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鸟如笙歌,而你是最美乐章。

  

春鸟如笙歌

而你是最美乐章

作者:简一

草木知春不久归,读她的书,适合在这样早莺争暖、新燕啄泥的季节,天地间是朗朗清气,人的精神头也满溢少年风发。在午后温煦散漫的阳光里,泡了一壶三年福鼎白茶,陈放时间并不久,叶片间的清冽还在舌尖萦绕。但我私心以为此滋味,符合阅读手中这本《少年雪白》,甜而回甘,在时间的流逝中,会转化出更多滋味。

喜欢上雪小禅老师的书是在大学时代,医学专业课程冗杂枯燥,我根本耐不住性子在教室里坐到天荒地老,便将大多时间倾注在图书馆。在书架上偶然翻阅到她的文章,看完几篇便十分喜欢,只觉有“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空灵澄澈。后来结识学校里的一个女孩子,对方也极为热衷阅读她的小说,且藏书不少,爱穿白衣。我多次跑去借书还书,两人在嘈杂宿舍里谈论新近看完的文章,为书中人物命运唏嘘短叹。外面是九月的雨,飘洒之中泛着丝丝凉意,一如早些年她笔下的青春恣肆。

后来我按部就班地毕业、工作,与那个女孩子也交集零散。然而时间总遗留下些许记忆,那些看过的书陈列在过往书架上,被贴上“曾经喜欢”的标签。

可没料到,将近十年后,当我重新捧起她的书,心境与学生时代已大为不同。不再为青春时的爱恋辗转反侧,相反更专注于自己的成长和内心。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少年雪白:手帖志》,是春光眉目动人,落在眼中即是山河绿野。

喜欢上书法是近两年的事情,想领悟那个世界里的深远和美意,可书法史浩如烟海,我却苦于基础全无,连审美都立着门槛。好在与这本书迎面相逢,如花下春光正灿,梨花白雪,平分风月,一切都是刚刚好。

与其他介绍书法的书籍不同,《少年雪白》选取了文人志士的手帖,简而言之便是三言两语的往来书信,不刻意更不郑重其事,但充满着俗世人常的烟火气。自然也是美的,从家长里短到殷殷思念,从韭发春来到快雪时晴,她用雪小禅式的诗意语言,以独特审美与那些碑帖札记对话,记录下闪着光的瞬间和思绪。这些时刻虽是她的日常所思所得,却涵盖万千,可让人“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游目在笔墨之间,骋怀于天地之广。

除了诗三百首,唐朝留给我们的瑰宝堪称丰富。她写颜真卿沉着、冷静、飘逸集于一身,雄浑豪放与清奇并于一体,气质如松。碑帖中的疏朗磅礴,是大唐盛世的风骨与忠贞。她写怀素,说愿做此人墨下的字,不管不顾间尽得恣意风流。做真性情的老僧,远乐于做束手脚的俗人,僧衣随意,舞剑吃鱼,芭蕉写字,埋笔成山,一记狂草也可揽山河岁月。

无独有偶,与雪小禅老师在书中所写相似,我个人喜爱至今的,亦是王羲之。这份情怀可追溯到高中时期课本上所学的《兰亭集序》,课堂上朗朗诵读,那日的春和景明、茂林修竹,在我尚不知什么中国式的美意时,便已融于骨血。这份珍贵与偶成,正如书中所写“有花枝春满之境;开合有度,气象万千;不可说的禅意”。好的东西有呼吸,当你遇见时便能够嗅闻到它独有的气息,清澈、温雅,且无论此去几年,你还是会把它当做心头好。

雪小禅老师的喜欢是丰富的,她解析王羲之的多个作品,让我在阅读过程中时常会心领悟。字数二十八,情谊深重的《快雪时晴帖》,字体平稳如心境,蕴涵中国文化的典雅清丽,雪会融化,美则长存。《奉橘帖》的字里行间流淌出日常烟火和生活情趣,她写到天冷加衣、吃得好一点,琐碎之中也是有山高水长的。比起满是暮气充溢的《衰老帖》,她则更为偏爱《执手帖》和《儿女帖》,前者深情几许,惹人盈眶;后者则温暖可亲,此世圆满。说到底,王羲之活到了艺术家的完美和极致。

可在当代,生活的脚步迅疾仓促,能够净手静心、执笔书写的人又能有多少。或许也正因如此,她身上所彰显的雪白之心,愈发令人敬佩。我曾在网上看到她写的一幅字,丁酉年春,她在宣纸上写下“故人不相忘,惜君如往常”。字体清雅隽秀,如立于在水一方,有着伊人之美。

她的学生作家李菁老师曾说道:写作这条路,雪老师是准备走一辈子的。用毛笔郑重写到宣纸上,然后由编辑输入电脑,写作和书法,于她一生随行。

或许就像雪小禅老师在《少年雪白》中所写:那时候她大概八、九十岁了,还梳着流行的发式,穿着当季最时尚的颜色,几十块的球鞋,和自己的孩子开玩笑,喝咖啡,讲戏曲,说书法。那时候她或许仍旧在写作,数年如一日地笔耕不辍,与更多人分享艺术和生活之美。

我对此深信,也充满期待。您慢慢写,我慢慢读,直到花枝春满,春鸟如笙歌。


书 评 征 集

用美好的中国字滋养灵魂

雪小禅新书《少年雪白:手帖志》已在京东、当当网站上火热开售,现向所有禅迷征集新书书评,这是一本挑读者的书, 是文化的内蓄,是情怀的选择叠加。

读后心中那层涌动的窗户纸,就让我们给你捅破吧。写下你的读后感,我们将择选发布在“雪小禅”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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