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保瓜//我的名字像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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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像呆瓜

稷山 马保瓜

走近夕阳的人了,为名字所困半个多世纪后总算释然了。凑今个儿一吐为快,让大伙见笑了。

(一)

我有一个且只有一个大名叫——保瓜。一直以来,最让我慌恐不安的是,竟然有好多人,一不留神就把“保瓜”这两个字,看成“呆瓜”了;更有人在我面前直言,说一看到保瓜就马上想到呆瓜。因此,内心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太伤自尊了!

因为这个名字的缘故,我总在潜意识里有些逃避。比如,无论什么时候,不管走到哪儿,最怕别人问我叫啥?或者填写某一表格中“姓名”一栏时,我就会在心底发懵,总觉得这个名字太没有面儿了。

退休前,因与工作有关填写的各种表格,我会硬着头皮不得不把姓名一栏如实填写。退休后,到了人生的自由王国,信马由缰,填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表格,要么只填写一个姓“马”字,要么就借用我女儿的名字填写上了事,反正又不是找工作搞升职,没有必要见真么。

我是我们家这一辈兄弟姐妹里排在最末的一位---老七。五十年代后期,母亲生下我是一种无奈,家里并没有因为一个新生命的诞生而喜出望外。父亲本是村里少有的文化人,但沉重的生活负担压得他连给我取名字的兴致都没有了。只有少不更事年仅十一岁的大哥,看到自己又多了一个妹妹欣喜若狂,张口就给我起了一个滚溜溜足够圆的名字——保瓜。我出生在炎炎夏日,大哥一定是想吃爽甜的西瓜了。要不,天底下那么多可以用来起名字的字,偏偏就用了一个西瓜、南瓜、北瓜、冬瓜、倭瓜、苦瓜、傻瓜……的瓜呢?!而且这个名字一出大哥的口,就招来七岁半的二哥、五岁多的三哥皆喜,他们一蹦三跳地拍手叫好,“这下保证有瓜吃了!”起这个名字的初衷是好的,似乎满足了大哥他们想象中对爽口大西瓜垂涎三尺的渴望。然而这个貌似“呆瓜”的名字却从那一刻起,分秒不离地冠在我头上,与我如影随形。几十年过去了,心里一直都像绾了一个疙瘩,总觉得不展延。

记得在上小学二年级时,已经稍微有了点认识水平的我,就开始不喜欢这个“瓜”字了。因为我发现这个“瓜”在日常生活中,不是被人吃了,就是在人们的口中变“傻”了。每年老能看见人们夏天吃西瓜,秋冬吃北瓜;总能听到大伙喊缺心眼的人是憨憨“傻瓜” 。除此之外,就再没有见过“瓜”有更深一层向好的意义,听上也傻乎乎的不美气。

有一天放学后,我回到家对父亲说:“爹,我不想叫保瓜这个名字了。”我爹听后,连想都没想,随口就说,“那你就叫保霞吧。”我一听,觉得“霞”比“瓜”好多了。因为我已经见过或听到过诸如“美丽的彩霞”、“霞光万丈”等等这些词语了。“霞”,是看得见摸不着的,她不仅让人仰望她的美,至少不能被人吃呀!于是,我就满心欢喜地趴在我家隔墙外的老桌子上,工工整整地在练习本封面上写下了“马保霞”三个字。

当时我们村里的小学,只有1至4四个年级,而且都是本村的学生,同学们之间太熟悉了。父亲没有把我想改名字的心思往心里去,也没当回事去给学校的老师说。我生来胆儿小,也不好意思给同学们说我不叫保瓜叫保霞了。因此,那个叫保霞的名字就像划过天际的流星,只在我的眼前明晃了一下就消匿了。那时毕竟年龄还小,而且村子里遍地都是带“瓜”或带“果”的名字,时间长了,也就把对名字不满意的事抛到脑勺后了。

