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我曾用心地挨过你(作品2号)

2020,我曾用心地挨过你

□汪厚霞

看到一个一见倾心的句子:动心的时候万物复苏,什么都奔向欢喜;伤心的时候销声匿迹,什么都归于叹息。

又至岁尾,免不了几分矫情感慨和多愁善感。“爱您爱您”,注定是不平凡不安分的一年。

澳洲大火绵延,东非蝗灾侵袭,全球疫情严峻,菲国(菲律宾)火山爆发,南极气温上升,长江白鲟灭绝,科比坠机殒命……

体验完春节短暂的欢喜与团圆,接下来便几乎是一整年的全世界的挣扎与叹息。就像上天赐予我们一个宝盒作为新年礼物,待欢天喜地打开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于是,有人默默祈祷这魔幻又漫长的多事年景快点翻篇,有人却又在忙乱匆匆的生活节奏里怅然若失地留恋。其实,谁都明白,心灵的小宇宙可以如晴雨变幻,人生和大世界却不会随日历而自动更新。

一切都缘自用心和努力。

回首那段几乎全民在家隔离的日子,再看看当下的忙累日常,竟然有点恍惚。即使外面的一切都被按下暂停键,也有人会选择积极乐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当初武汉疫情爆发,勇士逆行出征,八方同胞援鄂,全民居家隔离。虽时有新增病例,但也有好转讯息。师生线上云教学,员工居家云办公。丈夫琢磨提高厨艺,妻子花样健身美容。父子久处成兄弟,母女谈心似闺蜜。“闲人”忙追影视剧,游戏球赛过足瘾。老少宅家竞自娱,全民抖音晒日常。天天关注疫情讯息,互相提醒卫生防护。

没有一点随遇而安乐观向上的能力都不好意思叫中国人。

那阵子有大把闲暇时间供我支配,像提前体验了退休生活。外面的担心与网上的热闹是他们的,我只是老老实实宅在家,认认真真过小日子。

每天坚持晨起健身,看书听书写作,练厨艺,刷抖音,赛征文,看影视大片,线上督查学生作业,与同事合作备课,为返校做好充分准备。生活天天热气腾腾又井然有序。让生性懒散躺着玩手机的老公见证了我的一如既往的自律,让坐在被窝怀抱电脑上网课的儿子看到一个积极向上的妈妈。

因为疫情肆虐全球,灰色情绪一度黯淡了几乎这个世界。然而,在这个非常时期,每个生命中的“乐观”天性也淋漓尽致地照亮了生活的日常,成为2020年全世界最夺目的“彩虹”。今年三月,当意大利第一波抗疫封锁导致校园关闭之时,彩虹就在几天内遍布全国。各家窗户上贴上了蜡笔画,阳台上挂起了用广告颜料绘制的横幅。当疫情波及到英国,彩虹也随之而来。人们用道道彩虹表达对医护人员的感谢。彩虹还悄悄溜进千家万户,把他们的书籍排放变成彩虹形状。此外,色彩鲜艳的装饰和运动装特别畅销。“彩虹”,正是内心希望和乐观的折射。每朵乌云都有金边,关键时刻你内心不灭的希望之火决定你会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长此以往,这就是你的人生。

随着疫情好转,居家隔离结束,重新返工返学。我今年又带高三,江苏新高考模式第一年。高三,意味着早起晚睡,意味着天天晚坐班晚辅导,意味着没有正常周末休息,意味着经常回家后继续备课改作业,意味着身上挥之不去的无形的压力……

有时我也抱怨,也后悔,甚至暗暗发誓永不带高三了。可是想想能陪着一群朝气蓬勃的孩子一起为理想大学而拼搏,为不一样的辉煌人生而全力以赴,一种自豪感和成就感油然而生。寒冷朦胧的凌晨五点多的校园里,读书的少年为你诠释了什么是闻鸡起舞,宿舍熄灯后借助台灯微光奋笔疾书的身影告诉你什么叫卧薪尝胆。当我动用各种手段让孩子们把学习看作生命的激情时,我们已互为彼此提供了一种精神养分,才真正体会到人生的意义和价值不仅仅在于物质积累和安逸享受,更体现在对他人对社会的奉献和责任感。

有的人活得看似轻松自在,也许内心正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有的人表面活得沉重忙累,也许内心却是恬淡闲适、安之若素。我并不十分羡慕其中哪一个,因为,2020年,两种境况我都经历过。

北岛曾写道,“人总是自以为经历的风暴是唯一的。且自诩为风暴,想把下一代也吹得东摇西晃。”我有时感觉自己就是这种人。不由自主的喜欢夸张,却又总是言不达意。就像2020年,本来就是日历上最普通的三百六十六天,在悠悠岁月长河中,不疾不徐地流淌。所谓的沉重或悲伤,轻松或喜悦,都是每个平淡生命的一时感受而已。旧岁终将流逝,新年倏然将至,所有的经历终会变成宝贵的历练和成长。

人生百岁难,且行且珍惜。一如既往,用心去生活和体验。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化凉薄。2020,就此别过。2021,期待崭新的开始。

(汪厚霞,淮州中学英语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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