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摄影 • 题材》四季景物——主旋律之一
篇头语——“元元”二字,取自宋代诗人陆游的《读书》,诗云:“归志宁无五亩园,读书本意在元元。灯前目力虽非昔,犹课蝇头二万言。“——诗中的”元元“,即平民百姓,人人大众也。从这个意义上讲,《元元摄影》亦即《大众摄影》。
“春水满四泽,夏云多奇峰。秋月扬明晖,冬岭秀寒松。”——陶渊明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万物静观咸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宋代诗人程颢这首《秋日偶成》开篇的一联是:“闲来无事不从容,睡觉东窗日已红。”——也就是说,人闲了下来,神才会幽,心才会静,而神幽心静,则瞧什么都顺眼,看什么皆遂心。其实,本来是自己心情好,感觉舒适闲静,神清气爽,结果眼前的景物皆变得美好妙曼,可圈可点了。
摄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春夏秋冬,风光各异,徜徉其间,兴郁味浓。用欧阳修《醉翁亭记》里的话来说,即:“野芳发而幽香(春),佳木秀而繁阴(夏),风霜高洁(秋),水落而石出者(冬),山间之四时也。朝而往,暮而归,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
四时之景不同,美感也各异,徜徉其间,乐亦无穷也
春景之美——“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宋代理学家朱熹这首《春日》中的“一时新”是相对于冬季而言的。冬日里木叶脱落,衰草淡烟,崖枯石瘦,满目萧然。当春天来临,一元复始,万象更新,“草木蔓发,春山可望,轻鲦出水,白鸥矫翼,露湿青皋,麦陇朝雊”(王维)。如此盎然春色,勃勃生机,当然会令人耳目一新。看来,春日的“新”是对应冬日的“旧”而生的。而将春天的美好时光推向极至的,则是韩愈的“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春天的镜头摇向:万紫千红——桃花红、李花白、菜花黄;万象更新——草木蔓发,春山可望,轻鲦出水,白鸥矫翼,露湿青皋,麦陇朝雊,当然,还有青青的草色,嫩嫩的芽趣......
夏景之美——“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宋代诗人杨万里独爱夏日景色,尤其是喜爱西湖里夏天的莲荷。西湖,四面杨柳十里荷,农历六月,湖中莲叶接天,荷花盛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亭亭净植,香远益清”(周敦颐)。有“花之君子”之称的莲荷,不仅颇受文人墨客的青睐,亦是摄影爱好者的至爱。
夏天的镜头摇向: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四面杨柳十里荷,问云何处最花多,当然,还有蝶衣晒粉舞花枝,蛛网添丝屋角晴......
秋景之美——“秋林只共秋风老。秋山还笑秋吟少。恰恨有秋香。青岩秋夜凉。清秋须是酒。结客秋知否。醉笔写成秋。一秋不复愁。”——宋代诗人韩淲的这首《菩萨蛮》里一共用了10个“秋”字,且字字蕴秋情,句句含秋画。在历代诗人眼中,秋日似乎有点儿矛盾,因其既有惨淡、栗冽、萧条、寂寥的一面,又有天朗、气清、绚丽、多彩的一面。然而,正是这种矛盾,赋予摄影人以更多的选择和更丰的题材。
秋天的镜头摇向:秋天的物象——秋林、秋山、秋叶、秋实;秋天的悲凉——秋悲、秋凉、秋醉、秋愁;当然,还有秋天的盛景——层林尽染,漫江碧透,霜叶如火,荻花似绵......
冬景之美——“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檐流不滴梅花冻,一种清孤不等闲。”——清代诗人郑板桥的这首《山中雪后》点出了冬日里的典型物象——晶晶冰凌,皑皑白雪和“岁寒三友”(松、竹、梅)。冬季的冰景、雪色,以及傲骨迎风,不罹凝霜的“岁寒三友”自然很美,可孟冬时节的“橙黄桔绿”和“火红的霜叶”亦很美。唐代诗人白居易与宋代诗人苏轼皆有诗为证,白诗云:“寒山十月旦,霜叶一时新。似烧非因火,如花不待春”;苏诗云:“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尚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桔绿时”。
冬天的镜头摇向: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檐流不滴梅花冻,一种清孤不等闲;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当然,还有雪中“残荷”亦是冬季大自然的馈赠......
其实,春夏秋冬还可再细分为不同的时节,如春季里的孟春、仲春和季春,时节不同,景象亦不同,而乐更无穷也,此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