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丽:《寒衣随想》(散文
寒衣随想
赵芳丽
已经到正午了,还不见太阳露面,乌云把天空遮的密不透风,到处都是灰蒙蒙的。北风吹落了枝头最后一片枯叶,洒落一地的寒凉,把树枝的心揉捏到四分五裂。
冰冷的街道,匆匆的行人,谁都不愿在外边多停留。人行道上隔段有人摆摊,出售冥纸冥币,寒衣棉被。我这才醒悟,今天是寒衣节,给天国亲人送暖的日子。摊位后边都是饱经沧桑,沟壑纵横,岁月磨砺的老人,头上带着一把抓的棉线帽子,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衣,两手互通在袖筒里,颤颤巍巍等待买主,尽管天寒地冷,尽管寒风袭面,他们也不放弃生活的机会。
看着这些善良纯朴的老人,我走过去给故去十几年的老娘也挑些过冬的衣物,不单是照顾老人的生意。思念的洪水一下子泛滥。
老娘丢了,她和我们不辞而别,没有前兆,没有遗憾,一霎那的功夫,阴阳两隔,正陪她坐在家里聊天的老姐妹都不能相信这样的事实。常不在家的儿女们疯了样往家赶,守灵的日子,心无任何杂念,安心在家陪护,可是却听不到老娘一句贴心话。老娘也不知道儿女都在她身边,她只管睡她的觉,静静地,静静地,也许了无牵挂了。
我刚搬新家,娘来小住,两调皮儿子还小,一家人正吃西瓜,两儿发生口角,正吃的西瓜顺手飚向对方,飞来的西瓜越过头顶,砸向雪白的墙面,四溅的红壤顺墙淌下来,狼藉的场面激起我的愤怒,老娘扯开厮打的两人,劝我不要生气,然后用抹布默默地擦拭墙面……
我想说,老娘,儿子现在长大了,懂事了,都有自己的生活,他们现在经常还说起你呢,回忆以前的无知惹你不开心。如果你要现在能到我们家,他会天天给你买好吃的,围着你讲今天在外边的所见所闻,也或带你去广场看跳舞,去街道看一家挨一家的店铺,琳琅满目的商品,你喜欢什么给你买什么。
现在孩子长大了,成熟了,能给你一方生活的净土。
可是,街道这么多老人的面孔,却没有熟悉的你,有时前面一个背影特别的像你,跟了很长一段路,转过身,却是一脸的失落。我明白,这世上再也不会出现你的面容,人只有一生,没有来世,我们母女情缘就这样终结,留给我的记忆却永远刻在脑际。
乌云遮天,总会有散去的时候,太阳还会露出她的笑脸,心碎的树枝来年又是绿满枝头,季节交替,世事轮回,走了的留作记忆,在的且记珍惜。
配图来自网络
赵芳丽,乾县人,家庭主妇,平时爱看书,喜欢记录生活。
编者寄语:人生伟大莫过于母爱,天寒了,当嘱咐孩子和家人增添衣物的时候,对于在另一个世界的母亲,我们依然牵挂。母亲带给我们一生的爱和牵挂。感谢作者的用最朴实的语言带给我们心灵的涓涓溪流,让我们感觉到母亲的亲切和爱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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