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末代皇后的悲剧人生：亲历两次亡国丈夫父亲皆惨死，本人自焚

文/格瓦拉同志

乱世之中的女子宛若飘萍，生死荣辱绝非自己所能掌控，不仅普通人如此，即使贵为皇后也概莫能外。在王朝覆灭前后，遭遇坎坷的皇后们比比皆是，就悲惨程度而论，鲜有人能比得上西汉末代皇后-孝平皇后王氏。那么，王皇后在亡国前后都有哪些惨痛的遭遇？她最终的结局如何？

01  政治婚姻

王氏，本名不详，是新帝王莽的长女（注：王莽共有3个女儿，史书唯独没有记载孝平皇后的本名），生母为孝睦皇后王氏，生于汉成帝元延四年（前9年）。由于史料记载阙如，关于王氏的相貌、学识和早年经历，我们无从得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在长安出生，却因父亲被免职归藩（注：汉哀帝刘欣即位后，王莽被罢免大司马职务，退回封国新都），不得已在新都长大成人。

王莽剧照

汉哀帝驾崩后，由于没有留下子嗣继承皇位，因此名义上的祖母王政君（注：汉成帝无子，遂将异母弟定陶恭王刘康的儿子刘欣立为皇储，而王政君则是汉成帝的生母）遂发动政变，将汉哀帝倚重的傅氏、丁氏家族全部清洗一空，然后重新起用王莽做大司马。王莽再度执政后，派人迎奉汉成帝另一个侄儿刘衎（中山孝王刘兴之子）为帝，是为汉平帝。

汉平帝剧照

汉平帝登基时年方9岁，王莽担心他会成为第二个汉哀帝，因此严厉禁止皇帝的生母卫姬入朝，不久又假借各种罪名，将除卫姬之外的卫氏家族成员全部杀死，端的是心狠手辣。在清理完卫氏家族后，王莽又对小皇帝展开温情攻势，将年仅13岁的长女王氏嫁给他做皇后，时在元始四年（4年）。此时，汉平帝也仅有13岁而已。

02  少年守寡

王莽并非汉朝纯臣，他之所以如此卖力的清除政敌、与皇家联姻，本心并非出于对帝国安危的考虑，而是想篡夺刘氏的江山。正是抱着这个终极目标，王莽通过软硬兼施的手段，迫使朝廷晋升他为宰衡，封安汉公，俨然成为汉朝的“无冕之皇”，而此时太皇太后王政君早已是风烛残年，根本无力阻止侄儿的所作所为。

王皇后年仅15岁便守寡

不过，对于王莽的步步紧逼，逐渐长大的汉平帝却深感不满，他不愿再做岳父的“牵线木偶”，言辞举动之间开始流露出想要夺权、亲政的念头，这不免引起王莽的忧虑和憎恨。为了消除通往皇权之路上的任何阻碍，王莽在考虑良久后，终于决定对女婿下黑手。元始五年十二月（实为公元6年初），年仅15岁的汉平帝被王莽暗中下毒害死，皇后王氏由此成为寡妇。

平帝遇害后，王莽为避免年长的新皇帝再阻碍他谋朝篡位，遂以“兄弟不能相袭”为由，把汉宣帝（汉成帝的祖父）的玄孙刘婴扶上位。由于刘婴当时只有1岁，所以王莽只是扶立他做皇太子，而没有让他称帝，史称孺子婴。随后，王莽又胁迫姑母册立自己为假皇帝（即代理皇帝），而孝平皇后王氏则被晋升为太后。不过，王皇后虽然升了级，但由于年纪轻轻地便守了寡，所以丝毫没感觉开心。

王莽称帝后，封王皇后为公主

孺子婴时期，王莽加紧谋朝篡位的进程，又用了2年时间才彻底肃清朝廷内外的反对者。初始元年（8年）年底，自以为时机成熟的王莽逼迫姑母交出玉玺，并接受孺子婴的“禅位”，至此暂时灭亡汉朝、创建新朝。王莽称帝后，册封妻子王氏为皇后，与此同时则降封孺子婴为定安公，太后王氏为定安公太后（下文称“小王皇后”）。

03  悲惨结局

小王皇后被父亲夺走丈夫的性命和江山，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因此从新朝创建的那天开始，她便经常称病不参加朝会，以示对王莽的抗议。王莽怜悯女儿的遭遇，考虑到她正值妙龄、尚能再嫁，为了使她能再度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因此不顾礼法的约束，下诏将女儿的封号由太后降为公主（黄皇室主），并打算将她嫁给立国将军、成新公孙建的儿子孙襐。

在王莽的暗中授意下，孙襐冒充太医为小王皇后看病，并乘机跟她调情，没想到却招来一顿臭骂，并被赶出寝宫。事后，小王皇后羞愤致病，再也不肯起床。王莽见女儿执拗如此，就此打消让她改嫁的念头（“莽敬惮伤哀，欲嫁之，乃更号为黄皇室主，令立国将军、成新公孙建世子襐饰将医往问疾。后大怒，笞鞭其旁侍御。因发病，不肯起，莽遂不复强也。”见《汉书·卷九十七下》）。

王皇后最终投火自焚

西汉覆亡15年后（23年），新朝在绿林军和赤眉军的联合打击下走向灭亡，而王莽也惨死于乱军之中。“义军”进入长安后，大肆烧杀抢掠，连未央宫都被付之一炬。面对着城内的种种乱象，小王皇后因害怕被叛军抓获后受辱，最终投身于未央宫的火海当中自焚而死，结局令人唏嘘（“及汉兵诛莽，燔烧未央宫，后曰：‘何面目以见汉家！’自投火中而死。”引文同上）。

参考书目

班固（东汉）：《汉书》，中华书局1999年版。

司马光（宋）：《资治通鉴》，中华书局2015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