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瑕丨春节相亲,七大姑八大姨全跟着

过春节了,在外打工的男孩女孩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母亲们胸中像揣了几只小鹿,撞得怦怦乱跳;又像怄得冒黑烟的老树根,心急火燎的,急吼吼地四处打探。心里长了草,连睡觉都不踏实。想着儿女的婚姻大事,真是又欢喜又忧心。媒婆们都慌细了腿,说尖了嘴,口干舌燥磨破了嘴皮子。路上人来车往,叉花一般。电影院、超市、咖啡糕点店、休闲时光,生意都异常火暴。一攒一攒的都是赶着相亲的。摩登的土气的,沉稳的生涩的,满不在乎的,故作深沉的,玩世不恭的,郑重其事的……除了当事人,七大姑八大姨,蹩脚二大娘,瘸腿二姨娘都赶来相看助阵。

表姐家炸开了锅。腊月二十七,年跟岁逼的,各家都有各家的事。但表姐一个电话打过来,十万火急。我只好放下手头的活,风风火火赶了去。

院子里乱七八糟的,跟跑反似的。表姐扯着沙哑的喉咙在大声吆喝,把一家人支使得团团转。三个孩子都撅着嘴,个个像鼓着肚子的青蛙,气鼓鼓的。

我来到豆腐坊,表姐夫正在大锅里拈豆黄鳝——烧滚了的豆浆,表面起一层薄薄的皮子,五指并拢,在锅中心轻轻一拈,提起,一片黄澄澄的豆黄鳝就出锅了。下面还淋淋漓漓滴着浆液。稍微控一下,就搭在竹棍上了。一条条的排着队。屋子里弥漫着黄豆的腥气。几个孩子都在帮忙。有的铲豆渣,有的往锅灶里塞柴伙,表姐正在点豆腐脑。头发像一蓬鸡窝,脸上还粘着乳白的豆浆。

一见到我,表姐扔下瓢,一把拉住我,朝卧室努努嘴。“老妹呀,你来得正好。你得帮我掌个眼。小美她大妗的大嫂子给介绍个男孩,跟小美同龄。当兵刚转业,据说长得还行,就是黑了点。家住的离城不远,有房子有车。要初二见面,你帮我参考参考。”

听条件还行。我知道小美自己谈了一个男朋友,是高中同学,交往快有一年了。小伙子我见过,高高大大的很壮实,而且憨厚老实。但表姐打听到他家庭条件太差,“一个湾子没一家像样的房子,连个小车都开不进去”、“男孩搞粉刷,爬高上低的,高空作业太危险”,坚决不同意。结果央我做小美的工作,几个人轮流上阵,摆事实讲道理,硬是把他们拆开了。为了外女的幸福我做了一回恶人,心里一直有点不安。在现实面前,我都为自己的势利庸俗羞愧了。现在有人介绍,我当然高兴了。

表姐选女婿有点挑,而且“专制独裁”。她时常给两个女儿敲警钟:“找什么人得先过我这一关。捡个萝卜就是菜,绝对不行。”首先不能找外地的,人生地不熟,不知根知底,很容易上当受骗;边远山区也不好,“肥集不如瘦县”,住在城关附近,随便可以找个工作,或做个小生意,进超市打工也不赖。城关住套房的也看不上,“一家子都挤在鸽笼子里,又没个固定工作,也不会做生意。光有一套房子能当饭吃啊?没田没地,一根葱都得买。赚不着钱,只能把窗户打开,东风来了喝东风,西风来了喝西风”。男孩一定要有技术,“是艺好防身”,游手好闲怎么过日子?父母年轻就更好了,将来带孩子不用愁。表姐的理想,两个女儿,“锅台前一个,锅台后一个”。有个头疼脑热的,彼此有个照应。

现在女孩子找婆家有个顺口溜:“门朝大路的,单门独院的,老婆子年幼的,老爷子能做的。”真不得了。这次给小美介绍的男方好像挺符合这些标准。

看出来表姐很满意,竟有点迫不及待了。尤其听媒人说这个男孩也在挑人,初六还要见一个,比较后再做决定。她生怕被人占了先,初二是一定要见的。现在关键是说服小美,让她积极准备见面,不能“消极怠工”。

