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国勇丨红石林三章（散文）

红石林景区

红石林景区位于新密市尖山风景区管委会的尖山村和牛心石村，景区面积约5平方千米。距郑少洛高速公路新密西出口仅6千米。为中原地区最大的石林景观群与伏羲文化传承地。

红石林三章（散文）

作者/贾国勇

本文刊发于《新密文艺》2018年第三期

槐花芬芳扑鼻来

如同时空的穿越，更如季节的更迭，也就是瞬时间的功夫，那飘逸在山道上的青草的味道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浓郁的槐花香芬芳四溢，沐浴着我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在都市中打拼而疲惫的灵魂被这槐花芬芳灌顶，顿时从迷茫中清醒过来。放眼望去，这些槐花的芬芳就是伏羲山中流淌的溪水，更是红石林上空飘逸的雾，飘来逸去间，不知不觉中，便氤氲了这条幽静的木栈道……

槐花，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印痕深深。房前屋后是槐花，田间地头也是槐花，还有村东那条小河岸边的槐树林，不仅仅是捉迷藏的好地方，更是一处让人渴望的田园。那里的槐花不仅长得密，个头儿大，还有独特的香甜味道。春风刮来的时候，母亲会带着我到槐树林里打槐花，随着树枝的摇动，那些槐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时，犹如下了一场槐花雨，迷蒙了春天的花花草草。尽管时空转换已经过去了四十多个年头，每当春天临的时候，我总会做一场槐花雨的梦，那童年的快乐，母亲的慈爱，还有香甜的槐花，会一一地在梦中浮现。在新密市伏羲山的红石林风景区，在通往格桑花海、通往补天阁的木栈道上，童年的梦境竟然再一次重现，再一次让我陶醉在槐花的芬芳中。

开放在红石林的槐花是美丽的，其气势磅礴犹如大海。远远地望去，槐花如堆积的雪，遮去了槐树的绿，只见槐花的白，伴随着槐树的高低不同形成了起伏的波线，春风吹来的时候，槐树随风摇曳，槐花海的波浪也活跃起来，一浪接一浪地起，又一浪接一浪地落，侧耳细听地，还能听到波浪相击的铿锵声，水花四溅。更能听到槐花开放时的喧嚣声，歌唱着春天的到来。走近看时，可见一棵棵高大的槐树排列开去，绿色的叶儿如翡翠雕就，透着亮儿，闪着光，让人忍不住伸出去抚摸，一种润滑的感觉立即充溢了心房；槐花儿一嘟噜一嘟噜地悬挂在槐树的枝头，就像一只只漂亮的蝴蝶密集地排列，更像悬挂在美人项下的珍珠坠儿，是那样的雍容华贵，闪烁着宝石般的光芒，散发着浓郁的芬芳，不由得让人深深地吸上一口气，细细品味，让槐花的芬芳在五脏六腑穿梭，整个人都被槐花的芬芳熏染。

顺着木栈道前行，远处的山峰，山峰上的补天阁都被槐花的海洋淹没了，迎面而来的各种各样的槐树槐花让人目不暇接，还有那些拦路妖娆的蝴蝶，一个个如山间的幽灵，更如美丽的花仙子，先是在花丛里翩翩起舞，尔后又成群结队地飞了过来，喧闹了安静的木栈道；蜜蜂们倒是没有这种雅兴，只是忙碌地飞来飞去，匆匆忙忙，先是看准了一枝枝开满槐花的树枝飞了过去，贪婪地吮吸着花蜜，尔后飞了起来，两只肥硕的腿上沾了黄黄的花粉，如同挑着两只贮满了槐花蜜的蜜罐，嘤嘤地唱着歌飞走了。

一只松鼠从槐树上跳了下来，跳到了不远处的木栈道上，两只前爪还捧着一串槐花。如同夏日里孩童舔食冰棒一般，松鼠不时地把爪中的槐花送到嘴边啃啮一下，却又紧张地挪开，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我。或许是因为调皮，或许是因为槐花芬芳香味的吸引，一只蝴蝶离开队伍飞了过来，在松鼠的头顶盘旋，准备在松鼠手中的槐花采撷花蜜。松鼠似乎识破了蝴蝶的企图，当蝴蝶再一次扑来的时候，“嗖”地一声跳起，钻进了茂密的树冠中再也不见她的踪迹了。

松鼠的出现打破了木栈道上的宁静，也唤醒了凝神思考的我。也就是在松鼠重新钻进槐树树冠中的那一瞬间，我的眼前的景色幻化成了一幅画：槐花的海洋，以及这海洋中的蝴蝶，忙碌的蜜蜂，还有那只机灵的松鼠，构成了一幅灵动的画面，而芬芳的槐花香则让这幅画变得芳香四溢了……

