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的戚继光

俗语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说法，这说法非常生动而深刻。遥想当年，明朝抗倭名将戚继光就曾因此向当时的朝廷首辅张居正低头过。

明人沈德符在《万历野获》卷二十一“滇南异产”中这样写到：媚药中又有腽肭脐，俗名海狗肾，其效不减慎恤胶，然百中无一真者。试之，用牝犬牵伏其上，则枯腊皮间阳茎挺举，方为真物。出山东登州海中。昔张江陵相，末年以姬侍多，不能遍及，专取以剂药，盖蓟帅戚继光所岁献，戚即登之文登人也。

所谓“媚药”，也就是“春药”，与今天众所周知的“伟哥”一类的性保健品。在明朝，从皇帝到西门大官人等一众男人，生活极度腐化，故而对春药情有独钟。即便是被后世之人誉为“明朝伟大的改革家”的张居正也不能例外——他在晚年因为妻妾成群，照顾不过来，所以，执迷于用海狗肾加工而成的春药。这海狗肾恰恰是戚继光所送的。

戚继光为什么要送张居正海狗肾？是出于男性之人对于同性性健康的关心？那可能性是存在的，然而，更有可能的则是“投其所好”，希望借助这一举动提升自己在张居正心目中的位置，巩固自己在朝廷中的地位：虽然满朝将领领兵打仗的水平和能力在戚继光之上的恐怕不是很多，但是，朝廷到底用谁不用谁，未必真的是依据武将们的水平和能力，而是与张居正们关系的亲疏。

任人唯亲而非任人唯贤，这就是封建与专制社会的共同特点。在这样的背景下，即便是戚继光这样难得的军事人才，想要为朝廷——自然也可以说是为国家做点事也不容易——你在张居正们面前不得不低头以争取这样的机会。而这对于戚继光们来说，又该是怎样的一种悲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