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辉随笔】天收百绪巡心转

天收百绪巡心转

□清秋

在一片水域中投放了一尾锦鲤,目送它酣然游走。遂取钓杆甩向天池。不一会儿,发现钓杆自动向一个方向漂,然后有鱼上钩。拉上来一看,笑,钓钩钓的是适才放入水中的那尾锦鲤。这就是宿命吗?

这是今日晨起回龙觉时做的一个清晰的梦。

生活已是兵荒马乱,可是仍在勉强兀自镇定。不过是想打个翻身仗,用眼下的狼狈换取未来的生活理顺。我当主人,生活中的际遇只能臣服于我。这一点,我很固执。即便结果并不如意。

疑是山穷水尽。却相信,属于我的人生,现在和未来,必定有一个可意的解,只要我不放弃。百骸延伸出的爱恨,也都是生命的引子,是缘起,或者缘落。于是,路漫漫其修远的人生旅程中,多了位苦行僧。

每遇困惑袭来,张目稳心,就算现实与心愿北辙南辕,依旧习惯用微笑掩饰内心的惶恐,用王阳明的“事上练”来鼓励自己,不想向命运俯首。不过仗着一口气在,不自量力罢了,但耿耿傲骨岂可挫其扬灰。

相信自己,相信万物我为王,相信这一生一世的经历中,自己只要不肯随波,就会自成一浪,自成一番气候。

打理日子的时候,也顺便打理纷繁错综的现实。冲突有之,温顺有之,然其背道而驰抑或相惬,都不及个人心中的滔天巨浪带来的震撼。

始悟,所谓放下屠刀真是骗人的。拿起来,还放得下吗?放下了,还有生还的余地吗?优胜劣汰岂是儿戏之言?

以爱的名义,步步走错,步步惊心。打着爱的旗帜,理智输于生活。码边码沿的路,走对就是康庄大道,走错就是万丈深渊。戏剧性的一幕是,错路千千万,对者无几人。可,谁又能停下这行者的脚步以智者心态选择正确,避免歧途?

一幕幕现在,成为有预兆的过去。就像自己给自己抛下的饵,发现自己付出的代价铸成的错,大到无法弥补,也不惊,也不急,兵来将挡,就当一次将军好了。

把生活的里子和面子均抖了抖,阳光下的灰尘纷纷起舞,像跳梁小丑,嚣张地抗议某种舍弃。莫若附着,沉沦。或许会沾染一些戾气,让已然磨失的棱角重塑。这到底妥是不妥,谁能洞见未来?

终于肯承认,有些秉性,如善恶,是与生俱来的。想要恶人改好,几乎不大可能;想让善人变坏,也不可能。骨子里的东西,真是难剔,除非换心换脑。那么,只能是坏的人继续坏,好的人继续好,这世界也就参差好坏的光影里,拖着时光的拍子,向前走喽。

安慰自己心的声音,渐小渐消。怕不是生活的雷霆,战胜了理想的潮声,震慑了生命的花开。所有渐低渐不复繁荣的景况,就是即将到来的战场,试问,禁得起谁人闪身而入?而另一轮故事的开场呢?

钟摆停歇,时光失语。恍惚间的盛夏,用淹没意念的热情为陷阱,不过是狡猾的吞噬。如此令人臣服而不抵抗,也不失为如意算盘,啪啪地敲着,而生活的潮落,唰唰地落着,天地万物都配合着假装露了怯,匆匆变成手下败将,讨好这强悍到无以复加的世界,明明是睿智的妥协。

目送五尘,地隈天约的小把戏是骗取爱的伎俩。这小动作也算可爱了吧,也算得权宜之计吗?

生活的兵荒马乱,俨然需要命运的荷枪实弹才能震住。对峙的双方,都有长处,也都有短处。这要看对手对对手的认知程度。

野心膨胀正驭天的风,息而止,止而息,反复权衡着,不过是失望于:万缘皆已销,此病独未去。

眸冷血凉。焐不热的心,强求作甚?

依稀野云低语:以觉梦中梦,还同身外身。

2018.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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