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四川•纪念大熊猫科学发现150周年】姚希瑞 ‖ 专业不对口 可以养熊猫吗?

本文刊于《巴蜀史志》2019年第2期

小时候曾梦想作一名饲养员,每天牵着圆滚滚的大熊猫在竹林遛弯,可是后来选了文科的我, 离成为熊猫饲养员的梦想越来越远。每当看到招聘信息上的“动物医学、分子生物等专业”字样便望而却步,只能默默在微博上遥望这个世界级的网红。直到某日看到招聘传媒实习生,才有机会加入这个网红的幕后团队,从非生物学的角度窥探与熊猫相关的工作。

沐浴阳光的大熊猫 (张志和 摄)

怀着敬畏的心,我踏入了写着“实验室”的灰色小楼,在楼梯拐角找到这个不是实验室的小屋。这个小屋便是网络上各种爆款熊猫图文段子的“生产车间”之一,生物领域的素材在这里被赋予文化意义并向大众传播。

向全球观众进行 24 小时高清直播,是这个幕后团队的日常工作之一。“我要看福顺的 Jio(脚)!”当网友在直播中留言时,办公室姐姐便将镜头切换到那只叫“福顺”的熊猫宝宝的小脚丫,“你要认得每一只熊猫,因为粉丝会要求你给他们最喜欢的某只熊猫一些特写镜头。”于是我潜入熊猫粉丝群,向分散在全球各地的熊猫爱好者们讨教如何辨认熊猫,谁的脸型比较方,谁的脑袋上有一撮呆毛,谁的“衣服”肩带比较窄。 我一脸愕然地记着笔记,不禁感叹粉丝真是“爱之深察之细”,那些看似一模一样的大白脸们, 原来各有气质。每天清早,园区内还没有游客时, 我便拿着“认熊笔记”到每个笼子前转悠,然后再拿着摄像头分布图去熟悉镜头的空间切换和熊猫活动时的跟踪方位。每到这时,准备竹子的饲养员便如同从仙境中走来,在竹林腾起的晨雾中用四川话向我打招呼开玩笑 :“认完熊猫,又来认摄像头了哇?”

功夫熊猫“苏星”徒手劈竹竿(2017年摄,青神熊猫馆 供图)

除了直播以外,新媒体图文制作是传媒团队的另一重要工作。大家力图在平淡的素材中提炼有趣的细节,给自然的镜头赋予文化的内涵,从而引起非专业领域大众的阅读兴趣。在选题策划会上,前一秒因为自己“心上熊”要被送往国外动物园而大呼小叫“好心疼我‘儿子’要‘外出务工’哦!”的办公室姐姐,下一秒却一脸兴奋 地指着导播台的监控屏幕:“快看! 我‘儿子’要从树上掉下来了!”。显示屏中,那棵承载不住熊猫肥胖身躯的小树苗逐渐弯曲,办公室里同步伴随着揪心的声音:“喔——”。当熊猫宝宝像成熟的苹果一般“啪叽”落地时,办公室里则随即爆发出“哈哈哈哈”的笑声。当晚,所有因为体重问题压断树枝的熊猫素材被编辑成微信图文, 从成都推送到全国各地的手机终端。很快,微信后台收到无数网友留言:“下班路上看到胖仔摔跤的图文,这就是不减肥的我本人呀!”

戏水的大熊猫(张志和 摄)

正是这一段“跨专业养熊猫”的实习经历让我知道,有这么多人从事着和大熊猫相关工作, 无论专业背景、无论分工领域,他们共同探索大熊猫身上承载的自然奥秘,也共同创造着大熊猫背后的文化意蕴。

如果说,“火锅”是中国人漂泊海外时最高频的仪式,那“熊猫”就是四川人自我介绍时最省力的标签。直到今天,在我离开四川的第1644天,我依然享受着网红熊猫给我带来的“身份尊贵感”。 每当外国朋友追问我具体来自中国哪里时,我并不指望他们听说过这个中国西南的安逸城市:“四川省成都市。”可几乎每一次,这些从来没去过中国的外国朋友都耳闻过这个名字:“喔!我知道这里!你和熊猫是老乡!真羡慕!”

(作者系伦敦大学学院在读研究生)

(原载《巴蜀史志》2019年第2期,总第222期)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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