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回 知幕后黑手 取放弃策略
第140回 知幕后黑手 取放弃策略
文/阮 镇
强烈的求生欲望,迫使店小二像竹筒倒豆子一般,一古脑全说了出来。
沙哑的声音:“是这样吗?刚才,你说得太快,你别慌张,慢慢说,我再斟酌斟酌。”
店小二心中有底了,清了清嗓子,他也沙哑了:“我口渴要喝水。”
沙哑的声音:“可以。”
老女人端了一碗水过来,右眼罩接过水碗,把碗凑到店小二嘴边,他一口气就吸干了。
店小二来了精神,又讲了一遍,这次讲的又慢又详细。生怕说漏了,大王嫌他的血不够脏。
沙哑的声音:“如此说来,你的血不仅仅只是脏,而且有毒。此等毒血,岂能调药。快快把他送走吧,从哪里捉到的,就放回哪里去吧。要快,本大王不想再看到他,以免污了本大王的眼睛。”
店小二刚被提溜到门边,听到大王一声沙哑的“慢”,立马就瘫软在地。
店小二想:“完了,大王改主意了,可能是立等要血调药,不嫌我的血又脏又有毒了。”
沙哑的声音:“郎中医嘱,子时以前捉到的人,也可调药。今夜子时前,必须另捉一人回来。”
店小二这才颤颤巍巍地站直身子,心中直哆嗦:“不知捉到的是哪个倒霉蛋?”
店小二的魂又归体了,上天开眼,罪恶之徒,也有好报。店小二一阵窃喜,任凭他们堵嘴、蒙眼、装袋。
送走店小二,清理完小院后,一切又恢复了常态。围观的人群,陆陆续续地散去了。
大家回到了顺路客栈。老板娘对蒙照源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想到,你个年纪轻轻郎中,竟有如此大的能耐。”
火苗更是把蒙照源当做神一样顶礼膜拜。
火苗说:“那是,我们郎中哥哥能耐大了去了。”
老板娘说:“妹子,你真好眼力,真有福气,挑到这么能干的男人,姐姐我都快羡慕死了。”
老板在一旁干咳了两声。
老板娘说:“你就是再干咳两百声,我也是这句话,羡慕就是羡慕,气死你这没能耐的货。”
蒙照源急忙打圆场:“二位,二位,别为了我区区一个小郎中,伤了和气。”
老板娘说:“没事没事,我俩夫妻这多年,吵闹惯了,过过嘴瘾而已。”
火苗扑哧一笑:“姐姐真是性情中人,有话就显在脸上。姐夫真是善解人意,我喜欢。”
老板娘说:“妹妹,你真喜欢你姐夫?”
火苗天真地又一笑:“真的喜欢啊。”
老板娘说:“好,妹妹,这是你说的啊,不许反悔。”
火苗说:“反悔什么呀,喜欢就是喜欢,说什么反悔不反悔的呀。”
老板娘说:“好,你们都听真了,火苗喜欢我老公,我就跟火苗换郎中,永不反悔。”
这下,火苗才回过味来,使劲扭了老板娘一把,叫了起来:“姐姐坏,坏透了。我不跟你玩了。我说喜欢,又没有说换。坏姐姐,姐姐坏。”
说着说着就要哭的样子。
老板娘说:“好了好了好了,看上去多么豪爽的一个人,怎么就这般小肚鸡肠。别说没换,就是真换了,还不知道你的郎中哥哥愿意不愿意呢。”
老板冷冷地表态:“我愿意。”
这一句,把全场的气氛调动起来,笑声一片。
火苗和老板娘手牵手,笑弯了腰。
他们一整夜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谁也没有睡觉。
蒙照源对老板和老板特别叮嘱一番:“今晚的整个过程,你们都参与了。这事关系重大,你二人一定要严守秘密。”
老板娘说:“就是打死我们,也不会往外说。只是,那店小二,会不会找到这里来呀?”
