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房【下】
〓 第 1630 期 〓
作者|雀叫 编辑|王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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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人生有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说得一点也不假。入洞房无疑是普通人一件快乐事,当然听房也有讲究,民间有“偷风不偷雨,听房不听丑”,意思是听房不听丑女人的房,即便听见也是羊蹄子蘸白菜——习寡又没味。
金兄娶得媳妇,那可是远近闻名的靓女子,这就给我的听房增添了兴趣。
金兄这家伙,平时大大咧咧感觉挺粗放,其实是个情种,背后卿卿我我特别会撩拨女人。就见俩人在红彤彤的氛围下,已经铺好了炕。
“快睡吧,乏死了。”新媳妇提前脱光,钻进了绣着鸳鸯戏水的缎面被窝里。谁知金却故意沉住气,坐在旁边慢腾腾地说:“着急啥了,咱们今天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别稀里糊涂渡过。”金边说边将被子撩起,“让我看看。”同时右手开始了化骨绵掌动作,不紧不慢地到处游走。媳妇娇嗔说:“躺下哇,要不是没见过。”金说:“你的皮肤原来这般溜光水滑,我以前咋没发现?”随后一组雨点般的亲吻,落在了新娘的腮上、鼻上、嘴上、眼上、耳上、颈上。新娘“嘤咛”一声,像中了电,双手如同菜花蛇缠住了金的脖子,新娘羞云怯雨,秀目微闭,积极迎合着新郎的动作,享受着新郎火一般热吻。
在红烛柔光下,二人心有灵犀一点通,金顺势也钻进了被里。一开始俩人面对面躺着,和风细雨,波澜不惊,摸摸挠挠,像二圪蛋淘宝,不急不躁,动作温柔的真替他们着急。
我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听房,心情非常紧张。和村里伙伴们喝酒中,他们侃起听房的故事来,绘声绘色,精彩多多,心想他们说得有点夸张,实际并没有那么日悬。
夜风已起,我身上感觉有点冷,心想再听一分钟回吧。忽然眊见金兄来了个张飞上马,被子顶成蒙古包状,同时大动作起来,犹如一匹脱缰野马,尽情驰骋在了辽阔的草原上。就见红波翻浪,一浪高过一浪,起起伏伏,伏伏起起,起伏不定,起伏不停。很快新娘发出梦幻般的呻吟声,像祈求,像求告,像投降,像讨好,像催督,又像鼓励,反正也不知道胡言乱语念叨了些什么。
对于我这个嫩瓜蛋子来说,那见过这样激烈的场面,极度刺激的于飞之乐,惊得我目瞪口呆,好半天没缓过神来,感觉口干舌燥,出气也不匀了,退到窗边点了一支烟,平息平息自己的情绪,屋里的高潮演绎,反而没再敢欣赏。
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二人长长舒了一口气,就像是苦大仇深的农奴得到了解放。新娘“啊吆”了一声,有气无力地说:“你小子,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原来比后草地狼还厉害了,险些让你折腾的散了架。”金说:“我还没使出绝活儿呢,你倒投降了?不过今天饶了你,以后再让你领教哇。”“啥?你还有绝活儿?你好坏,还留一手?不嘛,人家还想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绝。”新娘笑嘻嘻地说道。
金抚摸着媳妇后背,像大灰狼安慰小羊羔一样,说道,“今天咱们花好月圆,完成作业就行了,不要太贪,浅尝辄止,就像过日子一样,细水长流……”
这小子,咬文嚼字文摆,真会装蒜,我心里嫉妒地骂道。有道是:
洞房花烛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
握云携雨情绵绵,几度巫山意未犹。
脸红暗染胭脂汗,颈白汗浸粉黛流。
颠鸾倒凤眠迟晚,鸡声唱破五更秋。
第二天,我和天成见面,忍不住说了昨天晚上听房的细节,天成一听,脸当时就拉了下来,可能怨我吃了“独食”,心里不爽。
之后,有段时间,我心烦意乱的干什么都无精打采,不感兴趣。我妈看出了我的心思,正好二大爷说五德沟有个女女是个对象茬茬,就让我去相了一次亲,结果丢人现眼砸了锅。
看看在村里没出相,第二年我又去白音察干小师范文科补习班混了一年。
在小师范有幸结识了恩师殷煌文、樊斌、郭守宏等,也相遇了王树明、孔庆英、韩睿哲、薛殿有、张继元、李瑞清、段耀、姜雪峰、王志敏一帮好同学。比如段耀、姜雪峰几个爱打篮球,我们经常打打球,搞点课外活动。
那时学校里面有副康乐棋,原则上只供老师玩,不允许学生染指。我们几个老补经常晚自习以后溜进去打几盘,有时忘乎所以一直打到后半夜。
后旗小师范除教室之外就一排办公室,所以放康乐棋的活动室在最西边,紧挨活动室的是小学老师李树生家。小李老师成家不久,媳妇是一位老师的千金小姐,长得小巧玲珑,白白净净。我们几个打康乐棋的空隙当中,偶尔搂柴打兔子,捎带听听小李老师的房。小李老师脑瓜子精的能把旋风哄得跌了井里,防范工作特别到位,滴水不漏,从来没给我们留下可乘之机,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每次听他房都一无所获。一次星期天我们连续作战,一直玩到夜里一点多还没有结束,终于惹恼了小李老师,他进去劈头盖脸的把我们臭骂了一顿,我们理解也就没敢还嘴,因为我们过度贪玩,的的确确影响了人家的夫妻生活。
前几年我们一起聚会还谈起此事,小李老师对此事记忆犹新,说哪个阶段让我们圪倒的差点神经,夫妻之间质量严重下降,像和情人偷情似的,不敞亮,说得一桌人开怀大笑。
还有一次,晚自习后,段耀和刘挺亮神秘兮兮让我等一会儿,等同学们回宿舍之后,竟然告诉我说要去听某某人的房。某某人是一个教职员工,新婚不久,媳妇在食堂做饭。我一听来了精神,欣然同意。
于是三人鬼鬼祟祟来到家属区,老师家属房都是排子平房,院墙是土坯垒的不太高,因此对于我们这几个玩篮球的轻轻松松就跨了进去。记得当时屋里还亮着灯,段、刘二人经验老道,胆子也大,先摸过去探探风,我则在大门口附近观望等候。就见二人蹑手蹑脚来到窗前,像夜游神一样往里瞅断,好半天没有反应。我等得心痒难耐,以为他们捕捉到了好戏,忘了告我,就急着过去。结果没留神,脑袋碰到了凉衣服的晃绳(铁丝、铁线)上,猛不防“忒啦”一声,响声贼大。完了,二人吓得反身就走,还没等我们跳出去,就听“谁了?”!紧接着窗帘“唰”一下拉开,一个男人站在窗前,声音非常熟悉。妈呀,损着了,是教高一年级的老师,不是要听的对象家。段、刘两个“瞎捻儿”认错了门。
我们三人,撒腿就跑,跨墙、飞奔,像非洲大草原上受惊的角马,速度之快,前所未有。因慌不择路,我趟过一处雨后留下的水塘,竟然没湿鞋帮。刘挺亮脚踏到了边上,脚一滑,结结实实摔了个马爬,杵了一身泥不说,还把钢笔葳断了。
后来,这些孟浪的事我再也没有干过。说起这些,可能让正人君子们笑话,笑话就笑话吧,因为现在老了,少点虚伪最好。【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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