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张华：【老城味道】（散文）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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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初心梦在三秦

老城味道

文/张华

通远门及通远门附近，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仅通远门来说，就有许许多多重庆老城讲不完的故事。在这个周六的傍晚，天气晴好，好久没有见到太阳公公了。有人说，重庆没有秋天，直接从夏天进入到冬天，前几天我还看到有人穿着厚厚的冬装，有的人脖子上还围上了围巾，你说这重庆的天有多冷？

此时，我站在通远门上方的老城墙上，极目远眺，我的前方、后方、左方、右方全是钢筋水泥楼房，这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城市森林。挤在这样的环境里，你感到压抑，压抑得你有时喘不过气来。尤其是在炎热的夏天，重庆城的那个热就不摆了。也就是说你坐着不动身上都流汗。这还仅仅是热，公路上川流不息的汽车，是一辆接着一辆，那汽车排气管出来的尾气，刺激得你难受。这就是居住在城里的人，所必须面对的现实生活。难怪现在得癌症的人那么多。是不是与城市里的空气污染有关呢？我就不得而知了。

在我的左手方向，有一条小巷，这条小巷不长，在我看来也不过两百来米。小巷也非常的窄，宽不过两米。这条小小的巷子，我也不知道它存在多少年了，经过什么样的历史变迁和风风雨雨，此时此刻我正站在这条小巷的路口。这条小巷虽小，但它也是有名字的，它的名字就叫鼓楼巷。说出来也不怕大家笑话，我是地道的重庆人，在重庆生活了几十年，我居然不知道这里有条小巷，今天我是第一次来，发出的感慨就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说真的，在这条小巷，有重庆母城的味道，似乎还有我儿时的记忆。

当我走进鼓楼巷里，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迎面而来。也许是小巷里没有人走，或许是太阳光被小巷两侧的高楼所遮挡，我隐隐地感觉，这阴森森的气氛，始终盘旋在我的头上，挥之不去呢！这让我不由得想到遥远的过去。就在我刚刚站立的城墙处，我所面对的正前方，也就是通远门的外面，现在虽然全都是高楼大厦，有些商铺的装修，豪华而奢侈，但你知道它的过去吗？

据说通远门外的过去，全都是荒郊野岭，被人们称之为棺材山，猛虎时常出没，在这一带寻找吃的。听到这样的说法，你心里可能都有那么一点点害怕吧！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的重庆市第一任市长潘文华，为了拓展重庆城的面积，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扩城运动。他当时遇到的第一个棘手问题，就是迁坟，这迁坟可不是小数目啊！据现在有资料可查的，当时为了扩建重庆城，这一带迁走的坟墓，就有四十多万座。你就可以想像，当时通远门外，是多么的阴森可怖。如今通远门和鼓楼巷等地，都属于重庆市渝中区七星岗街道办事处管辖，大凡重庆喜欢喝点小酒酒的崽儿都知道，喝酒划拳猜七时，不说七，说什么呢？那就是说七星岗闹鬼！

由于当时迁坟阴气太重，或许是为了平息民怨，稳定民心，潘文华还在重庆城修建了菩提金刚塔，起镇邪压鬼之作用，他还专门从西藏请来活佛，进行诵经，超度亡灵等佛事。如今，我们重庆城有如此之规模，你还真得感谢潘市长。

此时，鼓楼巷里的一幅一幅，人为制作的壁画，吸引了我的眼球，把我的思绪给拉了回来。这壁画有重庆依山而建的吊脚楼，有吃瓜群众住的穿斗平房、有石磨、还有重庆人所用的泡菜坛子等等。总之，这些壁画很有重庆老城的味道。

在鼓楼巷里，我看到墙壁上贴的字框里，有这样两种说法，一是说咱重庆城普通老百姓，住房用的建筑材料，很是大众化，那个年代的标配就是木条、青砖、灰瓦、片石头、黄泥巴、竹篾片、三合土等。我细细想了一下，我们那时用的建筑材料还真是这些。这不由得让我勾起了一段尘封多年的往事。

小时候，家住大坪，我们一大家子人，居住的房子是平房，每一间房屋是相连的，呈算盘上的珠子状态，是一串。共有四间屋，每间屋与每间屋之间，有一个门框相通，就是没有门。有两间房屋的地下，打了三合土，是卧室；另有一间是厨房，还有一间是饭厅，这两间小屋，连最简单的三合土都没有打，地上是原汁原味的泥土，走的时间长了，这泥土就被脚踩实了，但细小的包包坑坑，还是有的。这样的房屋，在那个年代，还算是比较好的，小时候我们挤一挤，也就这样过来了。

最气人的是老鼠，这种泥巴地，老鼠打洞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对它们来说，还真是小菜一碟！厨房里的卡卡角角，柴堆堆下，有数不清的老鼠洞。儿时的我们也贪玩，用盆子端来自来水，灌进老鼠洞里，殊不知，老鼠洞是相连的，你从这边灌水，它又从那边跑了，我始终都没有逮住过一只老鼠。

我们家屋顶盖的就是灰瓦，晴天还好，遇到下雨天，尤其是下大雨，屋里肯定落小雨，漏雨的地方到处都是。父母亲就只得拿来盆子、锅和大碗，专门接雨水。墙壁就是竹篾片编的，上面先糊一层泥巴，在泥巴上再涂一道白石灰，遮丑。墙壁的工艺就这样简单。

记得有一次睡觉，我的脚把墙壁都蹬烂了，脚还伸到隔壁邻居去了。隔壁就是大坪派出所伙食堂的厨房。清晨，做饭的炊事员阿姨扯起嗓子大声吼道：“周户籍，你家屋里的大娃儿，脚都伸到锅里了哦！”这一情况还成了街坊邻居，茶余饭后的笑谈！

今年八月，我去到林园，这里有蒋介石的官邸和宋美林的住宅。毛主席和蒋介石还曾在这里举行过谈判。我看了看这里的小洋楼，的确是富人的天堂。楼上铺有上好材质的木地板，楼下是瓜米石混合水泥打的地面，拿到现在来说，有的都不过时。门窗的设计也非常到位，还可以预防炸弹落下时，气体对门窗产生的冲击和破坏作用。这里还有单独的舞厅和餐厅，它的豪华和奢侈，当然是许多住宅所无法比的。

这就迎合了鼓楼巷墙壁上的第二种说法，权贵富人阶层所用的建筑材料就是砖墙、石雕、木雕、大圆木、瓜米石、屏风墙等，这与重庆城普通百姓所用的建筑装饰材料，的确是天壤之别。

如今，咱重庆城老百姓过的日子，就像那高高挂起的灯笼，是越来越红火，住的房屋所用的建筑材料，以及房屋装修所用的材料，有的是非常高档的，就连蒋介石在林园官邸所用的建筑材料，也是无法相比的。

闲暇时间，咱重庆城的老百姓，在背街的小巷，还可以寻根探祖，去寻找儿时的记忆，以及重庆城过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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