“文革”期间,从四年级开始,语文课本里的内容,就明显少了鲜活浓郁的气息,课内外读物非常稀少。幸亏,家里有哥哥姐姐们读过的书,我攀着梯子上到北厦的pie顶(顶棚)上,从蒙着灰尘的书堆里翻出了一本红皮的中学生作文选。这让我眼前一亮,如获至宝,从此爱不释手,在反复的阅读中受益良多。而带我走近书本的人是我的大姐。那时,每到周日,我去她婆家带外甥玩的时候,大姐总是忙里偷闲给我讲红色小说里的故事。记得她第一次给我讲的是《林海雪原》,里面杨子荣、少剑波和他的战友们深入茫茫林海剿匪的英雄故事,深深打动了我。再加上和我紧挨相差不到两岁的三姐也是个小说迷,更激发了我对小说的好奇。刚开始时,为了看一本书,我和三姐总是争来夺去,最后达成看书协议,也就有了谁先看谁后看的约定了。有她们的影响,从此让我与红色小说深深结缘,并且看书上了瘾,一发不可收……在灵魂受到洗礼、视野不断拓宽的同时,不经意间写出的作文,少了些许空洞,多了几份滋润。这大概得意于看多了“闲”书的缘故吧。

上高二时,清楚记得寒假开学后,语文老师布置的第一篇作文是——寒假见闻。当语文曹瑾老师第一次把我的作文当作范文念给全班同学听时,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心情激动不已。接下来我的每次作文几乎都被曹老师拿来在课堂上念给同学们听。至今,在我们稷山高中班好多同学的印象里,还误以为我是“才女”呢(嘿!本人也因此偷着乐过)。在秋假开学后,学校创办了一期中学生优秀作文刊物,名字叫《新芽》。我的一篇作文就刊登在《新芽》里第一篇的位置上。七三年,在放秋假的15天里,我利用田间地头劳动间隙,在练习本上还写了一篇足有20多页的“小说”。开学后的一天,我和本班的一名女同学结伴去曹老师办公室交我写的东西,曹老师接过我交的本子,翻动着看了个大概,就把我的练习本放到他的办公桌上,一脸慈祥地对我说:“保瓜,你的作文写得好,把你的名字改一下吧。”听曹老师一说,立刻让我想起小学二年级时那次改名字的事。我一脸木然地站在老师面前,心里打着鼓,我知道曹老师对我期望殷切,他一定是希望我一直写下去,把名字改的稍微有“前景”些。可我当时呆在那里连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虽然我打心眼里一百个不愿意现在这个名字,但总觉得我一个乡下学生,老师和同学们都把我现在的名字叫顺口了,也生怕回到村里别人说,我在城里念了几天书就把名字改了是在出风头。总之,还是封建传统观念在我脑子里根深蒂固,使我畏首畏尾,连改名字的勇气都没有。一贯严谨持重的曹老师,见我一副为难的样子,以为是我不同意,就再也没有说什么。等我和同学两个从老师的办公室出来时,心里不免有些怅然若失。后来我想,如果当时身边的那个女同学或老师再鼓励我几句,或许我就当即借机把名字给改了呢。

七三年底,我们就高中毕业离校,响应党的号召全部回到村里参加农业生产劳动。回到村里后,周围都是熟悉的大姑娘小媳妇,而且名字里有“瓜、果、桃、枝”的比比皆是,“保瓜”这个名字跻身其中,显得尤为平常。生存环境能限制固化一个人的思维模式和言行。身在农村的我,从此也就死心了,不再想着为改名字而蠢蠢欲动了。

直到八十年代初,我考上师范学校后,因为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俗名,让我早已不再想着改名字的心境又一次失去了平静……