我接受了使命,在表姐灼热期待的目光中走进小美的卧室。女孩子早知道我来了,正在旁若无人的收拾衣物——很沉得住气啊。不得不承认,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当年那个磨盘脸、鼓腮帮、胖乎乎的黄毛丫头,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鹅蛋脸,皮肤有红是白,柳叶眉下一双亮晶晶的丹凤眼。

“小美——忙着啊?”我先搭腔。

“小姨,你来啦!”女孩子很懂事,但沉着脸,耷拉着眼皮,有一片乌云笼罩在眉头上。我知道她为拆散她朋友的事怪我。于是我又用三寸不烂之舌给她讲什么叫“过日子”——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感情不能当饭吃,还是要面对现实。

“初二你一定要去见面。打扮漂亮点,多了解一下对方。双方都在选,比较比较再说。”

“好哇……你们怎么安排我怎么做呗……还能怎么样?”小美终于答应了,尽管有点不情不愿。但毕竟是表姐一手调教的乖乖女,还是能听进去话的。

思想工作做通了,我不辱使命,又匆匆赶回家。

初二那天在超市门口见的面。男方来了一大阵:父母、几个姑姑、两个姐姐,足见很重视。媒人对双方都了解,说的是天花乱坠:“家里有钱。连厨房都是两层楼。爹妈都年轻,能做活。”

表姐在电话里催了无数遍,让我“掌个舵”——多个人多个智慧。我急忙急呼地赶到,远远扫了一眼——中等个,很健硕,四方大排脸。浓眉大眼,嘴唇稍稍翘起。很稳重的样子,敦厚中显出精干。应该还不错。

表姐也很满意,激动得脸都红了:“老妹,男孩的爹要开车送我回家,我怎么说?”

“那就送呗。也别太客气,搞得跟没见过事儿似的。自然点就好。”我交代几句就离开了。见个面而已,又不是打架,要那多人干吗?

听说后来男孩父亲到底把表姐送回了。小美跟男孩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媒人王大嫂子及时反馈了意见——男方很满意,要求正月初六到他家“看家”。可以派四个人去,好事成双嘛。其他人各有各的事,我当然要全程陪同。

中间四天里表姐又安排小美相了两次亲。据说都不太满意。一个是个大学生,离城不远有一套房子。但男方母亲很挑,很傲气,不把人放在眼里。“眼眶子往上看,一看就是浮上水的。”表姐撇撇嘴,很不平的样子。我知道,表姐也是心高气傲的人。尤其小美上过大学,要人品有人品,要个头有个头,要学历有学历,她怎么会低声下气俯就别人呢?

但形势的发展又不容许她乐观。也是奇哉怪也,现在越是高学历的女孩子越不好处对象,介绍的人也少。

“量媒”、“量媒”,总得匹配才行。男方学历低了点,连媒人也不好开口。而稍微上个好大学的男孩子都不愿回来,都留在了大城市——回到这个封闭的小县城有什么用呢?倒成了“曲高和寡”了。条件优越的男孩也挑三拣四,再说“肩膀头不一般高”,将来女孩子要受气,作为母亲当然也不忍心。更何况以表姐的心气,别人一个傲慢的眼神都让她几夜睡不好觉呢。表姐最不平的是,她婆家二嫂的女儿才初中毕业,刚满二十岁,提亲的络绎不绝,把门槛子都踢破了。而她家却有点“门前冷落车马稀”了。

另一个男孩是亲戚帮介绍的。听小美说长得斯斯文文,白干白净。唯一让表姐不满意的是,男孩家是山里的。但这也能理解,因为他一家早已离开老家,到杭州做生意了。而且男方口出豪言:只要女方要房子,在县城指哪一套买哪一套。按说这条件不错。表姐担心的是“不可靠”,觉得有点悬。“他那么好的条件,还会少了人么?怎么拖到现在才说呢?”再说离家那么远,身世背景无从考证,一切都是中间人的一面之词。媒人当然尽拣好的说。现在外面的离婚率那么高,表姐想想都不寒而栗。

