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记忆里全是南宁

2005年，16岁，9月1日？初中毕业的这一年，我到东莞五叔打工的城市，后来东莞也成了我打工的城市。2005年的暑假很热，我的路很迷茫，在东莞一个月。我以为可以学会五笔打字，然后发稿子到杂志社。只是很可惜，我学会五笔打字后，没多久我又舍弃了。现在玩电脑依然是拼音打字牛逼。

我原本不想念什么狗屁中专了，高中了，觉得没用，到时候一样要出来打工。只是家人一再要求，我也只是抱着学一门技术的想法进了南宁科技学校财务班。我没有目标，在乡村道路上等着驶向两个城市的汽车。结果等到南宁的汽车，所以直达南宁，记忆里16岁，全是南宁的点点滴滴。倘若当初我等到的是开往钦州的汽车，16岁的记忆里会不会是另一番模样呢？人生没有也许，只有不后悔。

南宁这座城市，2005年之前，我已来过几次，大多是途径，并未留下太多足迹。只记得2005年'五一劳动节’学校放暑假的时候，跟唐太忠（我的一个同学，原名：黄世忠）到南宁市五一路莫屋坡他大哥住的地方。吃完饭，他还送我到安吉站去搭车到田阳县。结果因为已经是晚上十点，已经没有车去田阳县了。只好和他回到莫屋坡，步行。不知道走了多久，记忆里是黑夜，边走边聊，路静人息。只有我们两个家伙还在路上走，走到他大哥住的地方，已经大门紧锁。又听到家犬乱吠，不忍打扰人家美梦，于是跟他到清川大桥河堤旁，任蚊子抽血。

看着清川大桥车流不息，邕江水滔滔，路灯发亮。看到河堤旁有很多横七竖八等待施工用的大大的水泥管道， 于是各寻一段，钻进去睡觉。只是水泥管道两头空，蚊子到处飞，咬得受不了，又热得透不过气，感觉身上油腻腻的。就这样，这一次在南宁河堤旁度过众蚊侵咬的一夜，能不难忘吗？两个男人，跑河堤旁献血，还是献给蚊子他妈？想想都犯贱。那家'柳螺香’生意依然兴隆！不然撑不了那么久。

镜头转到南宁广西大学这段路，我这时候在一家饭店吃午饭，五块钱的快餐管饱不管好。我凝望前方的“知识改变命运，海纳成就人生”几个大字，在老家看电视时这句广告词挺牛，背顺口了。对，就这。我想上的一个学校，我背着包，进到报名处一问，学费6000多/半年,而且不带吃饭等开销。我带的区区两千块，显然不够。但还是在里边不要脸的听讲师上了几节课，就知趣的走掉了。现在的南科大门破烂不堪入目。

搭公车回到江南客运站，门口外，摆着几十个学校招生的摊位，全是来接送学生的。我当时就转啊转，也不知道看上那一家学校了。眼看夜幕降临，随便跟着一家学校接送的人到了学校，学校方向是越走越偏僻。我一看学校旁是座山，周围全是各种工厂；有饲料厂，药厂，木材厂等。。学校很小，跟我读的小学没得比，小学都比南科大一半以上，而且专业也只有厨师，汽修，服装设计，电子，外语就这几个专业。竟然还没有我想学的电脑操作与维修，我学电脑操作与维修，全是因为想学到手后，可以写东西发稿。我那时候的电脑知识仅限于；开机，关机，看电影听音乐，连打字都不熟练。结果，因为报名学电脑维修的学生太少，电脑维修专业并不开设。硬是把我塞进财务班当熊猫，财务班男少女多，女有20多个，男的六七个。

学校里老师只有几个，教电脑课的是什么 老师，只记住样子，名字忘了。教我们财务班的赵娟老师，已为人母，年纪三十出头，长得很养眼。还有厨师班的林飞，林胖子有两个名字，另一个叫林轩，后来肥佬成了我不争气的师傅，这是后话。接下来是其他班的老师，我全无记性。同学各班的佼佼者，倒是记得几个，跟我要好的也记得。

