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敦敏:忆兄长
【总第129405期】
我的兄长谭敦晋,生于一九四七农历三月初十,因身染不治之恶疾,经多方救治无果,于二0二0年农历十月十日晚八点十分与世长辞,享年七十三周岁。
我兄长的一生是坎坷的一生,他三岁丧母,留下比他大二岁的姐姐和父亲三人相依为命。在哪个国穷民贫的年代,一家的生存处境可谓是,食不裹腹,居无定所。在我的记忆中,他们一家曾住过半间上堂屋,破漏的瓦场棚,低矮的土坯房,嚼过榔树皮,吃过麦糠粥,喝过野菜汤。我的二伯父,也就是他的父亲,四九年从津市回家弃商从农,肩不过几十斤,视力高度近视,姊妹俩且都才近于十多岁,每年在生产队都属于二类超支户,其生活生存环境可谓饥寒交际,苦涩交加。年幼的兄长,为了托起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十五、六岁的他,就过早、超负荷的担起了家庭重担。拜求木工手艺,在旧时师道尊严下,可谓攻苦食淡,几次移家支房,更是握火抱冰。后来姐姐的出嫁,自己的成家,三个孩子的拉扯,父亲的病丧,这件件桩桩,都使他饱含辛酸,心力交瘁。落下了少年弓背,支气管炎,腰肌痨损,血吸虫肝等多种病肓。随着三个孩子的成长和社会改革开放,他才从昏暗中逐渐见到光明,本可乐享儿孙绕膝的天沦之乐,可是,大半生风雨颠簸带来的后天不良,积劳成疾,使他染上了无药救治之患,含泪不舍的离开了我们。
我的兄长,他一生仁义致亲,我们同一个爷爷的三个家庭,共已繁衍发枝二十多个小家庭,只要哪家有什么难事、大事、不解事,他总是主动介入,或伦理,或资助解决。在儿孙辈们的心目中,他是大家的主心骨和依靠。
我的兄长,他一生上孝下慈,我清楚的记得,当年,我的二伯在津市人民医院开刀手术,当时400多元钱的医疗手术费,对于他一个摇摇欲坠的家庭堪比登天之难。为了救父,他卖掉家中仅有的一头小猪和六十多斤生产队发分的二卡谷,但钱还远远不够,在欲哭无泪,钻地无门的绝境下,他含泪给当时的大队信用社会计磕头伏地不起,贷得现金壹佰伍拾元后并连夜赶往津市,路过大坪时,脚起了血泡,脱掉鞋光着赤脚走,口渴了,在路边捧一口田沟水,到津市时已是凌晨三点多钟,此时的他,身上是汗水,脚下是血水。这其孝道之举,又有谁比他而感天动地?
前几天,他从常德医院回家,我问他想不想孙子文军,他抓住我的手说:“我想他,但他工作刚稳定,怕影响他,不要他回来”试想,一个人的生死弥留之际,又有谁不想念自己至亲的亲人呢?但是,我的兄长硬是将思亲的欲望和泪吞下了。这对下辈的兹怀之举,又有谁比此而惊鬼泣神?
我的兄长,他胸怀豁达。年轻时,我们也拌过嘴,红过脸,事后,他总会以一个兄长的身份,主动与我说理解释,使兄弟关系重归秦晋。近些年来,我的家一致在外漂泊,每次我回来,他总是要与我凑上一块,问长、问短,互拉家常。兄长,我再回来,又和谁说话呢?
天道无情人有情,我与兄长,虽不是一母所生,或血别有异,但我们却谊如东海,情同手足。血腥的病魔毫无商量的斩断了我们兄弟情链,从此我们天各一方,亲爱的兄长,如果有来生,你一定还做我的兄长,我一定还做你的兄弟。
敬爱的兄长,愿你一路走好,愿你的魂魄在天国安息,愿你的英灵保佑我们一大家平平安安。
2020年农历冬月十四日
(兄长西游五期之时)
我小时候有很多节日,五月一日是劳动节,六月一日是儿童节,七月一日是共产党的生日,八月一日是共产党军队的生日,十月一日是共产党中国的生日,还有元旦和春节,因为我父亲是北方人,这些日子我就能吃到包子或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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