商定的结果,还是这一个最靠谱。于是初六是一定要“看家”的。我觉得太急。一大阵人去了,跟打狼似的。吃了喝了,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但大嫂子一力撺掇,说夜长梦多,别让别人占了先,“说媒的都排着队呢”。

初六那天,男孩开车接了表姐娘儿俩和我,大嫂子作为中间人也去了。小伙子初次见面有点拘谨,但礼节很周到。车沿着一条村村通水泥路前行,七拐八拐到了男方家。刚一下车,迎上来一群人,花花绿绿的一大阵,仓促间也记不清哪个是大姑,哪个是二姨。一群女人簇拥上来,亲热地抓住我们的手寒暄。我发现所有人的眼睛都往小美身上瞄。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把脸几乎凑到小美身上,打量一下,咧嘴笑着对男孩说:“强子,恭喜啊!终于被你选着了!排场得很哪!”小伙子喜欢得点头哈腰,红光满面。

我既是来“掌眼”的,当然要“察言观色”,处处留心,时时在意。这是一家典型的四合院,门口对着一方水塘,塘埂都砌得整整齐齐。水泥路一直铺到门口。路上有很多标牌,显示这是一个“新农村示范村”,环境很清静幽雅。正屋三间两层,中间是客厅。门厅左侧是厨房、餐厅和洗手间,右侧是一个车库。院子不大,但设计很精巧,空间充分利用上了。院子一角有一口井,楼顶有水塔,用的是水井抽的自来水。

“老妹妹,到屋坐啊,看外面冷。”一个穿大红袄子的年轻女人拉着我往屋里进。她瓜子脸,长着双笑眼,嘴角盛着酒窝,很喜巧。听称呼是强子的老姑。小美未来的婆婆四十来岁,中等个,略胖,大圆脸,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声音洪亮,爽朗,像一串串铃铛传出老远。一张嘴说话极麻利,语速还快,像竹筒倒豆子。每一句话都像一块砖头,“啪”的砸在地上。看出来是家里的“总理大丞”,地位举足轻重。那一张嘴吵起架来,小美绝不是对手。也许是互补,强子的父亲显得憨厚淳朴,沉默少言。大家都热烈的说笑,他只是搓着一双大手,在一边憨憨地笑——根本也没有他插话的份。他长孤脸,说话不紧不慢,很沉着。

午饭是女主人亲自下厨。大圆桌上放着玻璃转盘,中间四个火锅,照例是鸡鸭鱼肉。八个凉盘,都是家常卤的腊鸡腊鸭,卤猪蹄、卤猪尾巴根、卤猪耳朵。还有凉拌粉丝和黄瓜。安排座位是我最怕的。扯来扯去,都客气住了,谁也不愿做“最正”的那个位。拉扯了半天,客随主便,还是表姐坐在主席上。表姐扭扭捏捏,半推半就地坐了,身子很僵硬,直挺挺的,似乎坐在火盆上。也难怪,她平时大大咧咧惯了,骑着三轮车跑得呼扇呼扇的,在家里套一件破大褂子,趿拉双破棉鞋,蓬着头,扯着破锣一样的嗓子吆喝。今天这样正儿八经周吴郑王地坐在主位上,被人赔着笑脸,“小菩萨受不了大烟火”,自然浑身不自在。

一桌人坐定,表姐央了一番,动了筷子,大家才开吃。女主人在厨房忙乎着,炒炸焖炖,把十八般武艺都一一使出来。尤其红烧鱼做得好,肉细腻嫩滑。糖焖肉做的也不错,色泽鲜艳,成块子五花肉颤巍巍地冒着热气,吃起来肥而不腻。打的鱼圆也很有劲道,滑嫩爽口,不像街上卖的嚼起来如豆腐渣。我们都吃饱了,女主人还在厨房忙活,一盘盘炒菜不断地从窗口递过来。真是郑重其事,真心实意。

