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瑗,有着世上最有学问、最有才情、最富恩爱的父母,作为钱锺书与杨绛的唯一爱女,掌上明珠,她的第一次婚姻,只有两年五个月,痛苦与不幸集结在这位个性娴静的女子身上,具体情况如何,请听下文。
钱瑗,出生在1937年5月的英国牛津,因哭声响亮,被护士们亲切地誉为“星海小姐”。1938年,一岁的钱瑗,随着父母回国。至此,开始了国内生活。
1948年,在无锡老家,爷爷钱基博,偶然发现这个从未放在心上的的“孙女钱瑗”,较之同辈份的男孙,学问才情,竟然不同凡响。从此,钱瑗跃居“爷爷心中的首席位置”,并称这是他们钱家的读书种子。的确,钱瑗的中学时代,学习很轻松,她不是追求高分的那种学生,各科成绩均在85分左右,但俄语成绩是顶尖的。1955年,中学毕业的钱瑗,考取了北师大俄语系。同学们都认为,凭借她的天份,完全可以考取第一名校北大,但钱瑗没有丝毫的虚荣心,一心想当一名外语老师。作为母亲的杨绛,也学自己的父亲杨荫杭,对女儿的学业选择,顺其自然。曾几何时,钱杨夫妇也探讨过爱女的个性。最后,夫君的总结,杨绛很认可。钱锺书如此说:“刚正,像外公;爱教书,爱爷爷。”的确,外公、爷爷两位不同的性格,在钱瑗身上都很突出。
1959年,钱瑗大学快毕业了。她自己的填的志愿是支边,如果分配到北方,作为母亲的杨绛,还得为女儿做一件皮大哈呢!可结果是,学校分配钱瑗留校当助教。钱杨夫妇闻知消息后,心中是说不尽的称心满意。因为那个年代,毕业生要服从分配 。而这样一来,作为独女的钱瑗,就可以一辈子留在父母身边了。钱瑗曾对杨绛说过,妈妈,我不结婚,我跟着爸爸妈妈。作为高知的杨绛,对女儿的婚姻大事并不急切,还是一样参照当年父亲对小妹杨必婚姻的态度,如果找不到好的,那就不找。
1966年8月,钱杨夫妇先后成为”牛鬼蛇神“,一年后,又先后走出”牛棚“。杨绛担心他们这一拨老先生,会被发配到偏远地区劳改。而钱瑗,作为新时代儿女,未必会与父母在一起。因此,杨绛对着女儿直抒胸臆:”你没个兄弟姐妹 ,孤零零一人,你总该找个伴儿。只要人品正直,性情忠厚,能做伴儿的就行。“钱瑗静静地听着,觉得母亲言之有理。于是,她吐露心声:”有一个人。“
王德一,与钱瑗同一年出生,月份在3月。两人是北师大校友,同时留校。只不过,王德一在历史系。50年代的大学生,课外活动很是活跃。钱瑗与王德一,两人同属美工队成员。两人都喜爱绘画,画得都还不错。凡是有关宣传活动所需的海报、黑板报活动,两人均一起参与。自然,两人接触较频繁。要说王德一,学业也很优秀。四年的大学生活,他先后担任学习班长和班主席。1956年,还被评为优等生。留校后,王德一分配到中国近代史教研组担任助教,不久就承担了教学任务,课讲得不错,颇受学生欢迎。第二年,王德一就承担了一个学期的课程,这在青年教师中是很突出的。留校后,王德一曾向钱瑗表露过爱慕之情,不过钱瑗并未答应。直到文革开始后,母亲的一番提点,钱瑗才首肯。8月的一天,钱瑗带着王德一,来见双亲。在钱杨夫妇眼中,德一与女儿年貌相当,门户相当,很是满意。王德一,兄弟三人,他最小。不久,他的大哥大嫂来到钱家,拜见钱瑗父母;随之,钱杨夫妇又回访王家,德一还有一位慈祥的老母亲。双方家庭,都很认可这门婚事。于是,钱瑗与德一,在1967年12月31日,注册结婚。想想看,新郎新娘,均已过而立之年,算是大龄青年了。新房,就设在钱家。两人也没请客,只是两家亲人聚聚。