学校实行半封闭式管理，晚饭一般很少人在学校饭堂吃。因为饭票三块多一餐，比起学校外的路边摊的快餐确实是贵了那么一点。那时候，学校门外，拐弯大道下一路摆开几十个摊位。快餐三肉两素，才2块钱一份，还有免费汤可以喝，多少年没吃过那么便宜的快餐了。至于食品安不安全，卫不卫生，一概无人管。 摊位上大多是卖水果的，卖饰品的，衣服的。。有些同学，下午4点多放学，忍饥挨饿也要撑到6点多学校大门开启，才去路边摊吃饭。学校饭堂一下子惨淡经营，就算你推迟时间开校门，也不能停止同学们到外边吃饭。

周六周日又放假不上课，同学们都到南宁市中心四处闲逛。网吧是经常去的，还有玉洞图书馆这个风水宝地，我也经常去。现在图书馆快拆迁了？也不懂搬到哪里去了？周末去图书馆看书，我吃完早餐就出发。从8点开馆看到下午6点闭馆，我只带两个馒头，一瓶水，在里面看得最多的是报纸和杂志。抄了很多杂志投稿的邮箱，写了很多，投之均不见回应，不见踪影！但是坚持总会看到希望！

同学中要好的男同学很多。班上有来自崇左市扶绥县东罗镇的黄汝东，何建勇，宜州市的潘黄辉，北流市的许源；汽摩班的有来自钦州大寺镇的黄正科，南宁市金陵镇的咸菜（卢咸珍），北海市合浦县石康镇的陈永健；还有中专班来自邕宁区新江镇的梁开煌，还有一个韦什么？忘了名字，只记得韦大方，喜欢剪光头。

许源，是南科跟我比较要好的同学。当初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在南科念了一年中专班，我们一认识就玩得比较好。八月十五这一天，周末。我跟许源到望州岭去看他的一个同学，他同学在哪里读中专，在他同学的宿舍睡了一觉，出来继续闲逛。边走边聊，吃完饭，在午夜时分，已经累得很。只好在民生广场附近的草坪上躺着休息。睡了没多久，睡意正浓，身上被人动了一下。只听许源说：“转风，你的钱包还在不？”我一摸裤袋，竟被划了一道口子，钱包不翼而飞了。后来我才知道，我们两个人的钱包都不见了，在八月十五这么好的日子，送钱给人卖棺材吗？我睡着之前，周围只有一些情侣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没注意有什么可疑的人经过，难不成被那些伪装成情侣的人吹了一些迷烟过来，把我俩迷昏行窃不成。我的钱包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主要是因为我买的一个多月的饭票放钱包里，虽然我不喜欢在饭堂吃饭，但是怕自己把钱花超支，没钱吃饭，我也买了饭票防饥荒。小偷带走的只是白纸，但对我来说，没有饭票吃饭，是非常要命的事。身上无钱，在朝阳公园对面的公交停车站跟许源大眼瞪小眼。一脸惆怅等到凌晨公交车，回到学校呼呼大睡。

我把这事跟同学一说，众人皆惊。纷纷解囊相救，就这样我们熬过了没有钱的秋天。到了重阳节，我请许源回我的老家玩。我老家灵山县比较流行九月重阳拜山祭祖，正好，可以回家玩。于是在太平街上租了装有胶卷的相机到过仙女潭逛。回到学校后，他忙着追女友，我忙着写小说，写歌，虽然同班，同宿舍，但很少交流。有事才会一起聊或者去校外吃饭上网，逛，比较少。

