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选刊·第124期
简 介
大涵雪野,著名诗人,诗评家,喜马拉雅网络主播。著名华文微刊《诗词选刊》总编。作品散见于各大诗词杂志,著有个人诗词专辑《当代诗词三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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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野散文
雪天随笔之断章篇
(一)我想与你来世相约
假如此时,我一个人枯坐黄昏,独对一天风雪,你的突然来临,真的会令我感到惊喜!你拍拍身上的雪花,呵着手说:哈,猜猜我是谁?我会微笑着端起酒杯,会心一笑,然后一饮而尽。我的心连同那黯淡的炉火会突然一下子明亮起来。
假如次日清晨,我握住你的两根手指,在雪地漫步,我也许会握得更多些(好象生怕你会突然溜掉),我们说话,漫步。然后你要走,坐一辆马车,在乡村土路,车轮的吱呀声如我内心的挽留,我想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名字,让我在漫长的冬季里,在没有雪的陪伴中默默取暖。
假如我们今生无缘相见,我想我一定会把你想象成雪中的天使,在一个意外的风雪之夜突然来临,慰藉我旷世已久的寂寞……
我想与你相约来世。我是雪花,你是梅花。我们会在这漫天的风雪中相映成趣。
不然,我就在这凄迷的风雪中夜夜等你……
(二)那个黄昏我已经来过
其实你不知道,那个黄昏我已经来过。但花市如昼,我的眼前只是一片迷离的光影。我跟着花灯跑啊跑,就是无法将你在我的视野里定格。而蓦然回首处,灯火已阑珊,我却已突然失去了继续追逐你的热情和勇气。假如你再残忍些,乘人不备在我的肩膀咬上一口,我或许会忘记骰子可以相思入骨,但绝不会忘记那个夜晚你曾经带给我的一刹那的疼痛。其实我只是个青青的苹果,如果真的不小心被你咬去一半,只怕今生今世再也无法还原我成熟的希望……
我的散漫缘自我的天性,这与上帝的安排有关。我喜欢静静的飘舞,但不习惯喧闹的人群;我习惯于沁凉的燃烧,但无法承受太多的热情。否则,我将不复存在。我喜欢在静夜里悄无声息的跌落,然后把全身的毛细血管全部打开,嗅一嗅梅花的体香。
如果是寂寞板桥人迹罕至,如果是褴褛柴门有梅香入骨,如果你偶尔在一个寂寞的风雪之夜突然想走近一些声音,那么请你打开窗子吧,其实我已在你的屋檐下徘徊了很久……
(三)做梦是需要代价的
其实,雪花的漫天飞舞你完全可以理解为一种心情的宣泄,但那不是炫耀,只是掩饰;不是虚荣,而是澹泊。因为虚荣不会是一种洁白无瑕的颜色。
飞鸟划过天空,天空不会没有痕迹;鱼的眼泪可以使海水变咸;一个忧伤或遗憾的眼神犹如一道闪电,可以使脆弱的心留下伤口。
我们往往被自己的渴望伤害。
因为梦的太多,太美好,心就越容易受伤。
所有的路,任造践踏任遭唾弃,歪歪斜斜的躺在那里,时常痛苦的抽搐……
那雪儿铺天盖地的飘落,原本是为了抚慰横遭践踏的心灵。不是掩盖,而是忘却。
忘却本身就是一种宽容。
然而越是纯粹的东西越容易招惹尘垢,如果你想湮没那些肮脏的足迹,就不妨让雪花再一次从天空飘下,在心灵斑驳的伤口上撒上一把晶莹的雪盐,在杳无人迹的静夜里悄悄抚平内心的伤口。
做梦是需要代价的。
如果你想踏雪无痕,最好的途径就是飞进梦里,让灵魂融入漫天飘舞的雪花……
(四)
我想说青山原也不老,为何会一夜白头?我是怕你在一夜之间,会突然传染我的全部忧郁,那世界岂不又多了个白发魔女?!
其实在没有梅花的夜里我一样会来,我是怕这凄凉的暗夜里你过于寂寞,只是我一不小心就点染了整个天空。当时你正沉浸在尘世的幸福里,我宁可独自忧伤也不忍心把你唤醒。
我原本是忧伤的泪水结下的种子,寂寞孤独和特立独行是我的本性。但冰清玉洁并不是我的全部内涵。
你期盼青春,但我已满头白发;你期待燃烧,然而我全部的热泪早已化作冰心一片。
如果你需要让热情冷却,让泪水结晶,那么你不妨到旷野上去,那里有我留给你的一件沁凉的衣裳。
(五)
我想说,迟到和误会一样,本身就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你到来时,我已经老了,并且对整个世界的虚伪正充满着仇恨。
你因此不必在你的世界里等我,我的世界只属于冬天。属于寂寞的死亡和无声的诀别。
你听,小路上情人的脚步已经涨潮,柳林和蛙鼓正经营着夏夜的相思,你不要因为等候我的来临,错过了一个又一个开花的季节。
我的世界里没有花,没有五彩缤纷的颜色,甚至没有一丝可以象征生命的绿。
我的热情已经冷却,我的热泪久已结冰——那其实不是你们想要的花儿,那不过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你捉它不着的。
我只是一种纯情的标本,在唯一一个黯淡无花的季节里,守侯着生生死死的轮回。
我只在我自己的泪花里中赏月,在苍茫和晦涩的爱情中期待月圆,看似很美,其实很孤独。
我知道,最美的月色,是在我不必期待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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