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一面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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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之师

——记张慧聪老师

文/缤 纷

从做学生到当老师，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这其中，教过我的老师，和我接触的老师，可谓无数。可有这样一位老师，我虽然不是他的学生，没有听过他一节课，却在关键时刻，给了我人生方向和学习信心。他就是成安一中原副校长——张慧聪老师，我心中一直敬重的一位师者。

记得在一中上高中那三年，自己管不住自己，贪玩，看课外书，成绩不好，还严重偏科，自然高考无果，很是沮丧迷惘，但绝不是伤心难过，因为知道自己没认真学习，属于有其因必有其果的那种。

家里父母打算让我复读，我们原来班落榜的许多同学也选择了复读。可他们有好多是原来成绩不错，高考没考好，打算东山再起的，所以目标明确，入学后，就很快重新投入到学习之中，马力十足。原来一起玩，一起聊天，偷看小说的“死党”都洗心革面，改邪归正了。谁忙谁的事，大家一下子疏远了好多，原来形影不离的，现在几天说不上一句话。有时间，就是背书，刷题，就像上足了劲的发条，绷得很紧。我有点无措，因为我来复读就没有这么大的决心，还是想来看看再说，心里其实没底。

一个星期六的早晨，虽然没课，大家还是都早早起来，急忙洗脸刷牙，都去教室早读去了，我一个人落在后面。看着她们的背影，觉得很失落。我没去教室，而是去了教室后的空地。这里有好多高大粗壮的梧桐树，三年了，每每心里不痛快时，我就来这里，无目地的走走，抬头看看天空，低头看看脚下。春天的绿叶，夏天的紫桐花，秋天的小尖果，冬天的雪真大，这些风景，我都一一熟悉。现在是秋天，满地落叶，黄绿一片，我踩在上面，喳喳作响，我就像个孩子似的，故意走来走去，弄出响声，我想回家，不复读了。

这时，一个浑厚清晰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你怎么不去上早读？树叶好玩吗？”我扭头一看，是张慧聪老师，高大，有点清瘦，背着手，站在那里，这是他一贯的姿态——喜欢背着手，在校园里转。记得当时，我一下静了下来，不知怎么回答。忘记具体那时是怎么回事了，只知道我当时还真勇敢跟张老师说了我的烦恼，我的迷茫。记得他站在那里，认真的听完后，跟我说了好多，帮我分析，给我讲高考对人生的重大意义，很清楚的记住了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必须静下心来，好好把握机会。

初秋的早晨，有点凉，太阳出来了，风吹过脸颊，凉里透着暖暖的气息，看着张老师背着手，走向教室的背影，我的心也像这冉冉升起的太阳一样，明亮起来了。有人说过：教育就是灵魂的推动者，我被张老师一番话唤醒，做好了迎接高四苦读的准备。

张老师是一位语文老师，学校公认的好老师，可他没有教过我。我喜欢语文课，一中有好多知识渊博，学识丰富，教法各异的语文老师，他们是一中的骄傲，致胜的法宝。我一直希望能有时间听张老师一节语文课，在课堂上，他一定是最棒的老师，我一定是最好的学生。可这个愿望这辈子只是一个愿望了。

今天早晨，天气阴冷，宅在家里，同学群里发了一则消息，说张慧聪老师不在了。心里一紧，脑海里就翻想出张老师跟我谈话的那个画面，他的音容笑貌，他的一言一句，都那么清晰的映现在我的眼前，这是我唯一一次与张老师接触谈话，倾听他的教诲。我不是他的学生，可他是我永远的老师啊。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张老师就是我的解惑人。

这世界上，有的人，熟悉却很陌生。有的人，陌生却很熟悉。人与人的擦肩而过，凭的全是气息，气息相同的人，都会在茫茫人海中，回头看上一眼。我崇敬那些德高望重，真才实学，心存悲悯的人，就像张老师这样，让人永远敬仰！

离开一中后，我再无张老师的消息，只是偶然从别人那里听到他的种种。也许他已经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槛外弟子，也许他早忘记了他曾经跟我说过的一番话，因为他学生太多了。可我却不能忘却！

今天是小雪，北边好多地方都下雪了，天气阴沉，我的心也阴沉了一天，独自抱臂站在窗前，不由流下两行清泪，怀念张慧聪老师，也是怀念我那逝去的青春岁月。记下文字，以示送别，祝张老师在天堂可以好好休息，多多保重！

附：几张一中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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