格桑花开映蓝天

“好久没有见到这样蓝的天，万里白云亲近在我眼帘，漫山遍野 绿色的海洋，我像来到了梦里天堂……”这首歌，我在美丽的甘南桑科草原情不自禁地唱过一次。尽管时光已逝多年，我依然忘不掉桑科草原蓝得纯洁无瑕的天空，还有天空中散漫的洁白如雪的云朵。当走进红石林景区时，桑科草原的景象突然在我的脑海中浮现……不是浮现，应该说再现。如果说桑科草原的蓝天是伴随着旅行的脚步慢慢地变幻着成就仙境的，那么，红石林景区的蓝天则是从雾霾的世界突然间变化而来，那种给人猝不及防的感觉，其结果是诧异和惊叹，如入梦境。在离都市这么近的地方，保存着这样一块圣洁而美丽的土地，如果不是鬼斧神工，定是大罗神仙的妙笔绘就了！

极目远眺，可以看到远处排列成士兵方阵样的红石林，更如匍匐在绿色海洋中的勇士，只听得一声进军的锣鼓响便会呼喊着厮杀而出。还有绿色的槐树林，杏树林，高高大大的树木漫山遍野，一个个如灵山上的罗汉伫立，守护着伏羲山这座千年的道场，万年的净土。一块洁白的云团从远处飘了过来，掠过浓密的槐树林，越过七彩斑斓的格桑花海，越来越接近我的目光时，才看清这云朵如同一条洁白的纱丽糅在一起，正慢慢地散开。当她来到补天阁时，恰如其分地展开，披到了高大的阁顶上，瞬间的功夫，补天阁变得变得朦朦胧胧，犹如海市蜃楼，亦如仙山琼阁。

此时，郑州市园林局的工程师王文萍女士站在补天阁下的格桑花海里向我们讲授着格桑花的故事。她说，格桑花又称格桑梅朵，被藏族人民称之为幸福花，寄托着藏族人民期盼幸福吉祥的美好情感。格桑花大都指一些具有顽强生命力的野花，无论是在甘南的桑科草原还是在新密市伏羲山的红石林景区，我们所看到的格桑花往往是那些菊科植物，如波斯菊、翠菊、金盏菊、矢车菊以及蔷薇科的金露梅等等。

确实如斯。你看，红石林景区内格桑花海里各种各样的花儿开得灿烂，开得热闹，开得喧嚣，开得沸沸扬扬。金盏菊开得恣意，不顾一切地拔高自己的茎秆，奉献着一朵朵如金盏般的花朵。有人说从金盏菊身上看不出菊花的灿烂和华贵，因此不能承认其“菊”的地位。恰恰相反，在我看来，金盏菊的华贵正是其他的菊花品种不可比拟的。金盏菊对生长环境没有过多的侈求，只要有土壤，无论是干旱还是洪涝，无论是贫瘠还是肥沃，在阳光下都能开放出灿烂的花儿。唐末农民起义领袖黄巢所作的《不第后赋菊》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大抵是以金盏菊为主体描述对象，把那种生长在底层抗争不公平的人性描述得淋漓尽致；还有隐藏在格桑花群芳中的矢车菊，是那样的瘦弱，蓝蓝的花瓣显得温文尔雅，似乎还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羞赧的氛围。矢车菊的花语是“遇见和幸福”，其细致和优雅体现出的正是文化人的本色。如果说金盏菊是持戟的勇猛武士，那么，矢车菊则是执笔的文人了。无论是生活在什么样的岁月里，总能以文人的智慧和哲理找到生存的理由，找到奉献的机会，在默默无闻中营造着灿烂的华章。

格桑花海中最常见的是波斯菊，漫山遍野，目不暇接。作为一种拉萨市的市花，波斯菊是藏族同胞公认的格桑花。各种各样的波斯菊竞相开放，有鲜艳浓烈的红色波斯菊，也有雍容华贵的黄色波斯菊，更有羞羞答答悄悄开放的紫色的波斯菊。在这里，无论是金盏菊，还是矢车菊，还是那些匍匐在地上的驴蹄草，绿色的叶透着亮，黄色的碎花儿如洒地的碎金。这些，都掩映在了各色各样的波斯菊中……

文明滥觞红石林

尽管不是瀑布，却有着瀑布的气魄，同样是“哗啦啦”倾泻而下，同样是飞瀑溅玉。同样有好奇的飞鸟在飞溅的水流上空飞翔，如同冲浪的健儿，上下翻飞，或是啄食着水中食物，或是如点水的蜻蜓飞掠而过；同样有远道的游人慕名而来，在这具有“飞流直下三千尺”气势的水帘下，任水雾扑面而来，听水声滔滔不绝，年轻美丽的小女子站在湿漉漉的岩石上，伸出纤纤玉手探入水中，如同戏水的孩童，在摄影师“啪啪啪”的快门声中，留下了水中仙子的美丽倩影……