蒙照源说:“不会,就是找到这里来了,老板是化了妆的,嗓音也伪装过了,他不会认出你们的。”
老板娘说:“我倒不怕,因为,我没有和店小二打过照面。”
老板说:“当时,小镇的人都被吸引到了小院来,人多嘴杂,我担心会走漏消息。一旦传到店小二的耳朵里,那事情可就大了。”
绵泡蛮也认为这事要作妥善处理:“瓶嘴罐嘴封得住,可这人嘴就无法封了。”
客师傅说:“我俩把店小二带到原地,放他时,我特意对他说;‘小子,你听好了。今夜,算你小子祖上烧了高香,白捡了一条活命。可是,你可得好好记住了。我家大王随时需要用血调药,保不齐哪天再捉到了你,你的血就不是脏血了。’店小二胆战心惊:‘我知道,从今往后,我好好呆在家中,我再也不敢到,到处行走了。’”
蒙照源说:“看来,店小二是吓破了胆,短时间不会乱跑了。”
老板说:“这我就放心了。”
绵泡蛮说:“我还加了一句,我说:‘小子,你要是敢走漏今晚的事,大王绝对不会饶过你。你想好好活着,就闭紧你的嘴。’他给我二人跪下,连声说不敢不敢。”
老板娘说:“郎中,你这两徒弟,办事像你,想得还真周到。”
蒙照源说:“就这样吧,天亮我们就走了。”
老板说:“再呆两天不行吗?”
蒙照源说:“不能再呆了,夜长梦多,我们得赶紧把事情办妥了,心中才实落。”
老板娘说:“也好,早点办妥了事,才是正道理。”
火苗有些舍不得的意思:“姐姐,我俩虽然才相处了一两天,可就像是一辈子的姐妹。天亮我们说走就走了,可是,心中还真是有些挂牵。”
绵泡蛮说:“别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我受不了这个。我给你们唱首歌吧。”
绵泡蛮唱的是《热血颂》。
客师傅和蒙照源跟着唱起来。火苗感到很新奇,小声哼哼。唱到第二遍的时候,火苗能大声跟上节拍了。唱到第三遍时,老板娘和老板也能跟着唱了。
天亮了,绵泡蛮和客师傅齐理马鞍。
绵泡蛮小声嘀咕:“多余的这两匹马,不如就留下吧。”
客师傅说:“你傻呀,这不是害了老板吗?”
绵泡蛮想了想:“也对,公鸭嗓知道他们的马扣在了顺路客栈,我们走了,马还在。这真还是个事。”
蒙照源过来,听明白了他二人议论的事:“你们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们多了两匹马,也是累赘。这样吧,把这两匹马给卖了,把所得的钱留给老板。”
说什么老板和老板娘都不受。
老板说:“这样不合适,你们只住了一两天,哪用得了这么多钱?再说了,你们还帮了我们的大忙。我们虽然缺钱,可是,我们不缺仁义。”
蒙照源说:“这话说得太好了,钱买不来仁义。好吧,我们已经像一家人一样了,对不对?”
老板说:“对啊,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有什么难处,我们一起想办法。”
蒙照源说:“就是,一起想办法应对难处。大哥,我们眼目前,就遇到难处了,你说怎么办啊?”
老板说:“兄弟,说吧,遇到什么难事了,大哥我一定帮你摆平。”
蒙照源指指院中那两匹马,一脸的无奈:“就是那两匹马。”
老板说:“怎么又绕回来了。”
老板娘说:“好了,不要再绕来绕去的了。看来,这两匹马真成了他们的累赘。留在这里,当然不行,早晚肯定是祸害。这样吧,把这两匹马送到我娘家去得了。那里离这里两天路程呢,不会出什么事。我让他们先喂着。你们什么时候需要,就什么时候牵回去。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老板说:“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我内人就是绝顶机灵,脑瓜好使。”
火苗说:“姐夫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拍姐姐的马屁,都快成马屁精了。”
大伙一阵笑,两匹马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蒙照源说:“好了,我们就出发吧。”
老板和老板娘把他们送到镇口,一直到看不见他们了,这才一步一回头地往回走。
蒙照源一行四人,骑马离开顺路客栈后,来到一个路边饭店。
绵泡蛮翻身下马,不管不顾地径直走进饭店。
蒙照源只好勒住马头,招呼大伙下马用餐。
火苗坐在绵泡蛮对面,问:“绵大哥,现在还不到早饭时辰,你怎么就饿成这样了啊?”
