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 | 八月桂花遍地开
【往期回读】
八月桂花遍地开
“八月桂花遍地开”，人们的眉梢、嘴角挂不住的喜悦，都混合着桂子花香氤氲在这收获的季节里。
曾经有一种独特美好的味道，伴随童年，直到十六岁那年的秋天，这种味道才在心头漾开，荡出涟漪。
清晰地记得，刚到师范的第一个秋天，中午下课直奔食堂，抄近路从一块花圃的小道穿过去。突然，一股浓浓的极为熟悉的味道浸润了我的鼻喉，究竟是什么味儿，来不及细想，人已经到了食堂。饭后鬼使神差地又到了花圃，嗅一嗅，啊，赤豆棒冰的味道！真浓、真香，是的，就是童年的赤豆棒冰的味道。虽然着迷，但神志还算清醒，发现是身旁的几棵树上散发出来的，也没有仔细观察，就去问同学了。这才知道这种味道是桂花香！
小时候从没留意过“赤豆棒冰”前面还有“桂花”二字，在此之前也从未见过桂花树，村庄上没有，小学没有，中学亦没有。即使有人会说我肯定见过，那我也只能说真的不认识，因为没人给我指着说，这是桂花，闻闻，这是桂花香。反正，这于我是一件真实的事，也许有人会说他们早就认识了，折过桂花枝，吃过桂花圆子，当然还有桂花味儿的赤豆棒冰。我惊讶我童年生活的缺失了，甚至还惊讶一直以来怀疑自己是否木讷。
不管怎么说，现在见到桂花，闻到桂花香，总要流连一番，格外关切。据说桂花的品种有许多，但我只知有金桂、银桂还有丹桂这三种。金桂，勿用讲，花开一片金黄，香气浓烈馥郁。秋日晴天，能悠远飘香，为人们所喜爱。银桂，又叫四季桂，花色白而淡黄，不止在秋天开。叫四季桂，大概春夏秋冬四季都开花吧，我见过其它季节里开过，但究竟是否每个季节都开，尤其是冬季，我还没有观察过，不敢说。银桂的花儿几乎闻不到花香，除非你把鼻子靠上去，即使这样，有时也闻不真切。正因如此，这品种大有被淘汰的危险。我家有一棵，就是被人挖掉扔在一边，然后捡回来长在屋子附近，没给我带来过什么惊喜。丹桂还是近几年才认识的。朋友带我去苏南夏溪花木市场，在一个桂花的精品园里，一簇簇碎屑般的桂子，不是金黄，却是橙黄透红，没有金桂耀眼，开得有些深沉，较为少见。朋友告诉我这叫丹桂。我才猛然羞愧起来，以前写讲话稿时，“金桂飘香”与“丹桂飘香”随便使用，从没考证过它们的不同，现在算是长知识了。
现在，农村里许多人家都会在屋舍周围栽上几棵金桂，四季常青，香满一秋。桂花也是丰收、祥瑞的象征，因为在秋天，金色是月令的主宰色。“八月桂花遍地开”，人们的眉梢、嘴角挂不住的喜悦，都混合着桂子花香氤氲在这收获的季节里。
桂花在本地的种植应该算是历史悠久，我儿时不识桂树可能真是一种凑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