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摄生活》-75【然乌湖】
美好的行走
昌都八宿县,临川藏公路,有然乌湖。群山绿影环抱之中,湖水清澈、幽蓝,倒映着雪山、蓝天,静谧而妩媚。
湖是冰雪融水堰塞所成,西南有岗日嘎布雪山,南有阿扎贡拉冰川,东北方向有伯舒拉岭。湖周景色四季各有千秋。草地、森林、高山,白云随着太阳的转换交替呈现出多样的色彩搭配,各具风情,或妩媚、或温婉、或雅致、或壮美。总是弥漫出浪漫风情,留住匆忙的脚步。
然乌湖是年轻的湖,只有大约200年的历史。它处于三座山脉的对撞处。特殊的地理位置传说着特殊的故事,这里景色如诗如画,但是“然乌湖”藏语的意思却是“尸体堆积在一起的湖”:相传湖水里住着一头水牛,湖岸上生活着一头黄牛,两头牛互不相让,时常互相顶着较量。两头牛死去之后,尸体化为湖岸两边的大山,然乌湖就夹在两山之间。故事无需考证,但却与其成因及地理位置相吻合。然乌湖是三头“牛”顶撞角力的结果。这3头“牛”就是喜马拉雅山、念青唐古拉山和横断山脉。
美丽的地方必然有着美丽的生灵,在西藏,凡长相英武、肩宽步阔、目光深沉、头发里盘着红丝穗(人称“英雄结”)、古铜的肤色健康而凝重的藏族人,那一定是康巴汉子。然乌湖居住的便是这样的优秀人种。康巴人的额头与眼睛纯净而明亮,那是雪山与湖水的颜色,他们的一生信仰自然,都在与自然的相互依存与拼搏中淬炼出完美的体魄,纯洁的心灵。
安顿了行李,沿帕隆藏布向西,前去不远有炊烟升起。那是一个湖边的村寨(瓦村),一些藏东特有的林区木屋散落在湖边的草地上。阳光斜斜地照着黑亮的木屋,一些碎石铺就的小路泛出油亮的光导引脚步前行,炊烟袅袅弥漫着浓郁的藏家韵味。
房屋间隔很大,中间有成群的牛羊和一块块生长着青稞、豌豆、油菜等作物的农田,构成了一幅田园牧歌般风韵的风情画卷。
一些儿童在庭院的门口各自玩耍着简陋的自制玩具,一个废弃的轮胎就让他们笑的前仰后合,那是一种纯真的笑,如我儿时的回忆。见我走来,便聚拢相问客来何处,语言障碍我们更多的时候只能用眼神和表情交流着此刻的温馨。他们纯净而爽快,小小的年纪已经具备了康巴人豪迈、开放的民族特性。
我试图融入他们的天真,放下了所有的装备,尝试着去跑、去跳、去笑,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无论从身体上还是心境上都已经无法再融入他们中间,久在城里的缘故,一切都已经改变的难以自然,心已经僵化不能自已,已然忘记了纯真的笑如何发声。
我躺在如茵的绿草中,尽可能放松再放松,他们围着我继续玩乐,我仰望天空,白云随风起舞,忽然觉得年龄的增长速度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忘记快乐的模样,这也许是一种无可奈何。
夜色很快笼来,我被孩子们拉去一个大些的房子。房子里有很多人围坐在一起,他们弹着弦子,跳着热巴、我感受到了久违的热烈,但却有些手足无措。我默默感受着康巴人的快乐,听着火热的康巴歌谣:“我骑在马上无忧无虑,宝座上的头人可曾享受?我飘泊无定浪迹天涯,蓝天下大地便是我家。”
然乌湖的夜晚在康巴人的快乐中延续,我依依不舍的离开。那歌谣在我的梦中再次唱响,这一定就是我喜欢的生活,应该拥有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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