平时,钱瑗与夫君,就住在历史系的宿舍里。周末回到钱家,一家四口,说说笑笑做饭洗碗,很是开心。钱瑗,特羡慕母亲杨绛能理发。平时,父亲钱锺书的头发长了,都是杨绛代劳,为他打理。这下好了,有了练习的对象。可惜,钱瑗不会用推子,手艺有些潮,一夹住头发,王德一就叫。这时,钱瑗就会理直气壮地调侃:”喊什么喊,又没夹痛,你不是想让老妈来救命吧?“钱杨夫妇,在里屋听了,只能一边笑,一边可怜姑爷被自己的爱女修理,也心知肚明,姑爷德一,准是怕被女儿的推子,推出楼梯来。当然,王德一也有大显身手的时候。他爱拉二胡,兴致一来,拉上一曲。动人的乐曲,驱散不尽的阴霾,一家人乐得悠哉悠哉。
1969年5月,一对革命夫妻,”掺沙子“住进钱家,分去一半房子。并且,逼着钱杨夫妇立即让出房间。亏得半子王德一的从中斡旋,得到延期一周的承诺。新买的一套沙发,无处安放的家具,也由德一处理。王德一用处置家具的款项,又为杨绛买了一台缝纫机,为岳母大人免去一些必要的手工劳作。1969年11月11日,钱锺书下放干校。钱瑗,与夫君德一,一起陪着两位老人到了车站。候车室里,闹哄哄,人荒马乱,德一放下自己拿的东西,又帮助其他的人。钱杨夫妇,看着姑爷德一热心相助他人,互相安慰道:”德一,和善忠厚,女儿有他在一起,我们可以放心。“
1970年的一天,钱瑗告诉母亲:”德一被划为’五一六’了。”并说,有人供出,王德一是他们的组织者,“五一六”的名单,就在他手里。他恳切地对岳母说:“妈妈,我对不起你们家。你们好好一个家,被我连累了。可是,我决不能捏造出一个名单害人,我也不会撒谎……”杨绛连忙安慰姑爷,故作轻松地说:“一个人活一辈子,或迟或早总会碰上些倒霉事,与其晚,宁可早。反正我们一家人都支持你。”之后,在德一的要求下,杨绛为他理了一个很漂亮的头。德一,是上吊在北面窗户上的暖气管上,气绝身亡,只有33岁。1970年7月,杨绛动身前往干校。上次,夫君钱锺书走时,有妻子、女儿夫妇送行。如今,只有钱瑗一人。杨绛上了火车,就让女儿先走,别等车开。可是,看着女儿的背影,老母亲心上凄楚,忙闭上眼睛。闭上了眼睛,更清晰地看见女儿独自在破残凌乱的家,独自收拾整理,忙又睁开眼。车窗外,已不见女儿踪影。杨绛又合上眼,让眼泪流进鼻子,流入肚里……杨绛屈指算算,德一与钱瑗的婚姻,包含分离的时日,只有两年五个月。
但钱瑗,一直与德一的家人保持联系,受到夫君家人的爱戴。当她1997年3月病逝时,在遗体告别会上,德一的大哥、大嫂及侄女,都站在家属行列。不知那时,他们是否想到弟弟德一?如今,王德一的老同学回忆,如果他不自杀的话,历史系会增加一位教授和博士生导师的。这里,或许可以这样说,如果德一不自杀的话,他与钱瑗会有自己的孩子。只可惜,一切不能假设,时代的悲剧,落在每个人头上,都是一座山……所谓人生,并不是与他人的斗争,而是与自己的斗争。为了在这场斗争中获得胜利,最重要的是内心必须坚定,控制住自己的思想和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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