再说另一班的同学，他叫梁开煌，邕宁区新江镇人士，体弱有病。这个小孩，身躯虽弱小但心地善良，不善言辞，跟他一起的时候，都是我说他听，后来他被接回家休养了。回家之前，我还送他一张照片。N年过去了，不知道他是否安好？我还跟他去过柳沙他姑妈家玩，在哪里吃过饭。不过多少年后，只记得他有个姐做清洁工，他也有一些不跟人家讲的秘密。但妨他开心，一切尽在不言中，希望这个学电工的梁同学一切安好！

至于班上的女同学，财务班的美女很多。但是我喜欢的只有几个。喜欢不是那种爱得死去活来的喜欢，只是淡淡的欣赏，有好感。比如说：像小孩子侯慧婷，现在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妈了？陆卡奇，嫁桂林了？成天换发型的她，今天梨花头，明天爆炸头。我问：“你是玩鞭炮被炸了头吧！果然爆炸。”她闻声赶来想要K我，只是说说而已！玩笑都开不了吗？梁春柳，陈婕，杨英红等均名花有主了吧！

有一个叫黄什么的女同学，据说因为受到失恋的打击，成天神经兮兮的。她曾幽魂式的突然在我身边冒出来问：“仇转风，是不是你拿了我的电脑书？”我一想，猪哥我曾几何时拿过你的什么电脑书？没有这样的事啊！但她就是喜欢问，一直问到我毕业问到我离开南科学校也搞不懂为什么被她冤枉。我在图书馆看书她跟着来，我到网吧，她依然跟着，我无语，L服了U。为什么？谁能告诉我？她再无声息了，我也没再联系上她，问问她到底为什么冤枉我拿了她的电脑书。

再次声明：我真不是她的男朋友啊！我从来不主动伤人，也不会甩人不理，都是美女甩我，这事真有。记得中专班有个叫韦望的，服装班有个叫陆春红的，长得我都不敢看，实在像我小说中的女猪脚了！

还有一个成天叫我姐夫的蒙连，也当妈了？我说：“你成天叫我姐夫，我连你姐长啥样都没见过，如果不好看，我不是亏大了吗？”现在啊！这些个女同学啊！嫁的嫁，成的成，散的散，还有一些没人看上的，等着你赏脸。另一个叫谢什么的女同学跟我一起时，吃饭从来不让我掏钱，我压根没机会掏钱，因为都是她拿钱包，我难过啊！

我在南科财务班，数字满天飞的情况下，情绪终于失控。我过年回家时跟妈妈说：“我不想念中专了，没用，家里没多少钱让我记账啊！”就算做会计，也没有女同学做得认真细腻，她们身材那么好，老板那么色，一来二去上了宾馆。男同胞不小心记错帐，就多个0少个0，也够我们扛的了，所以我决定逃学。

后来在老妈强烈要求我念完中专领本毕业证回家的情况下，我再次踏上回学校的征途上进了厨师班。这时候已经不是2005年16岁的年纪了。而是2006年春。我这时候写的歌啊，小说啊！只能当做零花钱，回家几次之后，我已经在厨师班学会炒菜的技巧了。我爱上炒菜是没什么理由的，就是喜欢而已！

我们厨师班早睡早起，刷牙洗脸完毕就到教室训练操作台练习刀工，或者往锅里放沙子练习抛工，也就是练习臂力。这是为了以后炒菜的时候你有力气让菜在锅里翻滚，才能把炒好的佳肴干净利落的倒到盘子里面。有时候没东西练习切配，林胖子，也就是肥佬就让我们到学校门外的树上摘树叶，到路边的草丛把有叶子的植物全弄来。肥佬那一句“切东西，要薄如纸细如牛毛，你练到这程度，就可以出师了”，还有一句是剁碎肉的口诀，就是“通通食，通通食，鸡鸭鹅肉偶都食”这两句挺顺口。有空的时候，我们厨师班上同学三五成群到玉洞市场买东西回来，各自做上一个拿手好菜，然后聚成一桌，开怀畅饮。

