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涂:在乡下的日子

久居闹市,竟有些失忆的感觉,忘却了农村别样的味道。这于我这个农村长大的孩子来说,确实是一种可怕的迷失。

我深知,无论我身在何处,我是永远走不出农村的城里人。纯正的乡音渗透在我的骨髓里,纯朴的乡情流淌在我的血液里,我的灵魂一直在停驻在乡村流淌的河流里。

时值仲夏,受组织重托,我以扶贫审查组成员身份进驻乡村,从事为期一周的扶贫审查工作。我愿意走进乡村,更愿意亲近乡情。尽管这个乡村并非我的故乡,但它与我的故乡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农村。走进农村,目睹一切农事,忆起太多特别的镜头,然而,游子是不会轻言乡愁的,站在田梗或者地间,脑子里塞满了劳作的身影。

面对青山绿水,一切终归是泛黄的回忆……

我们以审查组的名义走进乡村,了解社情民意,对全村村民家庭情况进行摸底排查。不得不说,这于我们来说工作压力相当大,既不能误判,又不能错评,更不能走马观花似的审查。基于此,审查组成员以严谨的工作作风,务实高效地穿行在乡村的每个角落进行兜底甄别。由于工作量大,时间紧,那些天,我们没有休息时间,只有工作任务。白天,我们走进农户家里摸排,晚上,我们齐聚在灯下梳理摸排情况,进行归类整理,进而进行情况汇总,数据分析。每天早出晚归,饥肠辘辘,疲惫不堪,这便是审查工作期间,我们的真实生活写照。

最让我难忘的是审查的第三天。这天早上,我们一行人到达村委时正好8点30分,一直工作到晚上10点30分,整整14个小时。其间,午餐时间50分钟(由于要挪步),晚餐十分钟(在村委会吃泡面),其余时间全在伏案记录,分析数据,录入信息。当我们收工时,已是夜深人静之时。坐上回家的车时,我已是疲惫之极,头晕目眩,颈椎疼痛,且有晕车之痛苦。回到家里,我打开手机一看,已是深夜11点28分。洗罢,倒头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凌晨六点,睁开惺忪的双眼,洗漱后,拖着疲惫的身躯踏上了开往乡村的车。车在蜿蜒的山腰上慢慢行走,透过车窗,我看见家乡的影子,于是在手机上信手涂鸦《在乡下》

在乡下。烈日欺凌我的头皮
我没有躲避,也没有叫苦
手中的笔被纯朴的乡情
沐浴

面对农村劳苦的情景
我把厚厚的缄默
留给母亲背影里的故事
孤独的思念
沉静如山

停下笔,我又握起
不再写下一个夏天
蚊虫叮咬
血流不止的小腿没有哭泣

远处,一只黄狗摆动尾巴
一晃一晃的
故乡的记忆皲裂
泛起一阵涟漪
(2017年6月28日,在檬双乡扶贫,行走在乡间,偶感,便作此文。)

当我涂完《在乡下》后,放下手机,闭目沉思,我想起我的父母,忆起他们劳作的身影。我常以为,父母劳作的身影是乡村特有的镜头,里面装着特别的爱,还有特别的希望。想到这一切,我的疲惫感消散了许多,打起精神,投入新一天的战斗中。

如果说,人与人相遇是一种缘份,那么,一起工作更是一种难得的时机。此次审查工作,我结识了来自不同领域的朋友,他们务实的工作作风深深感染了我。特别是我们一行的吴静书记,黎传安书记等,他们是审查组领导,但他们不是坐地指挥,而是身先士卒,和我们一道顶着烈日走进窜户。他们给我最大的影响莫过于对工作认真负责,决不敷衍了事,在整个审查工作中,以“实事求是”为办事原则,不怕累,不怕苦,带领我们起早贪黑地走在审查第一线。我比他们年轻得多,看到他们如此超负荷地工作,我有颜面偷懒吗?不,我要跟着领导的步伐前行。就这样,我们齐心协力,一周时间把审查工作完成得十分漂亮。最后,在与乡村领导交流时,我们组审查的结果无人有异议。

告别青山绿水,我们在乡下苦战的日子圆满结束。

离别之时,我静静地坐在车上,透过车窗看到熟悉的人与物,忘不了那个叫做冲天村和小锣村的村庄,像极了我的故乡,虽不富饶,但它真的很美丽。

这些年,我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小鸟。重返乡下,在乡下,寻找纯净的山水情;在乡下,享受纯朴的农民情;在乡下,体验诗意的家园情。

在乡下的日子,如果借我以山为笔,以水为墨,在心中绘一幅斑斓的乡村美景图。该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2017年7月5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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