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的两篇神作,粗看以为写错了,细看才发现是千古佳作
文学艺术在中国有着悠久的传统,没有那个民族比中国人更喜爱诗词歌赋了。几千年以来,无数文人醉心于文学创作,留下了灿若星辰的佳作。有的人穷其一生,就是为了写出一首载入史册的诗歌,有的人却随意戏作,也能流传千古。这就是天赋,苏轼无疑是具有这种天赋的。
苏轼的词,我们已经读过太多太多了。《念奴娇·赤壁怀古》让我们领略了无尽的豪迈之美,一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唤醒了多少人的雄心壮志!《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又让我们体会了亲人离别之痛,一句“十年生死两茫茫”就让人肝肠寸断,心碎不已。
这些都是苏轼的大作,是精心打磨的佳品。其实,他这样的天才,还有许许多多的小作品,甚至有的是漫不经心玩的文字游戏了。即便这样,他的诗词也是常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比如下面这首《菩萨蛮·回文夏闺怨》;
柳庭风静人眠昼,昼眠人静风庭柳。香汗薄衫凉,凉衫薄汗香。
手红冰碗藕,藕碗冰红手。郎笑藕丝长,长丝藕笑郎。
这首词,写于苏轼在“乌台诗案”之后,被贬为黄州团练之时。此时他政治上最为失意,身体状况也不乐观,在安庆观静养。百无聊赖之时,做了几首闺怨词,抒发自己内心的苦闷,这就是其中的一首。
题目中已经点明,这是一首回文词,既可以倒读的词。大概是从前秦开始出现了这种文体,类似于一种文字游戏,而后来又出现了种种变体,苏轼的这首回文词,两句为一组,下句为上句的倒读。虽然很多人认为,回文诗词只不过是戏作,限于形式而在内容和含义上有所局限。但显然苏轼的并不在其中。
在上阙之中,作者写出女子在平常生活中的场景和她的生活风貌,显出普通人家的恬静和安详。在下阙之中,作者将女子和郎君的生活情趣,以回文的形式反复歌咏,别具匠心,郎君笑话女子,而女子也对郎君充满着惆怅的闺怨。
最后一句“郎笑藕丝长,长丝藕笑郎”,才可以看得出女子对于丈夫深深的眷恋之情。也许有人会认为这首词的格调并不高,它自然不如那些忧国忧民的佳作那么豪迈和富有感染力,但闺房生活,也是正常人的一个乐趣,也是可以入诗入词的。如果您嫌它的意义不够深刻,可以再看一首《菩萨蛮·回文》:
峤南江浅红梅小,小梅红浅江南峤。窥我向疏篱,篱疏向我窥。
老人行即到,到即行人老。离别惜残枝,枝残惜别离。
这首词同样是在苏轼被贬黄州时所写,然而可以从中看出,他的心情已经逐渐转好。这是他写给赵晦之的一首词,以梅花为主题,先是赞颂了梅花的高洁,又叮嘱友人要珍惜时光,爱护自己,抓住时机。这也在一方面透露出自己坚忍不拔,希望重返朝廷的决心。
上阙之中,词人以拟人的写作手法,描述了红梅的高洁,红梅开在江南的小地方,显然与苏东坡是同病相怜。表面上是写景,其实也是在写苏轼本人。
下阙之中,“老人行即到,到即行人老”则是富有哲理的名句。它反复咏叹,以时间和空间的相互交替,营造出了一种天涯路人的沧桑感。但这种沧桑感在全诗不但不消极,而且还有蛰伏等待时机的意味。就如同梅花一样,虽然已经是暮春,花期已过,但来年仍然能够傲然怒放。人虽老,心却仍然年轻,仍然要等待机会建功立业。
苏轼写的回文词并不少,这说明他的才华实在太过出众,随意妙手偶得就是经典。这两首词,粗看起来,有人还会以为写错了印错了,但细细体会,才能感受到词人的千古魅力,让人膜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