厨师班上年纪最大的数阿KAI，有儿有女，在水泥厂做事，想转行，才来学学手艺的，跟肥师傅年纪不相上下。

肥佬是1970年生的，横县人，有一儿一母一妻，没爹了？肥佬性格多变，我曾深深的恨他。想等我出师之后一定回学校K他一顿。现在我已经没有K他的念头，希望他长点心吧！毕竟已为人父，为人师表，你成天没个正形，连做徒弟的也瞧不起你。

我记得有一次，班上举行烹调大赛。我炒的是“竹映田鸡腿”，肥佬坐一旁观战。看得我有点不自信。手忙脚乱，不是忘了放盐就是不按肥佬的炒菜顺序做，他一气之下，飞了一双筷子过来，刚好打在我的手上，我顿时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想想还是想不开，谁叫我做得不合他的心意呢？

第一次打工的地方：社院大酒店，位于南宁市火炬路广西大学旁，我当初的月薪是50块。那时候，肥佬是我跟姜鹏不对头的人。姜鹏是厨师班的班长，浦北县人士，性格开朗大方，有活力。不知道现在这哥们是不是继续发挥他的龅牙精神。班上的同学都捧着肥佬，不是递烟就是送烟，总之百般讨好，我们不做讨好的人，有点落寞，不被人家看好，只好逃离。最后连考笔试和操作都是姜鹏跟蓝天管两个炒完班上所有同学的菜给那些不正规的评委品尝。吃完饭我们就离开南科学校了，走之前，是老闭跟阿光帮忙拿的行李。我们是在2006年5月18日，被肥佬打发到南宁火炬路广西大学旁的社院大酒店实习的，因为酒店厨房老大是肥佬的朋友。

厨房里有做白面的老五(虎)，做炉头的是百色的王连欢，做切配的是防城港的唐师傅和肖百万，梁师傅是做面点的，大李，小李都是打荷的。两个一胖一瘦的地哩，我已经忘了姓啥名啥，只记得曾经一起到广西大学去打篮球，大都是晚上九点多下班后去的，挺佩服当时的气力，上一整天班还有心情去打篮球。

南宁科技学校在良庆区玉洞社区。周遭有琼林学校，飞鸿学校等，还有众多私人工厂。一条大路直通到山顶，偏得很。前些日子回去一看，学校已经变成了小学，原来的南科学校显然是倒闭了，毕竟是业余的私人开办的，能撑那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最值得提起的是学校附近。玉洞有一家螺蛳粉店，至今犹在。2005年的冬天，同学们最喜欢到这家店吃螺蛳粉，还有玉洞市场周遭的网吧，图书馆等都是令人怀念的地方。

物是人非的南宁，2005年之后，我在南宁住过的时光是2009年。那个时候我在玉洞租个房子，白天去图书馆找资料，晚上写文章发表。虽然南宁不适合我生存，但是我每年都会去南宁逛一逛。因为太熟悉，在南宁的时间一多，去的地方也多。我先后去过南宁的人民公园，南湖公园，石门森林公园，青秀山公园等，还抽空去了花花大世界。大世界虽然偏，但还是吸引很多二线明星来登台演出；我觉得大世界还不如我家乡的仙女潭，仙女潭是个好地方，山好水好，搞农家乐一定很不错，只是至今无人开发，难不成是在等我投资？赶紧的吧！投资这块地方，有赚无亏。

南宁这座绿城，与我那么近又那么远。我想在南宁买块地建房出租，我也想在南宁长居，只是南宁无我发展拳脚的天地，只好另谋别处展翅高飞。

2005年已经很远了。那些同学，那些发生的，没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那些结婚的又离婚了，那些来的人走了，又回来了，又走了；到底是什么让同学们越走越远？想想是因为各自的处境吧！怕混的好的同学看到自己混得不好？既然这样，各位同学，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去拥抱属于你自己的春天吧！面包会有的，爱情会有的，只要你肯努力，有什么不能得到，得到之后更要珍惜。16岁，记忆里的南宁秋风萧瑟，冷冷的空气将我带回那个怀念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