夫关系不好，杀死自己的孩子，厂里都在议论这件事时，她走出了工厂。此后读研、读博，因为有那段艰辛工作的历练，后来她学习工作都很顺利。

记得我以前看过一篇报道：有位国外骑手经常会获得好的名次，属于常青树那种。有次记者采访他，他说：自己没有当骑手以前，已经穷困潦倒，后来有个马场收留了他，每天吃残羹剩饭。他当了骑手后，如果遇到挫折，就会睡在马粪堆上，回想当初最困苦的日子，到了第二天，所有的困难变不再艰难，因为未当骑手以前，每天他就睡在马粪堆上。

引起人们关注，却是因为2016年，她在网络上写的一篇《一个农村儿媳眼中的乡村图景》文章，直接引爆全国对乡村话题大讨论。

演讲开始不久，一个文友怕她受冻，脱下自己的外套走过去披在黄灯的肩膀上，黄灯虽然说不冷，还是继续披上这件不般配的衣服，没有一点嫌弃，也不在意形象受到影响。黄灯在演讲中思路开阔，条理清楚，吐字清晰，语速极快，对当今社会包容和农村人的理解，让我看到一个真实的黄灯。

她是广东金融学院一位院长，不大的会场上，在她演讲时，几个人为了拍照来回走动，拿着手机对准拍摄，作为普通人，看到这种行为都会不舒服，她却能够坦然地继续演讲，这也许是大智若愚吧。

我听着她的演讲也在深思，语言中感受到包容，处事中有着谦让，自己在道德上有着底线，同时又自强不息，这是中国女性最高贵的气质。

写作上她提出作为普通人，工作是主业，写作是副，要分清主次。很多人都喜欢写以前的故事，应该多写现在身边发生的事情，这样能够和时代接轨。工作最忙时候，也最能写出作品，听得我非常震惊。

我欣赏她演讲时才思敏捷，话语中出口成章，她是怎样变成这样的，或许四年纺织工蛰伏，后来的求学生涯，就像“星爷”《功夫》中的毛毛虫，经过束缚和漫长等待后，最后才蜕变成为美丽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