顺水而下，是一些红色的巨石横躺在草丛中，如卧牛，如藏虎，更如低头在草丛中寻食的羊群，一个个奇形怪状，神态各异。一些鸟儿从格桑花海衔来了格桑花的种子，在这些乱石和草丛中生出了芽，扎下了根，开出了一朵朵漂亮的花，给这沉寂的山谷增添了无限的生机。不知道从哪儿飞来这么多的蝴蝶，瞬时间喧闹了狭窄的山谷，黄色的，红色的，还有蓝色，还有七彩斑斓的彩色蝴蝶，如一只只幽灵在众多的蝴蝶群体中飘来逸去，风一样刮来又风一样被吹去。流水遇潭而停，尔后慢慢地溢出了潭外。潭里面却是非常热闹，蝌蚪们已经长大了，正经历着生命的蜕变，有拖着长长的尾巴艰难地游动的，就像一个个大大的逗号，停顿的生命等待着另一座新的高峰，等待着再次攀登的机会；那些刚刚蜕去胎衣的蝌蚪，已经有了蛤蟆的模样，露出了金黄色的皮肤，在浅水面跳来跳去，却不不敢过多地尝试，稍微的声响或晃动，都会让这些年轻的小蛤蟆们惊慌失措地跳回水中。

“唱山歌嘞，这边唱来那边合……”嘹亮的山歌声从红石林深处传了过来。抬头看时，可以看到一条玉带样的栈道横亘在红石林的腰间，犹如武士们腰上紧束的战带，更像从红尘俗世通向天堂的云梯。那些撑着遮阳伞的红男绿女们行走其上，就如同飘羽在海市蜃楼圣境里的神仙伴侣了。山间的风吹拂过来，吹起了他们飘飘的裙裾，恰如敦煌壁画里飞天的舞女，在红石林这处圣境中翩翩起舞。几棵斜生的树从红石林的缝隙中探出身来，为行走在栈道上的游客遮去了炽热的阳光，更有黄山迎客松的风范，给了我们这些游览红石林者更多的人文关怀，夏日里是清凉的感受，冬日里是温暖的幸福。

红石林景区是一道古老而年轻的风景。说她古老是因为红石林的成因非常复杂，没有成千上亿年的鬼斧神工，没有因缘聚会的沧海桑田，难以形成这么美妙的景色；说她年轻，是因为这么多年来藏在深山人未知，是红石林景区的建设者们以坚忍不拔的决心投入巨资，开通道路，修建配套设施，才展现出了红石林景区最为美丽的一面。举目望去，可见一块块身材修长的红石林立在半空，或像利剑直刺天空，似要和天上飘逸的白云会合，给人雄浑的男儿气概。更有尖尖的红石如竹笋样伫立，笋尖上还顶着几枝绿色的笋叶，给人无限的想像空间。顺栈道行走没有多过远，拐过一道弯，一块传奇般的红石展现在游人面前，身下是万丈的深渊，探头可听到风声从耳际刮过，呼呼作响。抬头，可见其头顶着一块悬石，顺着空旷的山谷吹来强劲的风时，那石块摇摇欲坠，让人看得心惊胆战，个个躲避三分，唯恐一不小心，那石块就要砸落下来了。

就在这时，陪同我们游览的李书奇经理提醒我们“回头看，更精彩”。当我们转过身去观看时，发现对面的山上有两块漂亮的红石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俯瞰着脚下的美景以及行走在栈道上的芸芸众生。

有人说，从她们亲密的模样看，可以称为情侣石，却无法体验这两块红石所表达出的神圣感；有人说这是女娲补天时遗下的一块通灵宝玉，却没有办法完美地呈现出这两块红石的古朴沧桑。大家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李书奇经理时，他神秘地告诉我们说，这两块红石叫人祖石。当年人类濒临灭绝的时候，伏羲女娲兄妹俩在此相亲相爱，才有了我们人类的文明之火不灭，代代相传；才有了这旷古传世的故事感天憾地，人人敬仰；才有了新密这座伏羲山的美名绵延不绝，中外传扬……

作 者 简 介

贾国勇，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行为证据》杂志社主编，新媒体《行参菩提》创始人。著有长篇小说《测出的不仅是心跳》、《谜底就在现场》、《致命谈判》、《命案现场》、《神探》、《大测谎师》、《市长命案》、《市长夫人》等，以及散文集《立地成佛》、《心止即岸》、《行参菩提》等。创作、投拍了《命案现场》（20集）、《捕狼人》（20集）、《完美指控》（30集）、《博弈》（30集）、《糊涂县令郑板桥》（36集）等电视连续剧、系列剧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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