绵泡蛮左手边坐着蒙照源,右手边坐着客师傅。
见绵泡蛮久不开口,客师傅说:“诏主还没有发话,你怎么就能自作主张,下马进饭店呢?”
绵泡蛮还是不说话。
蒙照源说:“你们就别为难他了。绵泡蛮啊,你真的就这么饿吗?”
火苗说:“绵大哥,我看出来了,你不是肚子饿,你好像是在跟谁赌气。”
客师傅说:“你该不是跟我赌气吧?”
蒙照源说:“你们都没有猜对,他是在生我的气,对不对啊?绵泡蛮。”
绵泡蛮气阻咽喉,憋了又憋,实在是憋不住了,这才嘟着嘴,把背掉向蒙照源,身子扭到一边。继而提起一条腿,踩在板凳上,胸贴着大腿,双手搂着小腿,下巴搁在膝盖上,还是不吭声。
蒙照源说:“你是在考验我的耐心,是不是?好吧,我在等着你开口说话。”
客师傅看出蒙照源有些不耐烦,照此僵持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菜饭还没有摆上桌,客师傅向蒙照源扯扯嘴角呶呶嘴唇,蒙照源微微点点头。
火苗看在眼里,不知是什么意思。蒙照源拉起火苗的手,向门外就走。
绵泡蛮突然扭过身,看着蒙照源:“诏主,先别走,我实在憋不住了。”
蒙照源和火苗回到原位坐下。
绵泡蛮起身冲蒙照源拱拱手:“诏主,有一事我始终想不明白,能不能给我讲个清楚明白?”
蒙照源说:“你这是什么话?我虽然是诏主,可我一直把你们当亲兄弟。你们全身心地辅助我振兴样备诏,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正大光明,见得天见得地,对得起良心。当然,有的事情,为了做得更有成效,暂时保密,也是有的。”
客师傅起身推了推绵泡蛮:“老弟,今天你是怎么了?是吃错了药,还是睡扁了头?平时诏主是怎么对待我们的,难道你心里没数?你瞧瞧,你整得诏主心中难过,我也怪不是滋味的。”
绵泡蛮说:“这不能怨我。”
火苗说:“你们的事,我本不该插嘴,可是,我跟你们相处了这几天,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一开始,我还真以为你们三人是游医,我就想,和游医交朋友也不错。我看到你们师徒三人相处得如亲兄弟一般。而且,对我也像对待亲人一样。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当诏主,当然,那时,我还不知道他是诏主。当诏主知道你二人被人叫走的消息,立马就去找你二人,我不放心诏主,也跟着一起去。后来,我就稀里糊涂地和你们掺和到了一起。后来发生的事,让我越来越敬佩诏主,也敬佩你二位哥哥。我就想,我们肝胆相照的几个人,就是为对方去死,也在所不惜。没想到,绵哥哥是个心里装事的人,有话也不说出来,别人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绵泡蛮哼哧了一阵:“我没有你们那么多的说道,我只是想不明白一件事情。独家小院里的人对我和客师傅又吊又打,是我的仇人。我说把他们一窝端了。诏主说,要找后台。昨天晚上,店小二说出了后台,我说可以去收拾仇人了。诏主又说,后台是找到了,可是,独家小院的人还是不能动,不能打草惊蛇。我就想不明白了,没找到后台,不能打草惊蛇,这没错。可是,已经知道后台了呀。收拾了独家小院那帮歹徒,还怕惊到什么蛇?该不会是怕惊到龙吧?有仇不报算什么男子汉?我就是想不明白,诏主为什么总是拦着不准收拾那帮歹徒?诏主能给我讲讲明白吗?”
客师傅说:“这就对了嘛,想不明白什么事,就说出来。其实,这事我也没有想明白。”
绵泡蛮说:“你没有想明白这事,你怎么就不说出来呢?你真是阴损之人啊。”
客师傅说:“你说我是阴损之人,这话过了。我不说出来,不是我不想知道。只是,我相信诏主的决策是正确的。总有一天,真像会大白。何必非要这时就要明白呢?”
火苗说:“绵大哥想不明白的这事,我也没有想明白。可是,我不想弄明白。因为我是女人,女人就是听男人的,加上我绝对相信诏主这个男人,我也就不去想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