那年,在考上师范学校的第一学期,我因特殊情况报到后,就请了一个学期的假。第二学期在寒假开学几天后,我才收拾行装去师范上学,当时师范58、59两个班级临时被安置在翟店中学上课。在我到校后不几天,正好赶上本年级举行语文基础知识监测考试,考试结果出来后,我得了班级第二名的成绩。上课后,年轻的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宣布排名在前面的学生名单,等老师念到:“第二名,马保瓜。”清楚记得,老师的话音刚落,教室里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有几名男生终于憋不住“噗噗嗤嗤”地笑出了声,尽管他们是在极力自控,但我还是隐约听到了在“嗤嗤”的笑声里,断断续续夹带着我的名字。因为全班只有我隔了一个学期才来,他们是在班里第一次听到这种类似歪瓜劣枣的名字,好奇是显而易见的,觉得可笑也是必然的。谁让我逮住这么一个不经叫又让人忍俊不禁的名字呢?我的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心里一阵别扭不安,埋下头不敢瞅同学们向我投来的目光。接下来老师下面说的啥,我已没听进去……后来时间一长,同学们也见怪不怪了,习惯了我这个名字的存在。我心里那场纠结名字的风波,过了好长时间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然而,“惊处有狼,怕处有鬼”。最让我难堪的是在师范第二学年的一次全校颁奖大会上。那天,学校集中全体师生在一个露天场地上召开学期统考颁奖大会,为各年级各班考试成绩在前五名的同学颁奖。全体同学以班为单位自带坐凳,面朝北按照不同年级的顺序排列在场地上,前面隔开一段,面朝南是一长排用桌子对接摆好的主席台,上面坐着学校里的各级领导。大会伊始,谭校长及有关领导先后讲完话后,颁奖就开始了。这时,只见谭校长离开座位,站在离主席台不远的右侧方,两手倒背在身后,一边听着一边用目光扫视着整个会场。被念到名字的同学依次走向领奖台,接过见证着成绩的奖状后又款款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场地上座位靠西边的班级,领奖的同学都要从主席台右侧方谭校长站的地方往返路过。不一会,我听到扩音器里念到我的名字,做为班里考试成绩位于前五名的学生,我怀着一颗激动的心情走上了领奖台,但在我拿着奖状返回座位路过谭校长面前时, 突然听他说了句:“叫什么瓜呀、果的,见你们的水平了!”从谭校长的话音以及他硬生生的口气里,明显能听出他对我这古怪的名字不只是生气,而且挟带着几份嘲讽在里面。可能他没有想到,会在他领导下的学校里,竟还有名字叫成这般不堪入耳的学生,居然还能领到学习成绩奖。他,或许情急之下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只冲着我一个人听的。可他是一名权高位重的校长呀,虽然不是在主席台上登着全体师生说,即便坐在下面就近的同学,也可能没有几个能注意到、能听到,但我实实在在听到了。他的话在我耳边像颗炸雷,让我一时慌了神,感到无地自容,脸上火辣辣的,低着头匆匆回到我的座位上。脑子里接下来像一锅“咕嘟”着的糊糊粥,直到领奖的程序完了,我也没能听进去,脑子里总回旋着谭校长刚才的话,这个丢人现眼的名字,让我又一次在这种场合里,受到了突如其来的伤害,戳疼了我的自尊!

散会后,我冷静下来细想,刚才在颁奖时,前面其他班级也有名字类似叫什么“果”之类的女生上去领奖了,接着又出现了我这个叫“瓜”的又上去了,谭校长就气不打一处来,能不急吗?接着就把火气全都洒在碰巧从他面前路过的我身上,就因为,“瓜”比“果”更低俗更不堪,使谭校长终于憋不住说了出来。更因我们将来是要做一名人民教师,无论如何,这种高尚的职业,是来不得半点马虎,是要每个做教师的应该也必须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要给学生始终起到榜样和师范作用。而一个从师范学校出来,又叫着一个傻乎乎带着“瓜”名字的人,怎能让我们的谭校长放心?这让我们的谭校长情何以堪?!

学校毕业后,由于档案里、毕业证等都铁定了我的名字就是“保瓜”,而本人又属于那种思想比较保守的类型,我也就一直把这个名字凑合着沿用了下来。

(二)

我时常闲下来时,一个人偷偷地在想“马保瓜”这个名字的整体含义,真得是“体无完肤”又“光彩照人”啊!你们看,人们经常把长得牛高马大、头脑简单的人,说是“傻大个”,而我就长了一个大个头,而且心眼直;人们习惯把有些愣头愣脑的人叫做“马大哈”,而我就恰恰姓马,偏偏长得块头大;人们习惯把缺心眼的人称为“傻瓜”,而我一生下来名字里就滚进一个丑“瓜”;剩下一个能让我聊以自慰的“保”,好多人也不知是有意而为还是粗心大意,愣是把“保”看成了“呆”。呜呼!我好赖还是一名教书育人的“先生”,怎么就取了这么一个集各种傻、呆、痴于一身的名字呢?!

