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水·散文】梁甫：佛山寺小记

佛山寺小记

梁甫

       三年前和叔去的佛山寺，那会路才修过，挖机挖过的痕迹历历在目，我们一行五人走了俩小时才到的，大夏天的，没想到一入山，就满身清凉，及至到了山寺门前，红墙碧瓦，没有恢弘磅礴，却有小巧灵智之美，两山之间，一座小庙，见到的人都会自然合十，一句佛号做问候语，闲适超然，有一种世外桃源之感。三根佛香袅袅，一句佛号轻轻，三个跪拜虔诚，心自然而然宁静了很多。
       这里本只有一面石岩，突兀而出，似苍鹰翅膀，可喜翅翼下还有一点泉水，师傅远道而来，立刻被这地方吸引，于是坐禅七年，从春到秋，从秋到夏，化缘修起这座庙宇，从一间小庙到两重殿宇，真是不易！
       周末无事，一行人上去，本想义工修筑从庙里到莲花顶的一段路。到了才发觉：三年，我们什么也没做成，可老师傅化缘已修好了从山下到庙前长长的路，一色水泥路宽宽阔阔，我以为是政府修筑的，同行的人开玩笑的说：村子里窄的地方是政府修建的，宽的是老师傅化缘修筑的，政府爱财修得窄，师傅们宅心仁厚，修路都实诚。山路两边岩石上，文人居士书刻着佛言真语，路边溪畔，爱竹居士栽下竹子已成阴，溪水潺潺，鸟鸣声声，山风阵阵，竹叶飒飒。
        车七转八拐来到庙门前，洁净的小小的停车场，依山旁水，因地利势，这里的一切都好似浓缩版。庙倒大了好多，当初的两重殿宇变成三重，还加了庙门，旁边多了居士留宿的房间，高台之处建了座观音亭，四周突出之上都有小小的塔亭，庙宇右手边是大师们禅化之后的归处。山门未开启，从侧门进去，迎面健步如飞一老和尚，合十一揖，佛号一声问候，同行人讲，那只是厨师，是退休职工，义工来庙里做活。真真不一样，修为不同，比起红尘之间为蝇头小利而匆匆的俗人真是不同！走到院中，依然是高耸的菩萨像，燃香叩拜，心静很多，拜完三重殿宇，再次走进师傅修行之所，岩石依然，点泉已干涸，师傅曾经的座椅已破旧不堪，忙燃香扣拜师傅那执着之心。红尘中的我三年未有进取，未有作为。师傅凭借一己之力，化缘修路，扩建庙宇，普度众生，功德至大！拾阶而上，顺山势盘旋而下，就到了观音亭，四周塔铃声声，甚是悦耳，绕亭三匝，我心归佛。
       回到殿中，师傅已在等候，谈经论佛，不觉天晚。说到修路，师傅说此去莲花峰有条路，不过是走的人多了自就成了路。佛在心中，那条路不必修，愿意去的没路也会找条路，不去的有路也不上去，不过几颗大石，你心中有莲花就看成是莲花，上去了看到的不过是一堆乱石。我们沿溪而上，走到马鞍石，巨形的石头活脱脱一家马鞍从天而降，仰头高处几颗巨石俨然莲花花瓣，单单少了莲台中的菩萨，山中菖蒲刚刚露芽，同行几人以手当铲，挖了几棵，期望看到带着佛陀灵气的菖蒲开在眼前。
       一步三回头，离开佛山寺，重来已三载，再来又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