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性人,到底进男厕还是女厕?

Yee君说——

作为变性人话题系列的第一篇,我们就被抛来了一个大问题:变性人真的让我们无法接受吗?她们或他们在现实生活中遇到的困难和问题似乎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歧视和基本的人身安全已经收到威胁,他们需要一个声音,不是正名也不是抵抗,而是理性的分析变性人真的只是一种选择而非对性的背叛


25年前,大多数人还不了解“变性女人”这个词,包括我在内对这个词同样非常陌生。然后互联网诞生了,一时间似乎每个人甚至他们的宠物们都对变性女人有了权威性的看法。

在当时大家通常都是抱着消极的观点。你会听到关于变性女人的各种肮脏的评价。左翼和右翼批评人士也同样迅速的发出隐射性的观点或站出来表达自己的看法,在他们看来,我们(这些变性人)要么是粗俗的,要不就是可笑至极,要么两者兼而有之。

从那以后,他们因为一种巨大的生理和思想上的差异憎恨我们。对他们来说,我们都是邪恶的变性人宣传家和第五专栏作家。在右翼看来,我们是反家庭、迷惑儿童、马克思主义的性别意识形态的载体。但在左派看来,我们是父权社会的性别规范的代言人,像是一块宣扬性别刻板印象的广告牌,我们的存在加强了女性特质的刻板定义

无论在左翼还是右翼,跨性别女性都被认为是一种性威胁。然而,跨性别者其实跟性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这不是一种性取向,而更多的是一种性别认同。但这种性误解却令人沮丧的普遍存在,而令人震惊的是大家对一些事实证据同样无动于衷。在左派中,跨性别女性被认为是对其他女性的一种性威胁。(我不想纠缠于术语——但请记住:其他女性。)在右翼,变性女性所做出所谓性威胁是,小孩会对我们大声哭喊。

“保守派”的评论人士往往进行一系列荒谬的解释,即告诉小学生变性是“虐待儿童”的行为,然后转而影射恋童癖这一问题。最重要的是,他们说我们是骗子,一个滑稽的骗子。这是一个对女性身份的拙劣诬陷,一个毫无依据的意淫:一个女权主义者会假装成某人的妹妹,一个普通男人会假装热恋。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很多美国人会把我们从女厕中驱赶出去,,或者在街角殴打我们,或者在免下车服务区强奸我们。

所谓的“厕所之争”指的是跨性别女性应该被禁止进入女厕所,因为她们可能会以女性的身份出现,但构成很大性侵犯或偷窥的嫌疑,或两者兼而有之。统计数据显示,“跨性别威胁”几乎是假设性的存在——不像真正的男性厕所暴力正在真实的威胁所有女性,包括跨性别者。

如果是这样,这个禁令应该如何执行?并不是所有的变性女人都是变态的女人。所以你不能就凭着想当然禁止那些看起来像男人打扮的女人。这样你就不会抓住所有的变性女人,而且你也会发现一些不是变性人的女人。我有很多很多性取向独立的朋友,她们有时也会被误认为是男人。(cis一词指的是那些性别认同与自己出生时的身份相符的人。)

然后政府要做些什么?在每个公共厕所外对大家搜身?但我们中的一些人做过手术,所以搜身也不会有什么发现。或者给我们做完DNA测试才让我们上厕所吗?那么你得告诉我:如果这不是一群私刑的暴徒的话,那他们应该被称为什么?

我最近在爱丁堡机场附近的女士们家门口贴了这样一个告示:“男女清洁工都要注意这两种情况。”里面的墙上贴着贴纸,上面写着:“这里为什么有男人?”这些贴纸并不是针对男性清洁工,他们其实是在我这种人。但如果问题真的出在“男人”身上,为什么男清洁工就不需要被针对呢?我认为公共厕所应该是每个人都感到舒适和安全的地方。仅为妇女提供安全空间也是一个完全合理的目标,那如果人们想要这样,就让她们用这种方法获得安全感吧。

我们也当然可以不去骚扰和羞辱那些只需要一点点安全感的人。厕所或卫生间的安全问题是一个越来越备受关注的焦点,因为它是一种带有分裂性的危言耸听,告诉我们所有人都要躲到一个安全的空间——无论是有良好家庭价值观的贫民窟,还是有性别批判的女权主义的贫民窟,或者是变性人的贫民窟。

在向寻找安全空间的过程中,我们的社会正处于失去公共空间的危险之中,即一个我们在相互信任、尊重和平等条件下相遇的地方,也是学习理解和接受我们社会的多样性的地方。

一个失去了公共空间的社会不能被称作为一个完整的社会;而是一个充满战争部落的丛林。

这正是一些自称另类右翼的新法西斯主义者的目标:分而治之。我们需要打击的对象是新法西斯分子,而不是我们这些人。女权主义者和变性妇女应该互为盟友。我们都在为人类的解放做着同样的事情,所以我们需要更多地了解对方,更少的怀疑对方。

但关于这个可怕的危险的“跨性别意识形态”,我认为无论是左派还是右派,都应该只是像一颗小水滴一样在我周围落下(毫无影响)。虽然这种指责有些讽刺意味,但事实上我们中的大多数跨性别女性根本没有意识形态,甚至根本不知道如何用语言来表达我们的经历,尤其是当我们年轻、害怕、遮遮掩掩,以为自己是世界上独特的那一个的时候。我们大多数人对我们想要怎样生活的想法比思考我们为了什么去活着的想法要多得多。

我并没有对变性女人的明确定义,我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更不会忙于传播一种观点,或者把它强加给无辜的学生或脆弱的女性。跨性别儿童通常自己就会发现这一点,其实根本不需要成年人的帮助。

我当然也是自觉发现自己的性别意识的,尽管整个社会似乎都在阻止我发现这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但这是成年人同样可以为跨性别儿童做的事情:让他们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自己是什么,而不是一味的灌输,正确的做法是支持而不干涉

END

作者:Sophie-Grace Chappell Holly Lawford-Smith

原文标题:

transgender dentities a conversation between two philosophers

译者:Sara Yang

编辑:杨柿子

基于创作共同协议(BY-NC)在译言整合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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