个头高大、身强体壮的动物有的是,凭什么就只喊“马大哈”而不是“牛大哈”呢?难道是马比牛缺心眼吗?这何以见得?再就是能吃的瓜果梨桃那么多,怎么就把傻子说成“傻瓜”而不说成“傻果”“傻梨”“傻桃”呢?哎!左思右想,终于明白了,你看看无论西瓜,还是南瓜,或是北瓜,等等瓜,要么滚溜圆,要么又长又大又丑,尤其那种墨黑色北瓜浑身长得疙疙瘩瘩、坑坑洼洼,一幅“歪瓜”的嘴脸,明显长成傻样了,能不叫成傻瓜吗?再回过头看看那些红艳艳、亮灿灿的桃们和果们,个个长得那么水灵,那么抢眼。人们脑子又没有进水,怎么可能美丑不分、颠倒黑白,把讨人喜欢的桃呀、果呀的说成“傻果”、“傻桃”呢?

我也试图翻过字典,想通过同音字把“瓜”字取带了。这样,既没有赶时髦改名字之嫌,还能落个高雅。可我想错了!当我信心满满打开字典找到有“瓜”字的那两页时,我又傻眼了,从一声到四声一共有16个gua,但没有一个能把此“瓜”比下去能够用于人名的。看来,命里注定只能与傻“瓜”终身为伴了。

记得十几年前有一次,我和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坐下来闲聊,我给她说起我很烦恼我的名字。她一听就调侃我:“你是你们家老七,有幸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已经是个奇迹,够幸运的了,搁到现在搞计划生育,只能生一胎,你想想如果那时就实行计划生育,会有你吗?你还探嫌名字不好哩。”听了她的话,我猛然一想,还真的是要感谢上苍让我来到这个世上,感恩父母养育我长大。名字算个啥?算了!傻就傻,呆就呆,咋的啦?!

不过,人常说“人心没尽”,还有一个词是“感同身受”。有时又想,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上活着,都想拥有一个充满慧雅的名字,凭什么我就粘了个傻“瓜”,而且鉴于方方面面的因素只能这么叫一辈子呢。没有类似我这名字的人是体会不到我的感受,还以为我在无病呻吟卖乖哩。虽然大家经常说名字只是一个符号,说明不了什么;但又常说“人如其名”。人们往往在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单看一下你的名字,就会估摸你有几斤几两。由于我总回避这个现有的名字,虽然喜欢文字,却从不敢动笔写文投稿,主要原因还是担心名字不雅,怕附上名字别人笑话。说一句大伙可别以为矫情的话,这个名字,在一定程度上的确压抑了我向上的积极性,影响了我人生的发展进步。一直以来,除了脚踏实地干好本职工作外,我把自己压缩在一个有限的空间里,除了性格使然,更多的是因为这个俗透了的名字不能满足我的“虚荣”。

自2012年退休以后,从生命的秋天,恍惚间就步入了人生的初冬。尤其来到龙城后住进了一个相对陌生的小区,走在暮年,赋闲在家,名字对我来说已失去了一定的意义,而且也被我渐渐淡化。偶尔出去旅游或到银行取工资等,需要填写姓名时,我会毫不犹豫地写上真实姓名,实际也必须如此。有一次,柜台上一名年轻漂亮的女业务员,看到我填写的名字,本来一脸肃然的表情,马上变的生动起来,她难掩好奇、笑容可掬地瞟着我说:“阿姨,您的名字真好记。”我故作坦然,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但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自在。

傻瓜就傻瓜吧,这是千年流传下来的民间用语,只因“瓜”用于我名,不勉有些自作多情,倒也有情可原、无可厚非。但让我大跌眼镜的是新一波“瓜”又来刺激本人的那根敏感神经了。自2016年起,在浏览微信时,无意间,又多次撞上了一个奇怪的网络用语“吃瓜群众”,而且成了一个典型的、非常具有代表性的词语名称,它的使用量不亚于流传千古的好些个成语,仅从里面有个“瓜”字,就连目不识丁的老大妈都能无师自通,无非就是形容不过脑子、人云亦云的那些个傻啦吧唧的人吗?这个“瓜”铁定了,被粘在哪儿,都是个傻!更甚更可笑的是,网络上还有为“吃瓜群众”专门标配的表情包,一看那个傻样,你都觉得“心疼”。看来,这辈子名字里粘上“瓜”,你就不能独善其身,你想要忘了“瓜”的傻,“瓜”都要时不时地蹦出来,一股脑往你的眼窝里面钻,原来“瓜”与本人是要“牵手”终身的呀!