吃完饭到客厅坐着聊天。客厅很紧凑,迎面一面影视墙,挂着电视。中间摆着红木茶几,围着一圈皮沙发。茶几上放着果盘,除了瓜子、糖果、香烟外,还有自家炸的面旗子和红薯旗子,削了皮切成一截截的甘蔗。男孩很有礼貌的邀请小美到楼上参观,他母亲望着他们笑,表姐只不作声。

大嫂子真能说。话匣子一打开,像奔腾的河水一样滔滔不绝。大多说的是儿女长情。强子妈妈也能说,声音像喇叭,表姐扯着破锣一样的哑嗓子,整个一演讲会场。“三个女人一台戏”,说的极为投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个亲家居然很投缘,很多观点惊人的一致。强子妈妈也有两个女儿,都已出嫁,且嫁的不远。两人都喜欢儿女多的家庭,认为“热闹”,将来孩子们可以“换来相互”。尤其难得的是,两个孩子的属相、时辰八字都合。这在农村是很被看重的。接着就是互相“夸儿”。“黄鼠狼子夸儿香,刺猬子夸儿光”,再无不好的地方。男方妈妈夸儿子“勤快,会做饭。虽然是独子,却不娇惯”。表姐听得眉开眼笑。我赶紧夸小美“好学上进,考取了会计证,业务能力很棒。作为家里长女,能吃苦耐劳,事事包容,是过日子的好手。最难得的是没脾气,跟谁都各的来”。未来的婆婆听得心花怒放,嘴都合不拢了。表姐还提到算命的给小美预测“运气极好。在妈家发妈家,到婆家发婆家,走在路上发草芽,刚打塘边过,小鱼喜得乱扑嗒”。说的大家笑成一片。未来婆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说归说,笑归笑,同不同意还得细商量。我借故喊走小美,出来问她意见:“人也见了,家也看了,据你看怎么样?”

小美真是没脾气,关键时刻拿不定主意。既不说好,也挑不出毛病。本来也是,短暂的相处能看出什么?我只好又把表姐支出来。

“怎么样?一会临走男方给见面礼,要不要呢?”

表姐也犹豫了。看出来她比较中意,这家人的盛情把她打动了。但是真要一锤定音,她又有点不甘心。“如果不接礼,人家肯定有想法,以为你不同意。肯定会继续相亲。还是接了吧。没有更好的了——离城近,父母年轻,有房有车……”表姐也在极力说服自己。

“那就收吧。再说只是见面礼,又没有结婚,不合适随时可以退嘛。”我最后拍板。

表姐连连点头,“对,对,对。”

我们回到屋子又聊了一会,就起身向主人告别。强子妈妈对儿子使个眼色,小伙子立刻从兜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大红包往小美身上塞。小美难为情地躲闪。大嫂子出来圆场:“小美收了吧。这是规矩。同意你就拿着。”又看看表姐。表姐很随意地说了一句:“你自己看吧。”小美只好接了。

主人很爱好,还给媒人包了一个大礼包。一行人又坐上男孩的车,一路送回家。

我先到家。不一会儿表姐打来电话,说红包里是一万零一块钱,取“万里挑一”之意。听她的口气,淡淡的,似乎有点失望。肯定是嫌见面礼有点少,没有体现出小美的价值。

“他妈妈有点尖(指吝啬),估计不是个大方人。一般人见面都不止这个数。”表姐说。她就是心气太高,总想着女儿受过高等教育,应该胜过其他女孩——至少要超过小美堂妹的见面礼才对。

“而且男孩当兵才转业,没有路子没技术。还在父母胳肢窝下过呢!”

“才初次见面而已。以后还有说法的。”我安慰她。

“再说吧。”表姐挂了电话。

作 者 简 介

吴瑕,女,河南商城人。喜读书,爱写作。记录生活点滴感悟,展现小城风俗民情。愿意脚踩在坚实深厚的土地上,写真事,抒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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