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匮悬解》历节——痛风,关节炎
历节六章
历节之病,本气之虚,风泄皮毛,腠理窍开,血脉内空,风湿寒邪,由腠理而入血脉,流关节而伤筋骨。历节之病,即现代关节炎痛风之类证。此与下卷湿病十一条也。风湿相抟,骨节疼烦,极为相近。注意区别,历节与风湿。
论;现代历节甚多,多为手足汗出之时,吹空调寒闭皮毛,或浴寒水浇灌,皮肤得冷,汗孔皆闭,则风湿之邪,不能外泄,而浸淫经络关节也。女性经后血虚,木郁风动,腠理窍开,下河洗衣,水入汗孔,内侵关节,也会病历节。
历节一
寸口脉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为肾,弱即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伤心,历节痛,黄汗出,故曰历节。
1 寸口脉沉而弱,沉即为肾而主骨,弱即为肝而主筋。
寸口脉沉而弱,此为里虚之脉,沉为湿寒,弱为血虚。历节之病,则沉即主骨伤,弱即主筋伤。此缘汗出而入水中,如使水伤心气者,是水入汗孔也,心主血脉,脉弱则血脉内空,外侵之水随内空之脉而注入筋骨,则历节疼痛,水入汗孔腠理而侵血脉,郁阻营热不能外达,则营郁热蒸,则黄汗出,故曰历节。
寸口脉沉而弱者,沉即为肾,寒水之旺也,弱即为肝,血虚脉空也。沉者,水寒而阳虚,弱者,血虚而风动,风泄皮毛,则见汗出,表虚不固也。此病之来,重点就是,此汗出者,是因营弱之风泄而腠理开,故汗出腠理开,而入水中,如水伤心,必水入汗孔而内侵血脉也。脉弱者,血脉内空,内侵之水随血脉之内空而注入筋骨,则历节疼,水入经脉而阻营热,湿热外蒸,则黄汗出,故曰历节。
血弱脉空而生贼风,风泄汗出而腠理开,汗出入水,则水从汗孔而入腠理,又随内空之血脉,注入筋骨也。黄师言,临风入水也,虽客邪之侵陵,实由主气之感召也。
2 沉者,水寒阳虚也,弱者,血虚脉空也。无风外泄,则腠理不开,入水也不伤人。血脉不空,则邪不入。此也为正气内存,邪不可干。历节病者,终是血脉内空之主因,而外水之客邪诱发。
历节,关节之病,此多手足膝踝关节之痛,寒湿流关节而伤筋骨。现代也称为痛风,但注意区别风湿(湿病篇)。偏风盛而病在关节者,为历节,偏湿盛而身酸疼重者,为风湿。
论:内风之泄,外水之闭,血脉之虚三者俱备,则成历节。故女人易得此病,因月事易虚而生内风也。故月事新虚,当忌凉水,产后新虚,必养月子。现代有空调,男妇老少,俱易得此病,汗不能出,即为风湿之邪,若血虚脉空,则注入筋骨,即为痛风之病。里虚者,更易感伤。
历节二
趺阳脉浮而滑,滑则谷气实,浮则自汗出。少阴脉浮而弱,弱则血不足,浮则为风,风血相抟,即疼痛如掣。
1 趺阳脉浮而滑,浮则胃气不降,滑则胃腑热盛而谷气实,谷气蒸泄,故自汗常出。
少阴脉浮而弱,浮则为阴盛之虚风,外泄皮毛而腠理开,弱为营血之不足,血脉内空,阴寒之贼风与血虚之脉空相合,即筋骨疼痛如掣。
2 趺阳,胃脉,少阴,肾脉,趺阳阳盛之浮滑,也因少阴阴盛之郁格,水盛血寒,郁格阳明,故滑则阳盛,是胃腑谷气盛,胃为阳腑,郁格阳盛,而非阳明之阳盛,谷气实是谷气不降之实而外蒸,此非阳明之阳实。胃气不得下行,故谷气蒸泄,自汗常出而腠理开,汗出入水,水湿之邪,从汗孔入腠理,浸淫血脉,流注关节之中,内与肝肾之寒合邪而伤筋骨,复得外寒伤闭,寒湿不能外泄而郁发,即筋骨掣疼,而病历节。正气内存,水暖血温,不作此病也。
3 论本条脉法,可以单从趺阳脉浮而滑去理解,也可以从少阴浮而弱去理解。少阴浮弱,即为本气之虚,趺阳浮滑,虽为阳盛,也为阴寒郁格而阳盛。
趺阳脉浮,自汗常出,也是汗出腠理开,汗出入水,流注关节之中,与肝肾合邪而伤筋骨,复得寒闭,而病历节。重点是汗出而腠理开,是为历节之来路,更重点是,趺阳浮滑,也因少阴浮弱之郁格,主气之感召,客邪之侵陵。
少阴浮而弱,浮则木陷之风,风泄汗出腠理开,弱则血脉内空而邪侵之,汗出入水,流注关节之中,复得寒闭,而病历节。
论;本条胃脉为趺阳。少阴脉或是足太溪也,347页脉法七,少阴,太溪。
上卷十九,麻仁丸证,是趺阳脉浮而涩,对比本条历节,是趺阳脉浮而滑。
历节三
盛人脉涩小,短气,自汗出,历节疼,不可屈伸,此皆饮酒汗出当风所致也。
1 肥盛之人,营卫本盛旺于外,忽而脉候涩小,短气,自汗出,历节疼痛,不可屈伸,此皆饮酒汗出当风,感袭皮毛所致,此汗出当风者,就是汗出伤寒之义,寒闭其皮毛也。
风性疏泄,故自汗出,风泄而卫闭,故脉涩小。经脉闭塞,肺气不得下达,故气道短促。《素问》:饮酒中风,则为漏风。以酒行经络,血蒸汗出,益以风邪疏泄,自汗常流,是为漏风。汗孔不阖,水湿易入,此历节伤痛之根也。
2 汗孔不阖,水湿易入,内侵关节,上条饮酒生风。汗出窍开,故得寒闭,寒湿郁发,即筋骨掣疼。
3 历节一,入水伤心之病理。历节二,内虚内泄,腠理开之理。历节三,酒风窍开而寒闭之理。提纲就这些,至于融汇贯通,还是要靠自已细品。
4 汗出当“风”者,是《内经》中语法表达,先师以《伤寒论》而表达《内经》之风义。此条伤风,就是伤寒之义。此风就是指寒,寒就是风义,寒来寒去,必以风的形式而来去,或以风的形式而伤人,此风是指外寒之义。反论,人之内风者,或伤于寒,或伤于湿,也是伤寒而来,湿者,也因伤寒而来,风湿者,俱因伤寒。黄师在本卷开头,用外感之义,表达中风历节病之杂病。上条注解,师言复得风邪外闭,即是外寒伤闭之义。此言外风,就是外寒,不可作伤风或内风理解,易混乱于中风杂病。
论:此自汗出者,也或是黄汗。观《四圣心源》历节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