今年元月份,偶然间看到同学发的一篇来自后稷文苑的文章,同时发现后稷文苑平台征集有关过大年的文章,这使我自幼爱好文字的初心有些微微的复苏萌动。但转眼一想,又犹豫了,主要是不自信。一是这三十多年来忙于教学工作,而且之前教的是小学毕业班数学,不免在很大程度上担心自己的文字水平;二是我的名字如果附在文章前面,读者看了会怎么想?一个叫成这般名字的人还配写文章?说我没有顾虑那肯定是假的。犹豫再三后,在家人的一致鼓励下,又通过我的语文苏国榜老师的指点,他不仅鼓励我,还毅然把我的第一篇文章亲自投给了后稷文苑平台。我写的《难忘的大年初一》在文苑平台上发出后,居然点击率还老高,这无疑给了我莫大的安慰和鼓舞。一看留言,果不其然,这“瓜”未能幸免,就有一位老师在留言里专门提了“瓜”,而且说出了他的两个真实姓名里有“瓜”的师范同学,又说稷山叫瓜的人特别多。这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看来会识文断字、在名字里带“瓜”的人民教师何止我一人?!

今年二月下旬,我走进了后稷文苑交流群,刚一进去,就看见有个叫彭荣瓜的名字,意外遇“瓜”,顿感喜出望外;而且隐隐有种似曾相识惺惺相惜的感觉。我就开始寻找彭老师写的文章,在一连看了她的多篇散文诗后,一个文情并茂,带着几份书卷气的彭荣瓜,在我眼前闪亮。虽然我和她素不相识,但在文苑里有个同样带“瓜”的彭荣瓜,足以让我不再因名字而犹豫彷徨。是彭老师的文采,赋予了“瓜”新的意义和色彩。至少从那以后,我不再为写文章注名字而心存羁绊。接下来,只要有空余时间,我就试着拙笔几篇文字,凑凑热闹发了出去。可喜的是还受到众多老师、同学、朋友、亲人及素昧平生的人来关注和鼓励,让我不胜感激!

自今年4月15号起,我对把“保瓜”看成“呆瓜”这一存在,终于有了峰回路转的认识。这得意于一个朋友的发现和推崇。那天,我的这位很有水平的朋友,突然间因脑子“短路”,视觉错位,给我转发了一篇自由诗,并祝贺我说:“厉害呀!保瓜,还会写现代诗。”我当即一头雾水,急忙仔细看了他发给我的原文诗,前面附着作者的名字“呆瓜”。我一看就明白他是在拿我开涮,我意欲在微信上准备和他展开“唇枪舌战”。结果朋友很认真地说,真的是把看成我的名字了。他说得很真诚,我确信了他确实不是有意而为。

也难怪,有人把保瓜误看成呆瓜,为什么呆瓜就不能误看成保瓜呢?!朋友的一次看走眼,意外地让我心花怒放!而且很是感慨,世上,竟然会有那么一个有才情的人以“呆瓜”为名字发文!虽然我不知道他(她)是男还是女,但我隐隐感觉到,“呆瓜”在某种意义上肯定代表了“坦诚、实在、纯粹和善良”。我突然间回过神来,蓦然回首,一脸无辜的“呆瓜”就在我身后……原来那个让我耿耿于怀、无论如何都不能摆脱的“呆瓜”,竟如此本色生态,无需包装,更不要粉饰,呆的自然,傻的可爱,自是品质尚好的一枚“金瓜”啊!

社会需要“呆瓜”式的人做底色,时代也在召唤更多的“呆瓜”来坚守那份憧憬和美好……

我忽然很享受自己的名字,以往的不安荡然无存 。那一刻,我心存感激,朋友不经意间的粗心,消除了我几十年的“心悸”。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保瓜”二字如此释怀又如此温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掂量自己名字时,内心这般舒适敞亮!如果有人再问我姓什名啥?我会轻松欢然地告诉他(她)——我叫马保瓜!

马保瓜

2020.11.21

作者简介: 马保瓜,微信名:碧水蓝天,稷山马家巷人,大专学历,从教35年。山西省特级教师,山西省学科带头人,山西省百名优秀校长,运城市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稷山县十大女杰,稷山县十佳校长。原城区联区副联校长 、城区西街小学校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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