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张子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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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ing:大张子何时被孩子唤作大张子的，很难追溯，但大张子的清晨，总是如此忙碌而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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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如海

清晨，6点不到，大张子就自然醒了，无须闹钟，尽管窗外还透着夜的黑和宁静，世界还在沉睡。孩子就是大张子的闹钟。

大张子蹑手蹑脚，唯恐弄醒了身旁的先生，轻手轻脚，在黑暗中借助手机屏幕的光，穿好衣裤，迅速而小心翼翼地离开卧室，穿过次卧、书房和储藏室之间的楼道，奔向厨房。楼道里，依然没有光，光亮的只有她手中的手机屏幕。

这是一天忙碌的开始，需要在黑暗和幽静之中完成。因为，书房里的孩子还在熟睡，任何的声响和光亮，都有可能让孩子惊醒，那是大张子所担忧的。孩子离起床还有40-50分钟，珍贵的睡眠时间对于孩子而言如同宝石，大张子似乎没有丝毫的困意，她所在乎的，唯一的是孩子的睡眠时间。

稀饭，菜包子肉包子或玉米包子，还有鸡蛋，偶尔还辅之鹌鹑蛋，孩子的口味无比挑剔，吃早餐比吃药还艰难。鸡蛋太大的时候，孩子嫌多就换煮鹌鹑蛋；稀饭有时候拌着红薯，有时候夹杂着花生、红枣或干脆黑米粥。总之，大张子变幻着早餐的花样，即便是万变不离其宗，其实也就那几样，但绝不一成不变，才能让孩子乐意顺畅地吃完早餐。

6:30左右，大张子基本上把早餐准备就绪，火依然热着，避免稀饭包子和鸡蛋等凉了。然后，用10分钟左右的时间，大张子完成自己简洁的梳妆打扮，包括洗脸、换衣，备好自己出门的随身物品；随时倾听书房孩子的闹钟声音，此刻已经响起了。前几天还是《赤伶》，最近好像换成了《嚣张》，她不懂的音乐，但她先生很懂，孩子喜欢的音乐，先生都能第一时间与孩子欣赏或交流。

孩子的闹钟声音响彻，还是能跑路的闹钟，大张子的紧迫感越发强烈了。6:40，孩子起床，自己穿衣梳头，但显然是不够迅捷的，大张子冲进书房忙前忙后，但不能打乱孩子的节奏。孩子按照自己的想法，把书房布置精致而整洁，衣物和书籍以及饰品等都分门别类，大张子必须记得各自的门路。帮孩子穿戴好，然后整理备齐当天上课用的书本，检查公交卡、老年手机、水杯以及零花钱是否都放进了书包里，小小的书包瞬间就变得沉重起来。

一番收拾之后，孩子开始洗漱，独立进行，依然缺不了大张子忙前忙后的协助，直至洗漱完毕，孩子又会坐回书房的桌旁，背诵一小段英语或凝思片刻一道数学题，作为一天学习的开端。孩子的这个习惯自己使然，大张子只能在旁等待，然后焦灼地看表，既不打断孩子此刻的安静思考，又要确保上学不迟到。

7:00，大张子迅速把早餐装袋，备好车上喝的温水，检查出门的物件，开始催促孩子出发。磨蹭几分钟是孩子的惯常，所以大张子必须预留几分钟的缓冲时间，因为按照驱车的路程计算，7:10是必须上车的时间。在这10分钟里，大张子依然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孩子磨蹭完之后，背上书包，快快乐乐地出发。偶尔，大张子和孩子必须一路狂奔，进行百米冲刺。秋天已经不见踪影，冬的寒冷逼近，出发的时刻，天色仍然笼罩在黑暗之中。披星戴月般地在逐渐发白的天色中穿梭，大张子的清晨，就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抬腕看着手表，刚好7点10分，大张子和孩子一头钻进了停在门口的汽车里，先生已经正襟危坐，准备就绪，油门一踩，风一样飙车出发，奔往学校。大张子如释重负，接下来的任务是先生的了，用16-17分钟的时间抵达中学门口，就大功告成了。

但大张子的忙碌，还没有结束。一路上，要在汽车的颠簸之中，协助孩子吃早餐、喝水，然后一路指挥先生在乱军之中突围，赶在7点30的城市交通堵车之前，长驱直入，一路飞奔。还好，先生的开车技术一流，能够名列成都超车别车司机的TOP10，才能保证按秒来计算，安全地胜利到达目的地。

科比说，青春的样子，是洛杉矶凌晨4点的样子。那么，四十岁该是什么样呢？大张子只记得清晨6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