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真美‖文/不加糖

今晚的月色真美

今晚，应该看不见月亮了。
   今天是中秋，我起了个大早，满心欢喜地拉开窗帘，却只见到了阴沉的天，没有想象中的阳光，微风，鸟语。我一下子失落了起来，“唉，今晚应该看不见月亮了。”我嘟囔着走出了房间。可—一家里竟空无一人，想了想，外公外婆应该出门
去购买食材去了。想着又可以吃到外婆做得美味后，心情又忽的明媚起来……
    这是我时隔三年，第一次回达州过中秋，和家人一起。在书房里，听着外婆在厨房忙碌的声音，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看了一眼窗外，太阳好似马上就冲出乌云的重围，月亮应该会赴约了。
    期待着，和他们。
   “喂，中午过来吃饭吧。”外公在给哥哥打电话。
   “这样呀，好吧。”外公的声调一下子降了下来。
   “他去秋越家了，中午不来了。”
   “什么?这样啊，这样也好，也好。”在厨房的外婆喃喃道。
 接着，只听得见刀起刀落的声音。
一个家，一大桌子菜，四个人，相顾无言。
表弟看着手机里的视频，只有我，外公，外婆偶尔会说上几句话，大部分是他们俩在缓缓地叙说着，声音低沉，沙哑而又缓慢，就像是古老的碟片在播放着，空气里氤氲着感伤。
外婆的手艺还是和从前一样好，但是，我却怎么也吃不出从前的味道。
外公和表弟很快的吃完了，我坐在外婆面前，静静地看着她吃。她吃得很慢，很慢。我们俩也不说话，我只是注视她，她也只是默默地吃着。
忙碌了一个上午，桌上的菜却没怎么动；节日到了，孩子们回来了，气氛却丝毫未见活跃，真的真的会很失落吧。空荡荡的房子，怎么也吃不完的饭菜，日复一日的寂寞。老人，一直很孤独。
每天又有多少“子欲养而亲不待在上演着呢?远去的儿女，老去的父母，亲情在快节奏中一点点消磨。
下午的家，安静极了。外公外婆在午睡，表弟出门了，伴着我的只有书页被划写的声音。父母离异的我，从小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亲情的缺失再加上本就易多愁善感的性格，让我对这种节日分外看重。
可，今年的中秋，好苦。
失落就像被打翻的墨水，迅速浸染了先前的明媚。已经是晚上了，月亮终还是失了约。广场依旧繁华，灯火阑珊，人流涌动。我独自坐在树下，望着远处上演着的中秋晚会，却感受不到任何节日氛围。
这个中秋，像是一块去年的面包。我们用钝了的刀切下来一小块食用，没有什么胃口，慵懒，昏昏欲睡。
我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路边的石子，慢慢地荡着回家。外公外婆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偌大的客厅有的只是电视的声音。
“叮叮叮”许久未响的手机就像刀刃一般划破了凝重，在广东工作的大姨打视频电话回来了。外公外婆欣喜地接过电话，问起她的近况，气氛一下子温馨起来。他们自己可能不知道，接过电话的那一刻，他们眼里，有光！
撇了一眼窗外，月亮，在云雾的陪伴下，姗姗来迟。看着外公外婆脸上露出的笑容，我突然明白，何为家，何为团圆，何为亲情。他们的快乐一直很简单——儿女，哪怕是一句简短的问候。
他们这一生，将青春付现给了梦想，而后这漫长的岁月，尽是儿女。我们，又该拿什么回报呢？其实，有没有月亮不重要，是不是中秋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陪伴便好。而且—一今晚的月色真美，风也温柔。
Ps:中国人的传统，让我们骨子里不善于直白的表达情感，现代生活的快节奏又让感情疏远，每天有多少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在痴痴等待未归的儿女，父母。常回家看看很难，那便常打电话联系家人，希望在每个传统节日里，远方的亲人会打来一通电话，聊聊家常，说一句，今晚的月色真美(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