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梅斋：决战广空（九）
遠山之巔，星穹之下。
邂逅君子，温其如玉。
2019年3月28日星期四
小村庄家家户户贴着喜庆的春联，人人脸上都带着笑意。铁锤今天又去找金子玩，最近他们两人总是缠着金英哥哥讲外面的故事。故事讲的再多也终究只是故事，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呢？
“哥哥，长寿城离咱们家有多远？”金子又一次问道。
“说远也不远，赶上马车两天就到了。”金英回答。
铁锤插嘴说：“长寿城有多大？”
金英笑起来：“问过多少遍了，还问！哪天你自己去看看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时突然听到嘀的一声，金英站起来走到外面，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东西，认真看起来。
金英回来的第二天金子和铁锤就发现了哥哥的这件新式装备，已经缠着问过几次。哥哥告诉他们这叫手机，用这个可以和远处的人说话，只是说什么都不肯让他们拿，只远远给他们看了一眼。金子要求哥哥跟远处说一次话试试，可是哥哥说村里信号不好，说不了话，有事联系只能发信息。
昨天金英说给向伯伯发了一个信息，今天才收到回复。金英看完信息回头对他们说：“我已经和向伯伯约好了，明天一早就去湖边。你们在家要好好听大人的话，等过几年我就带你们去长寿城玩。”
铁锤不死心地问：“这次带我们去好不好？”
金英笑着说：“你们现在还太小，带出去大人不放心，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吧。”说完就去收拾东西了。
金子咕嘟着小嘴不出声，悄悄拉了铁锤的衣袖，两个人走到外面。金子才说：“你跟他说没用的，我都说过多少遍了。”
她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我有个办法！”
铁锤兴奋的喊：“有什么办法？你快说啊！”
第二天一大早，金英整理好马车，将收来的剑包好打捆装到车上，准备出门。他的父母送到村头，依依不舍，妈妈拉着金英的手说：“这次不比以前，外面听说有些乱，你可千万要小心，觉得不安全就早点回来。”
金英安慰道：“你们不用担心，我这次出去，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一边回头看看：“妹妹今天这么懒，还在睡觉吧？你们放心回家去吧，我先走了。”说完坐上马车，顺着小路驶向湖边。
冬天的湖面并没有结冰，虽然周围少了许多绿意，湖水依然深邃而清澈，一道朝霞铺满湖面，闪烁着宁静而又神秘的光。金英将马车停下，看到向老伯的船已经泊在岸边，想必是昨天就赶过来了。
听到马蹄声，向老伯笑呵呵地从船舱里走出来，一边招呼，一边上前帮着将马从车上解下来。金英笑问向老伯过年好，两个人一起使劲，将车上的一箱剑抬起来搬到船上。向老伯在前，慢慢退入船舱，放好后立即出来拦住打算进舱的金英，招呼一起将车拖上来，又把马也牵到船尾。解开缆绳，向老伯将船撑离湖岸，向湖心驶去。
这时候，东方已经升起一轮红日，阳光均匀地洒在湖面上。船很快驶过湖心的一个小岛旁边，波光粼粼中，突然一阵轻烟升起，雾气瞬间笼罩了船身。
雾气中只听得向老伯爽朗的笑声：“哈哈，水灵姑娘来了！”
雾气散去，船头上多了一个看似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袭淡绿色的轻衣，黑黑的长发松松地挽着个发髻，面色白净，眉毛弯弯，眼睛里透着一股灵气。
姑娘将粉红的小嘴一抿，细语莺声道：“老向你好！”
又转头对金英说：“英子好。你们四个人这是去哪里？”
金英含笑回道：“水灵姑娘，好久不见，越来越年轻了。”
说着四处看了一下：“向老伯载我过湖去长寿城，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哪来的四个人？”
向老伯大笑起来：“什么都瞒不过水灵姑娘。”
他扬声向船舱喊道：“两个小鬼，别躲着了，快出来吧。”
金英一脸迷惑的看向船舱，只见从船舱里爬出来两个小孩，一个是铁锤，另一个是金子。他们站在舱门口，低着头不敢出声，却又忍不住好奇地偷瞥了几眼水灵。
金英忍不住大声叫起来：“你们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去！”
他抬头看看天色，急得青筋暴出：“向老伯，赶快调头，送他们回去，家里人要急死了！”
金子低声说：“我们给家里留了纸条，说我们跟着哥哥，不会有什么事的。哥哥，你就带我们去长寿城看看吧！”
铁锤也央求：“金英哥哥，我们已经不小了，爷爷也常说我们应该出来见见世面，长点见识，你就带我们去吧！”
金英犹豫了一下：“可是你们还没满十八岁，不能离开铸剑村。”
这时向老伯说话了：“一定要满十八岁才能离开铸剑村，有明文规定吗？以前有没有过例外？”
金英想了一下，答道：“没有明文规定，只是约定俗成的，听说爷爷当年十五岁就离开过。可是他们十五岁也还不到啊。”
水灵一听笑了：“既然有过先例，那他们也可以再破例一次。规矩就是用来破的，不是吗？”她边说边向铁锤和金子使眼色。
金子会意，跟着说：“就是啊！爷爷当年是自己出门，我们虽然小一点，还有哥哥领着呢，怕什么？”铁锤也在旁边拼命点头附和。
金英一时没了主意，回头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向老伯。向老伯点点头：“我看这两个孩子聪明乖巧，出门不会随便惹事，你就带他们去转转吧。”
金英想了一阵，终于点头说：“好吧，既然向老伯和水灵姑娘都帮你们说话，那我就带你们去长寿城走一趟，卖完这些剑就要抓紧回来。”
听到这句话，金子和铁锤高兴地跳了起来，弄得小船来回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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